久別重逢的荒唐再次到深夜才勉強結束。
顧瑤無力去面對室和浴房中的狼藉,閉上眼只恨不能臉皮可以再厚一些。
第二日晨起,總覺周嬤嬤和秋霞晚霜幾人看的神都有些古怪。
可……醉酒的某人太過黏人,本推不開。
陸景之神如常的坐在桌旁用著早膳,夫妻敦倫人之大,在他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雖然是讀書人,可從不用書中的三綱五常來約束自己。
他如此坦然,讓顧瑤忍不住惱的瞪了他一眼。
這個家伙不要臉面,還要的啊!
憤憤的用過早膳,車馬早已備好,兩人上了馬車又直奔齊府。
齊府這些時日比過新年還要熱鬧,齊家世代經商,不同于陸家的穩妥保守,齊家每一任家主都極開拓力,一代代經營下來,家中產業極多,同他們有生意往來的人家也極多。
原本大家都是商戶,誰都不比誰高貴。
結果齊家出了位進士,還考中庶吉士可以進翰林院,這就讓同他們有生意往來的各位家主心中有些酸溜溜。
他們家中沒有小輩考中進士,是因為不想嗎?!
顧瑤和陸景之還沒下馬車就聽到了喧鬧聲,齊府的府門大開,不人進進出出,府中下人很是忙碌。
不過他們的馬車剛停在齊府門前,就有管事迎了出來。
他們前日送了帖子過來,齊仲林一早就讓人守在門口,只為了能第一時間將他們帶去正院。
顧瑤的兩位舅舅此時都在外面,一位在臨近州府,一位去了南方,短時間都無法趕回來,家中只有齊仲林坐鎮。
二人剛進到院子里,就過窗子和房門看到了滿屋的眷。
這些眷中,不是同陸聽雪年紀相仿的姑娘,看相貌看神態就知們是為何過來。
“瑤兒、景之過來了。”
鄭氏帶著兩位兒媳正應付著滿屋的賓客,見到他們二人的影,全都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齊元洲的婚事們還沒想好該如何求娶,鄭氏和馮氏都有心想問問顧瑤的意見。
所以對這些夫人的暗示,兩人都只當聽不出其中的意味,笑著搪塞過去。
此時見到顧瑤和陸景之攜手進門,鄭氏忙對他們招手。
陸景之的狀元之名早已經傳遍了安府,屋中的諸位夫人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只是無緣一見。
此時見到他緩步進門,青松翠竹般拔的立在屋中,就頓滿室生輝,不由在心中稱奇。
這位新科狀元果然天人之姿。
顧瑤同陸景之向鄭氏和馮氏幾人見了禮,這才在鄭氏所坐的榻上坐下。
“外祖母近來可還好?”
“好,當然好,瑤兒丫頭這是又想打趣外祖母?”
鄭氏拉起的手,笑的模樣似是此時屋中只有旁人能讓格外關注。
顧瑤余在一眾或眼或陌生的婦人面上掃過,心中已是有了幾分猜測。
“外祖母,瑤兒想去青云寺住上幾日,您要不要同瑤兒一起?”
之前去青云寺請了平安符,又去求了佛祖保佑陸景之一路平安,金榜高中。
現在所求全部實現,自然也要去寺中還愿,再在寺中靜心呆上幾日。
鄭氏本就想出去躲上幾日,只是之前一直沒能尋到合適的借口,此時聽顧瑤這般說起,頓時眼前一亮。
“好,你要出門時,讓人送消息過來,外祖母同你一道過去。”
們能出門去寺里躲清靜,馮氏卻是沒辦法離開。
只能羨慕的看著們二人,心中盤算著是不是帶齊元洲也回一趟娘家。
滿屋都是眷,陸景之同鄭氏幾人見過禮后就去了前院。
齊仲林早已在等他,見他過來忙笑著招他去旁坐下。
“景之,元洲這一年來多虧有你照顧,外祖也不知該如何謝你,只能用最俗氣的辦法,你別見怪就好。”
他說著往陸景之手中塞了一個扁平的漆木盒子,陸景之心有所的拉開盒蓋,果然見到里面是一疊擺放整齊的銀票。
他重新合上蓋子,又將銀票遞回到齊仲林手上。
“外祖,元洲能考中進士,是他自己刻苦與我關系不大,您這般讓小子太過慚愧。”
他說話間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盒中是三萬兩銀票。
原本顧瑤是準備還到鄭氏手上的,但在來的路上,兩人商議后還是覺得這些銀票應該還到齊仲林手上。
齊仲林低頭看著懷中的兩盒銀票,心中微微一嘆。
他們不愿占齊家的便宜,以后齊家遇到事他們力所不及怕是也不會拼死維護。
雖然知道他們這樣做沒有半點錯,可齊仲林還是貪心的盼著他們夫妻兩個能有所求。
似是猜到齊仲林此時的心中所想,陸景之淡笑著又說了句。
“外祖,瑤兒之前一直著您同外祖母的庇護,咱們既是一家人,就不需要太過客套。
“我同瑤兒手中不缺銀錢,若我們有所需,一定不會同外祖太過客氣。”
他這番話說得格外面,也照顧了齊仲林的心,讓齊仲林也不好再多想什麼。
人家將話說得滴水不,他也不好再繼續勉強。
將裝了銀票的盒子收到了暗格里,齊仲林知道這事不便再多提及,也就不再言語,只笑了聲轉了話題。
“景之啊,你向來有算有主見,你幫外祖想一想,元洲的婚事是在安府說一門家世相仿,還是去京城再做打算?”
原本齊仲林、鄭氏以及馮氏都看中了陸聽雪,覺得不論從哪方面看來同齊元洲都無比般配。
但上次鄭氏提起時,顧瑤沒接話茬,他們就知這門親事陸家應是不愿。
既然不愿,他們也不強求。
只是齊元洲現在年紀不小,必須要說親了。
他的話讓陸景之稍微怔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要盯著齊元洲讓他不要跑,要幫他猜題為他批閱文章,扶著他考中進士還不算,現在還要為他張羅親事……
這一瞬,他莫名有種孩子大了,也該幫他張羅親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