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天像是被人破了一般，大雨瓢潑般灑下來。

顧婷沒有說起的那場冰雹，也在第三日的清晨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

府城中不晨起出門的人都被砸傷，城外的田間本就災的田間也徹底被垮。

顧瑤和陸景之在聽到靜的第一時間就起沖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拳頭大的冰雹，兩人的臉都越發凝重。

安府這一次是真的要有麻煩了。

只是不知是只有這里遭災，還是臨近幾個州府都是如此。

陸景之想到的更多，他腦中再次閃過之前在顧宏博的書房中，對方面上浮現的期待和幸災樂禍。

“咱們接下來估計都不方便再出門，飯莊那邊的進度估計也要耽擱了。”

木工活都要在室外進行，還沒上漆的木頭沾不得水，堆放在各個鋪子后院的木料怕是也要被雨水和冰雹砸了。

但現在不是去想損失的時候。

“晚一點我讓四喜將書信送到老師那里。”

顧宏博這種只為利己的員百姓已是指不上，他現在能想到能做到的就是將之后的事晦的告知吳奎山。

若是吳奎山能及時往京城送信，請他在京中的本家兄長出手，也許安府還有救。

兩人在窗前一直站到外面的冰雹越來越，直到最后消失。

陸家花園中的花草都被砸得七零八落，府城中不人家因為屋頂年久失修都被砸，各都有些混。

而這還僅僅是開始，之后接連半個月的大雨，不說城外的河道還有田間，就是城中地勢低的地方也開始淹水。

各州縣之前搶收的莊稼，因為大雨和，糧食收回來無法得到及時的晾曬，也開始發霉。

不過半個月各地就開始有混和恐慌。

顧宏博這段時間天天在府衙中忙到很晚才回家。

他本就主管糧草運輸，趕在這個時候不事也算是他的職責所在，多手管上一些，就算有人忌憚和不滿，也不好趕在這個時候發作。

顧瑤在城外的田莊因為大雨也了不小的影響，雖然之前就因為猜到后續的問題，讓人提早將糧食都收了。

但地里種的菜，還有做膏脂的一些花植都被泡在了地里。

送到莊子上的那些種子，因為蔬果都沒就直接腐爛在地里，也無從得知是否能同空間中出產的口味有所相近。

外面的雨拼命的下著，下得所有人都開始心慌。

在大雨傾盆的第十四天，各個河道終于滿溢出來，臨近河岸的村子淹了多。

而這還不是最危險的，天河的水位一再暴漲，若是大雨不停，最多再有一兩日就會決堤。

一旦天河決堤，兩岸的村鎮都會被洪水淹沒。

急報雪片一般送進府衙，之前還在一心求穩的喬開霽終于開始坐不住。

他明年就可以升遷了！

若是今年天河水位暴漲，將兩岸的村鎮悉數淹沒。

到時大量百姓流離失所，府城外全是災民，他一個理不善，到時別說升他能守住現在的職就是老天保佑。

可依照現在的局勢……天像是了一般，本不知何時才能放晴。

“喬大人，咱們這里的況，要不就加急送往京城吧，咱們安府今年大面積災，天河水位節節攀升，咱們能做的悉數都做了。”

顧宏博到了此時，依舊是一派為了上峰為了百姓的憂心忡忡的老好人模樣。

喬開霽瞇眼掃他，他總覺顧宏博似是在盤算什麼，可的，對方不表出來，他本猜不到。

他煩躁的捻著胡須，猶豫了許久，最后嘆了口氣。

“奏折早已經遞上去，這邊的況已經報給朝中，只是京城那邊已經沒有回音，哎，罷了，我今日再寫份奏折加急送往京城吧。”

現在似乎也只能將希寄托在京城那邊了。

聽他這樣說，顧宏博的心中不由閃出期待。

顧婷說侯府那二人就是來安府查來災疫的，他們這邊不遞奏折進京那二人就不會來這里。

兒在等機會，他同樣在等機會！

九月二十七夜里，大雨一直不停。

天河河堤終于堅持不住，河水決堤淹了兩岸的村鎮和農田。

顧瑤和陸景之是在天亮之后聽到的消息。

兩岸的百姓全都逃荒到了府城外，城門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徹底關起。

城外的田莊中都又增派了不人手。

顧瑤每天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大雨心都沉重又復雜。

在這樣的時空，人力太過渺小。

本就很艱難的百姓，遇到顧宏博這樣一心利己的員，日子只會過得更難。

“景之，年底時不論安府的況如何，你都要去京城趕考，我送你，我們一起啟程。”

原本希陸景之早日朝為，早日位高權重是為了讓一家人過得更好，也為了讓自己的生意可以做到天南海北。

但這半月來，每日只能站在窗邊看雨，什麼都做不了后，漸漸生出一定要讓陸景之越爬越高，一定早日擁有話語權，這樣他們就可以做更多的事。

到了那一日，想爛好心想要做圣母，想要努力拯救那些生命，就不會是現在的無力。

陸景之攬著，知道此時心中有些沉重，安般認真回。

“好，我們一起進京！一起做力所能及的事。”

“我們之前收的那些糧食，現在都收好了嗎？”

早在猜到一些事時，就讓人在城外收了不糧食。

尤其是一些糧莊鋪子，為了盡可能不給這些人拉高糧價的機會，將手中能用的銀錢，全都換了糧食。

“收好了，等城門開了，咱們就可以去城外搭粥棚。”

“嗯，分出一部分再平價賣出去，城中不人估計也要挨了。”

事到如今，他們只能想到哪里就幫到哪里了。

顧瑤長長嘆了聲，若是這場禍事是在明年發生該多好，還能多準備一些。

現在時間倉促，手中的銀錢也不夠富裕，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