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這番話沒有說,顧瑤一定懶得管他,反正不是陸家的人。
但這番言論讓顧瑤本就不算舒展的眉頭皺得更,這孩子三觀都被人惡意扭曲了!
突然起,一步步朝著魏睿澤走去。
“你知道你們魏家有多積蓄又有多家業嗎?魏家有幾房,若是日后分家分到你手上你又能分得多?
“不提其他幾房,只你父親這里你的庶出兄弟姐妹有很多吧?
“你可有算過養著這些人,還有你父親那些妾室每個月每一年需要多銀兩?
“你覺得最終能分到你手上的家業能有多?就算家主都不能輕易卻家中積蓄,沒有那些積蓄,那些庶出你靠什麼來養活?
“你真以為魏家是塊金燦燦的金磚,看到的人都會想要手來搶嗎?”
顧瑤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將魏睿澤問得有些懵,他怔愣又茫然的看著顧瑤,心中閃過的全是剛剛那一連串的問題。
他有十幾個庶出的兄弟姐妹,他的父親本不在意自己到底會有多子嗣。
也從不覺得養育他們是責任,他這些年一直被陸婉華護著,吃用都是最好的。
他本沒有想過那些人……他以后也要養。
顧瑤看著他眼中全是震,突然又笑了聲。
“魏家不止你父親如此,從你祖父、你的曾祖父起就是如此。
“如此龐大的人家,每一年家用都要耗去極多銀兩,你覺得等你長大,等你跟堂兄沒廝殺完搶到一部分家業后,你不需要付出什麼嗎?
“到時,也許付出的遠比得到的還要多。
“這樣看來,你還覺將魏家的家業繼承到搶到手是你心中唯一的目標和志向嗎?”
魏睿澤眼中更加茫然。
他邊全是從魏家帶出來的下人,下人的眼界本就不高,又存著私心,自然不會同他說這些。
在這些下人眼中,能得到魏家能坐上魏家家主,或是在府中有一定的話語權這就夠了。
主子面,他們這些下人也跟著有臉面。
至于魏家現在的狀況,會不會因為主子太多不敷出,這本不是他們需要心的事。
顧瑤掃著他眼中搖搖墜的執拗,又淡淡的哼了聲。
“既然要費盡心力勾心斗角,為何不自己去做生意開鋪子?賺來的錢都是自己的。”
真有那份聰慧,何必去搶個爛攤子回來!
魏睿澤眼中的茫然更甚,從懂事起就被人灌輸的信念這一刻被顧瑤的話沖擊得七零八落。
他一直以來的想法……真的全都是錯的嗎?
可他是魏家人啊,不爭還能怎麼辦?
爭了,真的就只會搶回一個爛攤子一個大包袱嗎?
陸景之上前拉上顧瑤的手,示意不需要再多說。
他們已經將能說的全部說了出來,魏睿澤是否能想通就看他的執拗到底有多深。
陸恒之進門就看到自家大哥和嫂嫂在悠閑的喝著茶水,而魏睿澤雙眼無神、傻愣愣的坐在那里。
“他這是怎麼了?”
陸恒之在別院呆了這麼久,魏睿澤的那點小心思還有他邊人的那點齷齪,他全部看在眼里。
從他們讓他將魏欣雅送回府里,不用多管魏睿澤,他就知道這個表弟算是被放棄了。
他走前魏睿澤還滿眼的委屈和有道理,怎麼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人都開始茫然了?
陸景之給他倒了碗茶水,示意他坐下歇一歇。
“沒事,就是有些道理想不明白。”
帶著包袱爭來的永遠都不如自己努力得到的。
魏睿澤如果能想通,也許還有救,如果想不通……那就長痛不如短痛吧,他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安陸婉華。
陸恒之習慣了自家大哥說話深奧的奇奇怪怪,他也不糾結多問,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再有幾日就要過年,過年他就不用一直呆在魏家別院。
喝完茶水,他拎上還在發呆的魏睿澤,直接上了馬車。
顧瑤看著樓下漸漸遠去的魏家馬車,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側的陸景之。
“你說他能想明白嗎?”
“也許吧,”陸景之拉上的手,另一只手關上了開的窗子:“睿澤不傻,他只是被帶壞了。”
如果將他邊的下人換掉,沒有人一直在他耳邊說著魏家如何,也許他安靜下來很快就能想通。
但強行將他邊人悉數換掉,只會將矛盾更加激化。
兩人回府沒有直接回蘭山院,而是到了正院,問了馬氏陸婉華那邊的況。
“現在歡喜還來不及,哪里還會計較那麼多。
“啊,原本都做好被兒埋怨一輩子的準備了,現在兒回來了,還回來就抱著哭。
“說之前都是的錯,以后再也不犯傻,要好好的孝順,你們姑姑哪里還會覺得憾,現在別提多高興了。”
就是母分開這麼久后再次重逢,他們這些‘外人’都最好不要過去打擾。
讓們先說說話,等母兩個親近夠了,他們再過去看一看。
顧瑤擔心陸婉華的心疾,叮囑馬氏讓下人仔細留意著,千萬不要大意。
“你就放心的同景之回去歇著吧,這事嬸娘記掛著呢,邊那幾個丫鬟我一早就叮囑過了。”
有馬氏安排的安排,顧瑤和陸景之便不再擔心,兩人回到院子里用過午膳,就準備午歇。
“大公子、,二公子帶著表爺回來了。”
秋霞有些急促的聲音出現在房外,已經躺倒在床上的二人瞬間起。
魏睿澤過來了?
那家伙不是心心念念的要爭魏家的家業,怎麼會一個晌午就想通了?
兩人一邊穿,一邊對視著,眼中都閃過疑。
前院正房里,魏睿澤跪在陸瀚宇和馬氏前,整個人都同上午在茶樓中全然不同。
他沒有像魏欣雅那樣難過了就嗚嗚大哭,只紅著眼梗著脖子死死的著拳頭。
陸瀚宇和馬氏皆是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對他又又恨,又有擔憂。
他們不怕府中多兩個孩子,他們雖然姓魏,但也是他們陸家的孩子。
他們只怕這依舊是農夫與蛇的故事,怕他們的心本無法焐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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