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釋好了。”寧姒微微一笑,輕快道,“我與殿下差錯解除誤會之后,殿下親自陪著我親自去解釋的。周大人也同意與我解除婚約,說是他家中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等著他回去履行婚約,既然此間事了,他也要準備回家一趟,履行約定。”
顧櫻眉梢微挑,“那,當初你手上的守宮砂是怎麼回事——”
寧姒了手臂,將袖撈起來,出一截瓷白的,角帶笑,“吶,你看,是殿下做的,他擔心我失了守宮砂被人詬病,所以才故意做了手腳,現在已經好啦。”
顧櫻抿,淡淡一笑,“虧他還是為你著想的,只是可惜了周大人。”
寧姒嘆氣,“我想著我的事兒本就耽誤了他,還是早些放他離開的好,所以便送還了他的庚帖。這件事,我也寫信告訴了祖父,祖父的意思是讓我尊重周大人的選擇……”
顧櫻頓了頓,心中嘆息,難怪前些日子,周炎突然請求調離汴京,往江南做去了。
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多故事。
只可惜阿姒傻傻的,還不知周炎對深種……
哎,真是可惜了周炎的一片心意。
不過,仔細想想,阿姒與李灝本就是天定的姻緣,上輩子李灝忍慕忍了一輩子,未曾過阿姒一汗,最后阿姒為李灝撞頭而亡,死在他的棺槨之前。
這輩子,李灝娶阿姒為太子妃,也算對上輩子的事有了報答。
“阿櫻,你在想什麼呢?”
顧櫻回神,笑道,“沒事,只是覺得這樣也好的,至殿下對你很好,他這個人呢,自小生活在波云詭譎的皇家,他母后不寵,自己又是個藥罐子,是以易敏多疑,沒有安全,不會輕易上又或是依賴一個子,也不會隨便將自己的心意給一個子,若他當真決定了要娶你,阿姒,你將來會是整個東黎最尊貴最幸福的姑娘。”
寧姒不知怎的,小臉莫名泛著淺紅,“咳咳,還好還好……你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野心,至于那凰尊位,我也沒想過……我只是了他,而他恰好了東黎的儲君……”
“是啊,他是未來的天子。”顧櫻角笑開,這輩子沒有李漾與李灝爭奪東宮,李灝應該會順利登上皇位。
雖然上輩子他死得早,但他卻是東黎有史以來最厲害的賢王。
想必將來,與世子一起,君臣相宜,定能將東黎變一個偉大的盛世王朝吧?
顧櫻還沒與寧姒聊上幾句,太子殿下便親自過來要人。
看著這位以仁德著稱的新晉太子,角帶笑的見了禮。
太子微微頷首,一手攬著寧姒,一邊溫聲道,“阿渡已經從黃城離開了,估計再過一兩日便能與老國公會和。”
顧櫻心中一,這意味著與羌族之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汴京繁華,邊境卻蒼涼悲壯,那些前往沙場的年男兒隨時都有馬革裹尸的風險。
心底很不是滋味兒,明明知道世子這一仗會大勝而歸,心里卻還是忍不住會擔心出什麼意外。
太子淡笑道,“你莫要擔心,阿渡命大福大,定會凱旋。”
顧櫻勉強笑了笑,“托殿下吉言。”
太子點了點頭,摟著寧姒離開了。
寧姒回頭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顧櫻,眼里言又止。
顧櫻沒注意到寧姒眼底的復雜,顧霜大婚后,便要從東平伯府搬到史府住上一段時間。
不是信不過林氏,只是林氏邊終究有個不讓省心的沈如許,為了讓念寶這輩子平安降生,只能相信舅母和葉家。
顧櫻剛提步往清和園方向走,便見胭脂匆匆趕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顧櫻扶著銀蘭,冷靜的問,“發生什麼了?”
“是海棠。”胭脂緩了口氣,皺眉道,“我今日去靈犀閣尋海棠,發現不見了。”
顧櫻斂眉,眼神驀的一凝。
……
史府,枕流院。
整個院子陷一片大紅之。
顧霜端坐在房里,渾張,喜婆和丫鬟守在邊說了許多吉祥話,沒一會兒,屋子里便一個人也沒了。
手里舉著金繡凰的扇子,上穿著自己繡了一個月的喜袍,臉上妝容艷滴。
頭上冠沉重得仿佛一塊巨石在頭頂上。
心驚膽戰的坐了許久,聽著門外喧鬧的聲音,怎麼也想不通這婚事怎麼就這麼了呢?
這才五日,就了葉輕遲明正娶的妻。
今晚是與他的房花燭夜……等今夜一過,的人生便盡數付給他了。
可還是怕他啊……全然不知一會兒他回來該如何應對。
盡管秦氏和娘親都過來提醒過夫妻之間的房中事,還給塞了一本新婚子都要看的圖冊,可仍舊滿心張,一想到葉大公子那張俊逸絕倫的俊臉湊到跟前,便什麼也沒聽清……現在那本圖冊還燙手似的塞在枕下。
一頁也不敢打開去看,臉頰上一片火辣辣的熱氣。
沒人來告訴要做些什麼,喜房里越發安靜。
好不容易夜深了,賓客散盡,外頭吵鬧的竹聲緩緩停歇,才稍微放下扇子,讓自己輕松一會兒。
今日起得早,天還沒亮便被拉起來梳妝打扮,到現在,早已有些昏昏睡。
安靜等著男人回來,卻因為太過疲累,不知不覺間靠在床邊打起了盹兒。
“阿遲,我有事找你。”
是門外一道輕的聲將從睡夢中驚醒。
飛快坐起,手忙腳的抹了抹臉上的睡痕,然后提起擺走到門口,屏氣凝神的豎起了耳朵。
門外。
葉輕遲轉過,大紅喜袍匿在濃黑的夜里。
他淡漠的看向燈籠底下的李恬。
“你怎麼在這兒?”
李恬臉上出個落寞的微笑,“有人給了我這個藥讓我下在你酒里,我想來想去還是過來提醒一下你,莫要遭了那子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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