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霜小臉皺的,臉上白里紅,“什麼小寡婦啊……”
見小丫頭還不上當,葉輕遲便嘆了口氣,“顧霜,我的傷真的很疼。”
顧霜被他三言兩語說得腦子暈頭轉向,本已經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聽他說傷口很疼,心臟也跟著揪了起來。
“那我讓阿古過來給兄長換藥。”
葉輕遲慵懶的掛著笑,繼續“虛弱”的胡謅,“阿古去府外取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若此刻過來,我興許還能多活一會兒。”
“好吧……”
顧霜被他虛弱的語氣嚇到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忙僵的轉過來,垂著眼走到他前。
心慌意的眨了眨眼。
即便不想看……可他去了所有上,強健悍的子就這麼暴在眼前,想不看也不行。
都說葉大公子是清風霽月的謙和君子,笑起來溫文爾雅,沒想到,在他文人清瘦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著這麼一副讓人脈噴張的材。
顧霜晃了晃腦袋,天哪,在想些什麼?!
目閃避,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視線落在男人右肩至手臂的白紗上。
這麼長的一條傷口,白紗上沁出大片紅的跡,看得人目驚心。
他不是騙的,他的傷看起來真的很嚴重。
眼底飛快涌起一抹心疼,“兄長,我……我不是很會換藥……”
葉輕遲幽深的眸子盯著子閃躲的眼睛,角微,低低道,“無妨,我教你。”
教換藥的過程,十分煎熬。
并不蠢笨,只是有些手忙腳,滾燙的指尖掃過他的肩頭,便在他心上激起一層栗。
他清心寡二十多年,頭一回放任一個子靠近他邊。
他只要一抬眼,便能無比清楚的看見臉上細細的絨,圓潤瑩白的鼻子,緋紅的臉頰,泛著的耳垂,自然,還有水汪汪的眼睛以及那對兒翅膀似的長睫。
只是彎腰站在他前,他腦子里便一片空白,鼻端是上淡淡的桃花香,急劇升溫的曖昧氣息在兩人間緩緩流淌。
問他,“疼嗎?”
“嗯。”
“要不要我輕點兒?”
“好。”
“兄長,對不起,是我手太笨了,弄疼了你吧?”
“沒事兒,你慢慢來便好。”
生得弱,聲音本就,如此近距離的面面相對,讓的嗓音帶著一人的,聽得葉輕遲心口跟小蟲啃噬一般。
他漫不經心的答著的話,雙眼卻凝在張認真的小臉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又或是什麼也沒想,靜靜的著這一刻的寧靜。
“兄長,好了。”
顧霜終于松了一口氣,替他將最后一截紗布包好,眉眼彎了起來,的,“我剛剛看了,傷口未見骨,不是很嚴重,兄長一定不會有事。”
葉輕遲回過神,對上笑盈盈的嫣紅小臉,“嗯”了一聲,繼續博取同,“但還是很疼。”
擔憂爬上眉眼,顧霜小心翼翼道,“那要不要再請個大夫來看看呢。”
葉輕遲聲道,“不必了,日后你來替我換藥,應該會好得快些。”
顧霜懵住了,還暈暈乎乎的半蹲在男人前,這張臉實在長得好看……猶如雕玉琢的玉,沒有一不致,比符公子俊太多。
等等,是來干什麼的來著。
葉輕遲好笑的看著的臉蛋兒,跟的桃兒似的,可又單純,“看我做什麼?”
顧霜瓷白的臉頰燒得厲害,“沒……沒有,兄長的意思是讓我換藥麼,可是……我……我換藥不方便。”
葉輕深以為然,“也對,你我還未婚,我們兩家隔得又遠,你每日過來,確實不方便。”
顧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葉輕遲勾起角,啞聲道,“既然如此,五日后,我們便大婚如何?”
若他沒記錯,的信期五日后正好結束……他不想再等了。
顧霜更加不知所措,“啊?”
葉輕遲趁熱打鐵,“了婚,你負責照顧我的傷口更方便。”
顧霜急得面紅耳赤,“等等……”
葉輕遲一臉傷,“我的傷勢如此嚴重,你不愿意照顧我?”
顧霜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是的。”
葉輕遲繼續循循善,“那就答應我,過來替我換藥。”
顧霜一臉迷茫,耷拉著小腦袋,“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可這是換藥的事兒麼?
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等走出枕流院時,都沒想起自己一開始是來干什麼的。
……
五日后。
葉輕遲大婚,排場之大,轟全城。
葉老先生致仕多年,親臨喜宴,半個東黎朝臣都來了,就連天啟帝都親自到葉府見了葉老先生,可見葉家在東黎的威。
更別說葉家那一大家子叔叔伯伯嬸嬸姐姐妹妹哥哥弟弟的,在葉輕遲大婚前兩日,住滿了汴京葉史府。
誰家辦喜事能這般陣仗?
汴京權貴圈子里,一時間只有震驚和敬佩,本連嫉妒的心思都不敢有。
這是顧櫻重生后第一次見外祖父和葉家眾人。
上輩子葉家被牽連,最后不得善終,外祖父是怎麼死的呢?
其實有些記不清了,只記得當時還在破廟遭磨難,每日間渾渾噩噩。
顧嘉穿著一侯府夫人的錦華服過來跟說話,提起外祖父時臉上笑靨如花。
“顧櫻,你家人都死了,你那個德高重的外祖父老得都走不路了,還被江讓人用繩子綁了掛在城墻上不吃不喝的晾曬了三天三夜,他的那些學生們但凡有敢為他求的,都被江斬于馬下,現在,你外祖父死了,你們葉家從此消失在東黎,當真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凈啊。”
顧嘉嫉妒的臉遮掩不住。
即便葉家士族被毀于一旦,可葉家人的魂不朽,外祖父教書育人,獎掖后進,葉家的思想和靈魂也會一直傳承下去。
顧嘉來找炫耀,就是想看失魂落魄,看傷心,看難過。
偏不如的愿,笑著朝啐了一口。
顧嘉冷笑著離開破廟后,才忍不住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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