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渡輕拍著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有何不可?沈如許的事我來做主,誰也不能有二話。”
他知道小姑娘嫁人后做人兒媳有眾多難,以前掌家的是程氏,大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林氏是他親娘,心里多會有顧忌。
有些事來做,母親心里會不舒服,但他來開口,那就不一樣了。
才多大,又懷著孕,他可不想讓為這些瑣事和不足為道的外人煩憂。
“睡吧,一切有你夫君在,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就算母親也不行。”
顧櫻生生愣住,窩在男人懷中,聽著男人言簡意賅的話語和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眼眶一熱,惴惴不安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上輩子,嫁給江,孝順公婆,小姑子,卻被江母和江靈兒折磨了兩年,沒有人知道難和苦楚,江一心在他的功業上,本注意不到后宅那些齷齪,更何況,他本就不,嫌惡,恨不得江靈兒能把往死里磋磨。
這輩子原以為世子接回林氏也會讓陷同樣的窘境,卻沒想世子對……卻是這般縱容。
原來這世上,當真有這樣懂子難的好男人,究竟積了什麼德,能遇上世子。
翹起角,無聲落著淚,在昏暗的帷帳中,抱住了男人的勁腰。
乖巧的蹭了蹭他的心口,甕聲甕氣道,“阿渡。”
男人聲線低啞迷人,“怎麼了?”
哭笑著說,“沒事兒。”
只是慘了這個男人,忍不住就想他的名字。
……
翌日,趙長渡便只去見了林氏。
林氏昨夜便搬進了靈犀閣。
靈犀閣與長風閣相隔不遠,趙長渡出門前,會先來看。
林氏知道兒子孝順,心里高興,但的意思是想讓顧櫻也一道來晨昏定省,家人之間也好培養培養。
趙長渡直截了當的替顧櫻回絕了,笑道,“阿櫻本意也說要多來陪陪母親,不過兒子卻覺得我們是真正的親人,無需那麼多繁文縟節,所謂晨昏定省皆是那些后宅清閑無知的婦人為了折磨兒媳故意制定的刻板規矩,我們國公府里不興這一套。更何況,母親當年嫁進來,祖母對母親的好兒子是見過的,我相信母親也不愿為難懷著孕的阿櫻對不對?”
這話倒是將林氏所有反駁的話堵在了嚨口。
當年,高嫁進來,趙徽并不,整個國公府里,除了趙徽,老國公和老國公夫人對都是一頂一的好。
莫說晨昏定省,新婚第二日差點兒睡過了頭,老夫人都沒怪罪,反而笑著讓趕用早膳,莫要壞了子。
被阿渡這番話說得有些愧疚,若不是昨夜阿許在耳邊嚼舌,也沒想著讓顧櫻來面前立規矩。
而且,顧櫻雖是東平伯府武將的兒,卻也知書識禮,嫁給阿渡這麼些日子,持長風閣有模有樣的,沒有半點兒紕,長風閣上上下下都喜歡,的確是個好兒媳好主母。
更何況,阿渡心里有,寵,疼,,這年頭年輕夫妻兩相悅是難得的好事。
剛回國公府,不想跟兒子為了一個子鬧得不愉快。
念及此,便和藹笑道,“是母親想錯了,阿渡莫氣,阿櫻這孩子我是很喜歡的,懷了孕,我就想著讓多來走走,我也好替看看子。”
沈如許進來時,趙長渡正端起邊的熱茶。
男人眉眼如畫,神俊朗,五致俊得不像話,他一大紅服革帶,端正修長的坐在椅子上,儒雅,清正,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冷冽,猶如神祇一般。
沈如許看得心跳加快,面一紅,邁著碎步走到林氏面前福了福子,又轉向男人,對他行禮問安,喚他一聲“渡哥哥”。
趙長渡面無表,將茶杯擱在案幾上,不茍言笑。
得了男人的冷眼和漠視,沈如許有些尷尬的直起來,“我來看娘醒了沒有,不想正好見渡哥哥也在——”
“渡哥哥?”趙長渡笑了一聲,偏過臉,冷漠疏離的看向。
沈如許被他鷹隼般的眸一掃,便覺渾一,心里直發,這男人氣勢太過人,想起當初在營地時他那冷靜又駭人的神,勉強噙著個笑,強忍著害怕,道,“怎麼了,渡哥哥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是娘的兒,自然也該稱他一聲哥哥……
趙長渡長眸深斂,深淵般的眸深邃冷酷,神又寡淡,帶著令人心悸的冰冷,“我與你并不是親,日后,你還跟府中其他人一樣,喚我一聲世子。”
沈如許臉一僵,男人沒半點兒的話讓尷尬得無地自容。
不過一介草民,如今能住進國公府已是托了林氏的福,世子的態度便是在告誡,讓莫要癡心妄想。
趙長渡沒在上浪費時間,轉而對林氏道,“阿櫻是我最的人,母親對好些便是對兒子好,懷著兒子的孩子甚是辛苦,母親醫高明,阿櫻的子還要多靠母親辛苦照料。”
林氏想起那個孩子,心底還是喜悅的,“阿渡放心。”
招呼趙長渡在靈犀閣用了早膳,林氏親自送他出了門。
從外頭回來,林氏劈頭便給了沈如許一掌。
沈如許被打懵了,一臉難以置信,“娘,你打我?”
從小到大,林氏幾乎沒打過,可現在居然打?
“為什麼?”沈如許迅速紅了眼,眼里多了幾分不可見的怨恨。
林氏恨其不爭的瞪一眼,打了又心疼,忙讓人取了帕子來,替敷臉。
沈如許煩躁的別開臉頰,揪著眉心一味哭得很難過。
林氏嘆道,“我早就說過了,阿渡心里只有顧櫻一人,你莫要再打他的主意,現如今你已經是國公府的姑娘,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什麼就非要嫁給阿渡為妻呢?”
沈如許不甘心,哭著吼道,“我為什麼不能!我憑什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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