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櫻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看著他華服錦,金冠玉帶,臉上笑意再也維持不住。
冷冷拒絕了他,淡漠的眼神盯著他帶著笑意的眸子,“不必。”
李漾心里燥熱,笑說,“那二姑娘要怎麼樣?本王奉陪啊。”
顧櫻也笑,“也沒別的,就是想請舒王殿下隨我走一遭。”
李漾好奇,“去哪兒?”
顧櫻歪了歪頭,勾,“去了,殿下就知道了。”
李漾還沒反應過來,便覺眼前多了三個高大影,他意識到不對勁兒,正要怒叱,那三人的刀劍便明晃晃的向他落下來。
他嚇得眼前一黑,又被顧櫻狠狠敲了一頭,徹底暈了過去。
顧櫻眼神冰冷的掃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波,“把他捆上,跟我走。”
事到了這兒,懷璧幾人才覺察出的意圖,他們萬萬沒想到夫人膽大包天竟敢把主意打到舒王頭上,震驚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擔憂。
“夫人當真要這麼做?”
“我不是已經讓你們把他打暈了麼?”
“可這樣做,一旦傳出去讓汴京的人知道夫人害了陛下最疼的皇子……就算越瘟疫得到解救,只怕夫人也難逃干系,舒王也不會放過夫人。”
顧櫻輕笑,轉往外走,“我們早就沒退路了,還去想什麼后路。”
“可這招實在——”
“說不定之后大家都會死在越,還管什麼皇帝不皇帝,寵妃不寵妃的。到時候李漾死了,我還能替他討個英勇就義的好名聲,真是便宜他了。”
懷璧三人對視一眼,皆為自己先前對夫人的不敬而愧。
顧櫻見三人沒跟上來,折過子,“還不快走?”
懷璧抬眸看去,便見那小的子笑靨如花,在淡淡日中,眸燦爛如星辰。
他立刻揚起一個笑,“夫人,來了!”
舒王一暈,他手下的暗衛們便冒了出來。
難怪這麼久了越府衙還能保持清凈,原來,府衙這麼多人手,竟只用來保護他這麼個廢王爺,本沒有一點兒放在百姓上。
就這種人,還想主東宮?
想得。
這一世,江休想再進閣半步,既然世子擁護端王殿下,那自然要想盡辦法讓端王為東宮太子。
到那時,且看江還有什麼好蹦跶的。
顧櫻全然沒將他們放在眼里,微微一笑,“懷璧,聽世子說你功夫比懷安還強上幾分?”
懷璧爽朗笑道,“夫人,您瞧好了!”
說罷,三下五除二,舒王手下已折損大半。
懷贏將舒王扛在肩上,“夫人,我們先走,讓懷璧殿后便好。”
“嗯。”顧櫻輕哼一聲,離開府衙前,回頭了一眼。
知道江現在正躲在府衙某看著。
不過不急,寧靜的平衡被打破,他一定會主冒出來的。
……
外頭的喧鬧只維持了一陣便銷聲匿跡,就好似顧櫻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而此刻,江正坐在室的一張矮榻上,長分開,手背支著下,定定的看著跪在他前的一名子。
從被送進來開始他便就這樣一直看著,足足一炷香過去了,他的視線依舊落在絕清純的臉上。
上是一件茶白輕紗百褶,玉領上束在湖藍腰帶里,勾勒出纖腰不盈一握,腰間掛著兩條櫻蝴蝶結宮绦,段兒婀娜嫵。
一截雪頸,纖細修長,發髻輕挽,沒有過多的裝飾,只在烏發上點綴著幾朵廉價的絨花。
即便如此淡淡妝容,卻越發襯得紅齒白,黛眉清淺,五致得當真是個百般描繪,人心魄的大人兒。
江怔怔的看了許久,心中一陣唏噓悵然,不憶起前生往事。
那時候,顧櫻還是東平伯府后院里毫無存在的一位嫡姑娘。
的父親顧伯清是一名頗有戰功的武將,多年在外敵,常年不歸家,失恃怙,帶著一個不滿十歲的弟弟在后宅艱難求生。
東平伯府為劉氏把持,顧老夫人又不喜顧家二房,偏寵大房顧嘉,就連大房的庶都過得比這個二房的嫡還要舒服。
自小,顧老夫人便不讓顧櫻學詩書禮儀,到了快出嫁的年齡,除了貌,好端端一個葉家外孫,竟被教養文墨不通大字不識的廢嫡,外人都傳顧二姑娘癡傻愚鈍,沒人肯上門提親,永安侯府的小侯爺亦揚言要退了的婚事。
顧家從來不肯讓出去拋頭面,嫌給家族丟人現眼。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除了他,沒人知道顧二姑娘生得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
他家族落沒,為了功名,需要儀仗,不得不將主意打在這些勛貴上。
所以當時英國公府春日宴上,這個傻乎乎的嫡對他出一喜歡的時候,他便知道,機會來了。
在顧嘉的幫助下,他對刻意引,又若即若離,果然將玩弄于掌之間。
千百般哭著鬧著退了永安侯府的親事,要嫁給他為妻,后來,他終于娶了,得到了東平伯府的幫助,再后來還有了顧伯清這個岳父做靠山。
與親兩年多的日子里,對他百般討好,心知他喜歡子素雅,便一味只著清淡的,家中日子難過的時候,一個伯府嫡還將自己娘家的嫁妝拿出來替他周轉。
為了他學習針織紅,讀書,識字。
不過兩年時間而已,卻將別人十幾年功夫才學得的東西學了個。
這樣一個聰慧的姑娘家,在顧家的確是被埋沒了,這樣討喜,溫,善解人意,他,懂他,他,滿心滿眼里都是為他著想,他想不心也難。
可自從知道鎮國公府世子趙長渡與在別院有過一次后,他對便只有恨和怒,他日日冷眼以對,以折磨為樂,他不斷納妾,看著為自己傷心落淚,心里竟有一報復的快。
他不甘心輸給趙長渡,嫌棄被人破了,還替別的男人懷了孩子。
可又控制不住心對的,看到為自己痛,為自己哭,他才能從那些眼淚里找到喜歡自己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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