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表哥?”快步迎上前去,對顧伯言福了福禮,驚喜萬分的拉著秦氏的手,“你們怎麼來了?”
秦氏是個爽快子,當著顧伯言的面也沒忌諱,直接道,“自然是聽說了世子爺進宮面圣求親的事,這可真是他娘的——”
“舅母。”顧櫻彎了彎眼睛,笑著打斷秦氏,“去我院子里坐坐吧,我那兒有母親留下來的上好的碧螺春,讓我親手給舅母和表哥沏上一壺可好?”
秦氏反應過來,便笑了笑,對一臉尷尬的顧伯言道,“多謝伯爺引路,如今我和阿櫻有幾句己話要說,就先不留伯爺了。”
顧伯言訕笑一聲,本想多與葉輕遲和秦氏打好關系,好給自己的仕途鋪鋪路,但一想到顧家當年對葉氏做的那些事,又實在沒臉再留下來,于是只能拿出一副長輩的模樣,叮囑道,“阿櫻,你可要好好招待秦大娘親和葉公子,別丟了顧家的臉。”
顧櫻呵笑一聲,點點頭,“大伯放心。”
畢竟是自家親戚,哪有不上心的。
這大伯也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看著顧伯言離開后,顧櫻這才開開心心的拉著秦氏回了暮雪齋。
銀蘭和胭脂去煮茶。
葉輕遲環顧顧櫻的閨房院落,角微,“阿櫻就住這樣的小院子?”
葉家給顧櫻留的清和園比這暮雪齋大三倍不止,而且還專門設在離秦氏最近的地方,好方便照顧,只可惜顧櫻這幾年從不到葉家走,那院子也就是空下來了。
顧櫻笑道,“表哥,沒事,我習慣了。這里幽靜,我反而很喜歡。能獨,又不與眾人爭鋒,是個極好的地方。”
“小小年紀,想法倒多。”
葉輕遲了鼻子,他今日一襲青,脖間領上綴著一層灰,更顯得眉眼清冽。
數百年清流大族養出來的孩子,自有一世家公子的風流氣度。
他往自家這小表妹看去,約看見脖頸間出幾紅痕,皺了皺眉。
不過秦氏這大大咧咧的人卻沒注意到,接著之前沒說完的話,一臉驚訝的說,“這太真是打西邊兒出來了!那世子爺當真要娶你?”
“嗯。”顧櫻一哂,子都給趙長渡了,如今自然只能先嫁他……
秦氏一時也慨,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當,“這位世子看著就不太好接近,又兇又冷,你嫁給他未必能過上好日子。阿櫻,你還不如直接嫁到我葉家,我做你婆婆,你懷孕生子我伺候你妥妥帖帖的,你生的孩子也不用你出一點兒力氣,我都給你帶得好好的,把你當親兒寵才好。”
秦氏這話也太大膽了些。
“舅母!”顧櫻聽得哭笑不得。
葉輕遲也沒好氣的紅了臉,“母親胡說什麼?阿櫻是姑姑的兒,我是哥哥!我能把當妹妹一樣疼寵,怎麼能把當妻子……來看?這話要是讓爺爺知道了,定饒不了父親!”
“表哥與表妹又怎麼了,你們二人又不同姓。我家阿遲長得也漂亮好看,長八尺,寬肩窄腰,就合你們小姑娘的眼緣兒。”秦氏竭力賣親兒子,看起來十分認真,“阿櫻,我實在不放心把你給趙長渡那小狐貍。”
趙氏一門男狐貍在汴京乃至在東黎都是出了名的,想當年趙家先祖便開始不余力的沉迷,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到了子孫后代,那趙家的孩子是一個長得比一個好看。
趙國公年輕時便招蜂引蝶,了婚兩年,正頭夫人還沒生下嫡長子,外頭不知從哪兒勾來的外室卻率先生了個兒子。
這事兒一直人詬病。
不過,看在趙家男兒長得都不錯的份兒上,又害怕國公府權勢下,大家也都沒說什麼罷了。
葉輕遲沒說話了,定定的看向顧櫻。
母親這話雖然說得荒唐,但要是阿櫻當真嫁不了好人家,他也愿意娶阿櫻回家。
他這個人沒別的,認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本就是姑姑的兒,兩家人親上加親是好事,他若決心要娶,必定會一生一世像父親待母親那般,疼寵。
顧櫻噗嗤一笑,看看秦氏,又看看葉輕遲,認真道,“舅母,他對我……真的好的。面圣請旨的事,舅母和表哥也都知道了吧?雖然我名聲不好,但他沒想過要委屈我。”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
秦氏抿了抿,聽到趙長渡請旨的事,也吃了好大一驚,要不然也不會匆匆忙忙就到伯府在走一趟。
“阿櫻,你真的決定了?”
顧櫻頷首:“決定了。”
秦氏默了一會兒,在腦中飛快將幾家關系整理了一遍。
糾結極了,這些勢力都是其次,“他那心上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你也不介意?”
顧櫻微微一笑,“不介意,我相信他已經放下了那段過往。”
秦氏再無別的話可說,子就是這樣,一旦想通了,便只往前走,絕不瞻前顧后。
笑道,“既然你決定了,那舅母全力支持你!你只管嫁去趙家,日后趙長渡那小子要是敢負了你,你舅舅那一張也能讓他好看,舅母就是豁出老命也不會放過了他去。對了,舅母這些日子便給你準備好添妝,還有,你的嫁可要自己繡?你祖母和大伯母定然不會用心,這事兒還是給舅母來得比較好。”
顧櫻抿了抿,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櫻,你不要被我母親嚇到了。只是一腔熱,急需在你的婚事上揮灑。”葉輕遲擔心顧櫻會反母親手太多,笑道,“你也知道,我們葉家沒有孩兒,你是獨一個,自然要寵上天去。”
秦氏也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笑道,“是啊,我一直想要個兒,只是你舅舅不讓。你是咱們葉家唯一的姑娘,你的婚事,我難免高興了些,阿櫻,你不要拒絕舅母可好?舅母也沒別的地方能幫你了。”
顧櫻握住秦氏的手,角微揚,“舅母,誤會了,我……只是在想,婚那日,我想穿母親出嫁時穿的那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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