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歸走，但不能打草驚蛇。

姜寧回到醫院，以不舒服為由請了半天假。

坐著渡回到B區，姜寧回屋收拾東西，霍翊深去種植區找妹妹。

豆豆正要下班，見到哥哥很高興，“哥，我的調任下來了，下周就能去A區上班，到時我們在A區申請宿舍，你跟嫂子就不用來回跑了。”

霍翊深領著妹妹到旁邊。

晴天噩耗，豆豆的笑容僵在臉上，整個呆若木。

半晌才回過神來，“哥哥，我們真的要離開？”

“你不想離開？”

“不是，我現在就去請假。”

喜歡這份工作，也上這里的生活，但不想跟哥哥嫂子分開。

豆豆表現良好，而且馬上要調任，請假還是容易的。

兩人回到家，姜寧已經收拾好東西，不該出現的全部收進空間，只留下從尖猴那里置換的東西。

不想引人懷疑，三人沒有帶笨重的行禮。

鋼板不太隔音，沒有過多言語流，拎著東西下樓。

到樓下，豆豆忍不住抬頭向三樓的房間，心有些沉重。

事發突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心有太多的不舍，但是豆豆沒有表現出來。

足夠幸運才能跟著嫂子長大，在這里生活好的，但跟哥哥嫂子的安全比起來卻微不足道。

姜寧同樣有些不舍，已經融并習慣集生活，這里有老師，朋友，同事，弟弟們。

如今要遠離生活圈子，重新開始漫無目的流浪，突然變得很不習慣。

就像生活在黑暗中，突然有束照進來，當你滿心歡喜以為可以掌握它的時候，卻又突然摔進黑暗中。

這種失去，還不如永遠沒有得到過。

霍翊深握住冰涼的手，“明天會更好的。”

姜寧回神，沒有再回頭。

開沖鋒舟來的B區，離開時亦是如此。

轟鳴的馬達，浪花在寒風中不斷翻滾。

一路駛到潛艇區，剛好看到許開泰出任務回來。

姜寧微笑打招呼，“許教。”

許開泰揮手回應，“你們仨出去兜風？”

“是啊，在基地悶久了，想到海底散散心。”

許開泰不忘提醒，“最好不要出基地范圍，外圍的別國幸存者越來越多，沒有護航隊的話容易被打劫。”

國家高瞻遠矚，為應對各類天災所做的方案不下百個。

做好最壞的打算，并為此默默努力十年，才有今天的果。

可修是不夠的，還要防外敵的侵犯。

人是很奇怪的種，他們擅長跟各種災難搏斗，但更于算計同類。

華城基地蒸蒸日上，外面全是流口水的狼。

姜寧謝他的提醒，“我們就在附近轉轉，沒打算出基地。”

許開泰揮手告別，“我這幾天休假，你們有空過來吃飯。”

“好的，一定。”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進潛艇，霍翊深將狗子放出來。

如果說進基地后，非得有誰不快樂的話，非可樂莫屬了。

平時它只能待在屋子里，而且不能發現犬吠聲，外出還得鉆登山包。

進了潛艇，撒丫子奔跑起來，“汪！汪！汪！”

邊抗議不滿，邊向鏟屎的搖尾。

姜寧蹲下擼它狗頭，“乖，以后不拘著你了。”

霍翊深擅長控制緒，開著潛艇不斷下沉。

豆豆站在潛鏡面前，不舍著海上牢固的巨塔平臺。

再見，再也不見！

姜寧將豆豆的舉看在眼里，但什麼都沒有說。

2688緩緩駛離華城基地。

三個小時后，潛艇接近基地邊緣，霍翊深啟懸浮狀態。

姜寧在房間午睡，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

霍翊深將拉起來，“有心事？”

姜寧沒說話，靜靜靠在他肩膀上。

霍翊深將摟在懷里，“阿寧，我們是夫妻，有什麼說出來別憋在心里。”

姜寧還是不說話。

“覺得拖累我跟豆豆了？”

姜寧向他，“你怎麼想的？”

“是有些不舍，但跟你的安全比起來微不足道。”

霍翊深的臉，他還是那句話，“別胡思想，我們是一家人一個團，既然了空間帶來的福利，就得承認它帶來的后果。

既然這里不是歸宿，那我們就重新尋找，哪怕沒有落腳之地。

對我跟豆豆來說，有你有可樂才算真正的家。”

姜寧沒說話，回抱著他。

再往前就能離開基地，如果沒有特殊況，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而三人同時消失，基地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只要足夠細心，剝繭就能探出端倪。

兩人需要商量，就這樣頭也不回離開，還是該為基地做點什麼？

畢竟，這是華城基地。

而且，空間里裝著他們沉落海底的26個集裝箱。

那些零配件對姜寧而言沒有任何用，可對基地來說卻是重返陸地的終極武。

有了它們，華城基地就能造島功，可以栽種更多的糧食跟藥材，幸存者的生存環境也能大大改善。

姜寧沒有猶豫，“還給他們。”

以前怕空間暴，想著來日方長，必須要找到萬無一失的辦法。

現在都要離開了，暴已經不再問題。

不過太還沒有落山，而且海上有巡邏隊，哪怕做好事不留名也得警惕些。

之前為了歸還集裝箱，霍翊深暗中打探過消息。

就潛艇待的這個經緯度，巡邏船會在晚上八點準時經過。

換句話說，只要在巡邏船只抵達之前，將集裝箱放到海上面，他們就能夠及時發現。

不過得掐算好時間，不能讓水流將它們沖出基地范圍，否則會被外圍的別國幸存者搶到。

26個集裝箱，怎麼放也是個大難題，總能讓它們再次沉海吧？

如何打撈，是個世紀難題。

基地如果有深海打撈的能力，當初在集裝箱墜落時，他們就會等風暴過后馬上打撈，而不是在幾個月后被2688發現。

直接扔回海里，跟沒打撈有什麼區別？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姜寧有了結定，“放游上。”

反正沒有會開游的，放在空間就是擺設。

對三人一狗來說，游艇的活空間已經足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