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粵城中醫藥科研院，霧霾中滿了求藥治病的人，咳嗽無不在，飛沫橫天飛。

正門拉起警戒線，還有持槍的軍人執勤，任何人不得進。

姜寧果斷調轉車頭，去科研院的后門。

沒有瞞自己的擔憂，如實將況說了。

沒有上面的批文，外人一律不準進科研院，姜寧只得道：“我是馬教授的學生，特意邀過來的，麻煩你轉達一下。”

后門值守的是科研院的人，無地拒絕了的要求。

姜寧微笑著下車，從寬大的外套里掏出5斤米塞過去，“麻煩大哥幫幫忙，不都沒關系，出了事我自己擔著。”

這年頭誰能拒絕5斤米的，看門大哥冒著挨批的風險幫聯系。

等了半個小時，穿著防護服助理出來帶人。

科研所本來就不大，一下子收了上百名病例，分，輕癥，重癥，危癥，已經把臨時安排的病房全部塞滿，連走廊里都是。

霧霾來得突然，而且是永夜疊加攻擊，不說染的病人，這兩天連科研院都倒下幾名醫生，實在忙不過來，好些都是帶病工作的。

但馬年還是把姜寧安排進來，在家屬區騰了兩個房間。

科研院沒有醫，只能把狗子當人治，而且還是馬年親自過來。

他給兩只檢查，確定跟初期染病人的癥狀很像，“有輕微的癥狀，幸好發現的早，及時治療效果會比較明顯。”

見姜寧等人沒癥狀，馬年好奇地問，“你們怎麼預防的？”

“我們之前按你給的方子種植，上次從你這得到消息，每天都拿草藥泡水喝。”

“嗯，方子是有效的，能不能治愈病毒，就看病癥嚴重與否，以及自的抵抗力。”

馬年吩咐道，“剛好城有熱心人士捐贈了不藥方，李院士針對不同癥狀開了方，你們可以到辦公區打點回來喝，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姜寧借機問，“馬老師，你們的研究進展如何？”

馬年眼睛里全是，“中醫沒有特效藥，只能針對不同的病癥，不斷調整藥方，目前我們還在探索，但是患者一旦病加重，發作起來惡化得很快，不利于臨床觀察跟治療。”

豆豆跟狗子一個房間，跟霍翊深則住在隔壁。

兩人被染的可能很大，只是還沒發作而已，但彼此心里都有了準備。

見豆豆跟狗子癥狀還算穩定，照顧自己完全沒有問題，兩人覺得與其被等病發，不如加科研院的隊伍。

他們人手太了，而霧霾病毒來勢洶洶，坐等他們研究出病方，只怕死的沒剩多人了。

既然來了，姜寧就不會坐以待斃。

早一天研制出來，自己就早一天能吃上藥。

去辦公室取藥回來喝，覺跟自己配的味道差別不是特別大，確定里面有最關鍵的兩味藥。

各自安好兩只，兩人打算去找馬年，誰知被老胡眼尖看到，“姜寧，快快快，搭把手。”

他推著一尸，打算進手室。

姜寧連忙走過去，“胡老師，這是打算手搶救？”

“搶救什麼，人都死了。”老胡神疲憊地解釋，“病毒發作太快，中醫教授的眼睛不是掃描機，病人口述的病，很多時候跟實際病有很大出，導致用藥不準。

我打算解剖幾個尸，拿到最真實的數據，或許對老馬他們有幫助。”

外科醫生都快死絕了，他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姜寧沒猶豫，“我來幫忙。”

“小伙子，你也進來搭把手。”

別看姜寧殺人不眨眼，可看到死去的病人腔被打開，千瘡百孔的肺部時……

轉的差點沒忍住要吐，反復深呼吸才將胃酸下。

反倒是霍翊深面不改，靜靜在旁邊遞工。

視覺沖擊過后，姜寧馬上調整好心態，跟上老胡的步伐。

師徒倆合作，解剖一尸，霍翊深在旁邊填寫解剖詳。

危重癥病人的肺被腐蝕篩子，里面有很多細孔，碎渣會隨著咳嗽吐出來，大部分的死亡都是因為咳倒嗆造的窒息。

沒有呼吸機，沒有管供氧，沒有電擊急救跟腎上脈素，一切只能靠患者扛。

一天下來，累到腰酸背痛，想到腥的場景，面對再好吃的食都沒胃口。

兩人反復消毒才回宿舍，第一時間去照顧兩只，哪怕胃口不佳也要著吃，“吃，吃完才有力氣抵抗病毒。”

灌完中藥，隔了一個小時再喂西藥。

豆豆還好，乖巧懂事的讓心疼，倒是脆弱的狗子纏人。

狗的壽命本來就比人類短很多倍，而且科研院的藥治療都是針對人類患者，姜寧心里真的很難，輕輕著可樂的狗頭，“要住，你還要陪著我們很久的。”

狗子眼子水汪汪，一直凝視著。

姜寧突然就哭了，靜靜抱著它不放，“可樂，不要離開我。”

狗子嗚嗚嗚的，不時蹭著。

連著幾天，姜寧跟著老胡解剖尸，從剛開始的視覺沖擊，到后來的心如止水。

誰知老胡被染了，咳嗽發燒得厲害，已經無法勝任工作。

姜寧臨時挑大梁，嫻地忙碌著。

兩只的病反反復復，一時好轉一時加重。

姜寧既然忙工作，又要照顧兩只，快把自己熬干了。

做夢都希藥早日研發出來，自己能第一時間拿到手，病患樓天天在死人，真怕兩只熬不住。

好在霍翊深陪在邊，相互鼓勵著，天天堅持吃藥，打能增加免疫力的球蛋白，補氣的高麗參時常含在里。

到死人，天天死人，姜寧聽著已經麻木了，每天手室跟宿舍兩點一線。

第六天的時候，發燒咳嗽了，總覺得鼻水不停往下掉。

工作停止，每天灌幾口高度白酒，泡溫泉，吃中西藥，營養餐，卷著被子睡覺。

霍翊深跟著出現癥狀，渾酸痛，發燒打寒戰，水泥封鼻，覺刀子時不時扎你一下，寒氣不停往骨頭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