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衛菁菁和陸征連帶著隔壁的秀姐和趙小蘭都開始幫忙著準備二姐的婚禮了。
按照陸二姐的意思,就是大家隨隨便便吃個飯,意思意思就差不多得了。
但是作為陸二姐的親人和朋友,其他人就不這麼認為了。
來不及再修一件新房子,陸征和齊國棟他們幾個就把之前做客廳用的主屋重新修了一遍,刮了雪白的膩子,還重新搭了炕,被褥和墊被都是新的,就連棉花都是衛菁菁去黑市一張一張票收回來,買了新的棉花,拖了村里打棉花打得最好的那個老打的。
被套是陸二姐自己的,本來衛菁菁說要幫,但是二姐搖搖頭拒絕了。
一方面是覺得這回嫁人自己也付出了全部的真心,那這被子就理所應當自己給自己。
另一方面是想讓衛菁菁多點時間復習,雖然自己弟妹的水平肯定是不擔心的,但是對于這次高考也聽說了。
不是一般的難。
大家白天忙碌,晚上學習,很快就到了十月底,不早不晚,正好就是十月三十一號。
雖然準備的時間不長,但是人多力量大,陸二姐的喜宴排場雖然算不上隆重,但是該有的都有,比起村里其他人的婚宴好了很多很多,比起城里人的婚宴也毫不遜。
衛菁菁他們齊心協力,整整齊齊擺了五桌,把陸大姐陸三姐,齊國棟之前的知青朋友,村里德高重的老人,和他們自己的好朋友們都給請來了。
除了還在首都出題目的邢老頭,不過他人沒到,紅包卻隨著祝福的電報一起到了,電報里面他還可惜了一把自己吃不到衛菁菁做的喜宴了。
雖然平時的時候陸二姐不喜歡熱鬧,但是自己的婚禮,誰又不希是在更多人的見證之下呢?
“二姐,你準備好了嗎?”衛菁菁看著鏡子里面涂了口紅,穿著漂亮紅喜服的二姐笑瞇瞇地問。
說實話,有點想哭。
陸二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怔怔地說:“沒想到我還真的有這一天,真是人活得長了,什麼好事都能遇著。”
衛菁菁聽了陸二姐的話又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的傻二姐,人這輩子長著呢!說不定以后你還能坐上飛機,還能明正大地做生意,還能自己去上大學呢!”
說得陸二姐和同在房間里的趙小蘭一愣一愣的,不過陸二姐很快就捂著脯說:“不了不了,我的要求不多,就現在就很好了。”
怕要得太多,老天爺覺得太貪婪了,一下就全部都收了回去。
衛菁菁又笑,“好好好,我的好二姐,你今天是最好看的新娘子,多笑笑。”
又開始幫二姐認認真真地改眉。
衛菁菁很會化妝,不過手里的化妝品卻不多,只有一眉筆,一支口紅,這眼影還是上白香家里借來的。
陸二姐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麗的自己,更加想不到,這麼麗的自己竟然不是出現在二十歲嫁給何方偉的時候。
而是二十五歲,自己二婚的時候。
多麼稀奇。
時候到了,外面的鞭炮聲也響了起來,衛菁菁和趙小蘭對視一眼,扶著二姐出去了。
陸二姐穿著一無比合的紅嫁,就這樣打開門出現在了陸家的大院子里。
外面,齊國棟穿著一整齊的中山裝,整個人神抖擻。
趙小蘭看著齊國棟的裳就想笑,這個憨厚的漢子直到結婚的前一天才收到自己的婚服。
也不怪衛菁菁和陸二姐們兩個不給齊國棟做,而是齊國棟自己一開始信誓旦旦說自己有裳,就不給們添麻煩了。
知道婚禮的三天前陸二姐才知道齊國棟里的“面裳”竟然是他自己一直不舍得穿的高中校服。
黑著臉把齊國棟罵了一頓,然后親自給齊國棟量了三圍,回來和張秀趙小蘭衛菁菁四個人一起趕工,才在婚禮的前一天完了一整套裳。
前幾天陸二姐們幾個還一邊罵齊國棟一邊火急火燎地做裳,今天看見齊國棟穿著裳時候英俊帥氣的樣子。
又覺得很有就。
餐宴是早晨就開始準備的,每一桌都有三個菜,兩個素菜,一個湯,一個涼拌菜。
在哪里都是一頓盛的婚宴了,好些個沒有收到陸家邀請的人聞著這早晨起就從村尾飄過來的猜香都直后悔。
怎麼就沒和陸家那幾個人打好關系呢?哪怕要包紅包,可是吃上這樣一頓飯也值呀!
而且誰都沒有想到,陸二姐一個二婚,辦得居然這樣的隆重,同時大家也就知道了齊國棟對陸二姐的心意。
更不要說齊國棟本沒有要求過陸二姐給小歡改姓,小歡現在是和陸二姐姓,陸歡。
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句話之后,齊國棟就拿著杯子帶著陸二姐到敬酒,齊國棟的酒量不好,喝了沒多就開始臉紅,陸征就起來幫齊國棟擋酒了。
陸征原本面對著這麼多不悉的人還有點靦腆,幾杯酒下肚,他說話也大膽了起來,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子,現在居然可以和村里那些個德高重的老人侃侃而談。
衛菁菁看著陸征的這個樣子也很欣,之前的陸征自卑沉默,現在,以后,他都再也不會是那個模樣了。
一場婚宴結束,陸二姐和齊國棟被早早地趕了新房,小歡和昭昭盼盼他們幾個帶著川川和淼淼在衛菁菁和陸征的屋里,衛菁菁和劉一方張秀他們幾個好友在外面收拾東西。
不是不陸征,而是陸征也醉得走路都走不了。
不過他這個時候最是粘人,一定要坐在看得見衛菁菁的地方才行。
轉學第一天,周歲迷路了。她隨手推開路邊腸粉店的店門,靠門邊身著一中校服的男生一邊扒拉盤里的腸粉,一邊給迷路的她打開手機導航。不幸的是,她還是遲到了。更不幸的是,剛見過面的腸粉同學也遲到了。——而且好像是因為她。直到和他走進同一間教室,并且在相鄰的兩張課桌椅落座時,周歲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主動向那位「腸粉同學」兼「現任同桌」表達一下友好。“陳昭。”那人冷淡又疏離,丟下兩字,悶頭往桌上一趴。——睡覺去了。*南城大學的宿舍里,室友聲情并茂地大聲朗讀論壇熱帖—— 「撈一名計科院大一新生,超級無敵帥。」周歲壓根沒當回事。直到兩年沒見的人重新出現。陳昭把人壓在南大超市的貨架前,指尖一挑,勾起她想要的最后一包餅干,低聲求她:“能不能讓給我。”周歲慫得一逼,轉身逃跑。直到某日——室友拉著出現在操場,揚言要親眼看到那位帥名遠揚的計科院學弟。然而她心心念念的帥氣學弟,伸著手將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到周歲面前,問:“學姐,請問你要喝水嗎?”周歲在室友“窮兇極惡”的眼神下拒絕了。那人卻得寸進尺,將擰開瓶蓋的水重新遞過來,語氣溫柔又貼心:“幫你擰開了,喝不喝?”*夜幕暗沉時分,有人敲門。周歲毫無防備地開門,撲面而來的酒氣和靠倒在她肩上的男人驚了她好一會兒。隨即天旋地轉,頭頂的水晶吊燈在她眼中換了個方向。意識回籠,她跌坐在陳昭的腿上,才明白過來,那人在裝醉。“答應我。”他語氣近乎誘哄。她不敢抬頭看他,垂著眸,視線亂瞟,睫毛一直不停的顫。陳昭噙著笑,笑聲在她心上輕輕地撓。——“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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