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去的臺上剪的頭發，今天算不上太冷，不過還是有些涼嗖嗖的，衛菁菁戴上了小姑給織的線帽子。

“二哥，你想好要什麼樣子的了嘛！”衛菁菁拿著剪刀在衛遠航面前站了半天了，只看見他對著鏡子照來照去。

好像......很不舍得？

想著剛才老爹和二哥的樣子，心里忽然犯起了迷糊。

別是兩個人都不樂意剪吧？

衛遠航看著小妹的臉，不敢說話，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把脖子往前面一，“來吧！”

衛菁菁不免失笑，怎麼跟上刑場砍脖子似的？

不管二哥別的想法了，反正剪了就行了，其實想著，一個這麼好好的大帥哥，怎麼剪應該都不會難看的。

老衛在一邊旁觀，他心里想著要是剪得不好的話他就趁早找個地方溜了。

只是這個想法剛剛一冒出來就被他搖頭否決了。

咱能這樣呢？這是他親閨呢！他總不能蘇小晴都不如吧？

衛菁菁的一雙巧手拿著剪刀在衛遠航的頭上揮舞著，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溜兒的小孩，他們看著上頭小鎮：

“遠航哥哥，剪頭發啊！”

“快下來玩呀！”

“今天好多事要和你說呢！”

小孩兒們你一舌我一的，還有跳起來打招呼的。

衛遠航不敢，他怕自己的頭被個，衛菁菁怎麼不知道這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的哥哥在想些什麼？

停下剪刀，對著下面說：“很快啊！不急！”

下面的小孩看見漂亮姐姐說話了反而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一個個在旁邊，老老實實地站著。

小雨還說：“以前還以為菁菁姐姐很不好相呢！”

“噓——你小聲點，咱們就在這等著吧。”小小李趕去捂他的。

幾個小孩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說話了。

其實他們是在等著衛遠航出來邀功的。

上午的事，老張一家可謂是丟了大人了。

這不，一家三口都圍在桌子前抹眼淚了，出去也不敢出去，搞衛生更是一個都不。

老張媳婦推著老張起，“你去把門口的給搞了！”

本來想張朵朵去的，但是張朵朵哭的比誰都傷心，子都在一一的，前的辮子也跟著跌宕起伏。

“你也別哭了！你爸做手都沒見你這麼哭過，這不是你自找的？沒事出什麼幺蛾子？”又在張朵朵的上拍了一掌。

張朵朵更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就是，就是那個，衛菁菁，要不是，，我能是這樣嗎？都怪他們一家！嗚嗚嗚嗚嗚！”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老張媳婦就差給閨一個大耳子了。

怎麼就生了一個這樣的兒？腦子跟瓦特了似的。

張朵朵還好意思反問：“媽，你就說，要不是回來了，我能上家看嗎？要不是上家吃了虧，我能想著報復回去嗎？要不是……要不是被男人和哥哥設計著發現了，我能是現在這樣嗎？！難道我不應該怪嗎！”

老張媳婦被閨的這番言論給震驚住了，驚訝于自己一直乖乖的兒怎麼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

把張朵朵的手拉住，聲線都一個勁地抖，“這些都是誰教你的？你在廠里學的？”

從沒教過兒這些，雖然不敢說自己的品德有多麼的高尚，但是至腦子沒問題，也不會一昧就覺得是別人的錯。

可是閨這是怎麼回事？之前上學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張朵朵被母親的表看怕了，搖搖頭吸吸鼻子，“我爸說的。”

“老張！”老張媳婦立馬起去了門口找拖地的老張，然后揪著他的耳朵過來了，指著張朵朵問：“你就是這樣教育閨的？！”

張朵朵和衛菁菁是一年的，的年紀還小半歲，又因為是獨生子，所以躲過了下鄉被直接安排進了廠里接的班了。

在這之前老張媳婦照顧閨都是親力親為，除了接送孩子，別的方面可以說是事無巨細了。

連隔壁的衛菁菁都聽說會刺繡會做飯，可是這些都沒有讓張朵朵學習過，覺得朵朵某種意義上過得比對面家的還好。

可是就是這樣心的照顧，居然養大一個這樣的兒？

老張媳婦覺得自己的心如狂濤巨浪一樣不停的在洶涌澎湃，到底是哪里就忽視了？

沒想到老張還不以為然地說：“你覺得朵朵有什麼錯嗎？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嗎？你還是想想這件事怎麼平吧，要不是那群多事的兔崽子這事也傳不出去，也不照顧照顧著朵朵的名聲！我等會下去肯定要把那些兔崽子給揍一頓！”

“爸，你幫我狠狠地揍！”張朵朵揮了揮拳頭補充說。

老張剛剛要同意就挨了媳婦的一耳，他被這“啪！”的一聲，腦子都要打懵了。

“你又發的什麼神經！”老張一掌打了回去。

“爸！你干嘛呀！”張朵朵都沒想到這回事，立馬就站了起來去拉父親的手。

老張也愣在了原地，他看著捂著自己半邊臉的媳婦，手一松，拖把應聲倒地，他趕過去把媳婦拉住解釋說：“媳婦，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

老張媳婦把老張的手一甩，“我去你娘的吧！你們倆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年跟著你們過得要多糟心有多糟心！老娘不干了！虧我還自己先退，把工作機會給了張朵朵，我才四十多歲！用得著退嗎？！還不是怕朵朵找不著工作！你們爺倆倒好，一天到晚就會氣我！現在還對我手，好，好啊！這個家以后都過不下去了！”

說完這些話就把老張用力推倒在地，直接就從大門出去了，張朵朵本來急匆匆想去追，但是走到門口心里忽然就有些膽怯了。

看見了樓下那些排排站的小孩子，怕他們嘲笑。

老張媳婦下樓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張朵朵這幅猶猶豫豫膽小怕事的樣子，心更涼了，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下了樓。

這麼多年的閨，白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