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姑只對一件事興趣，“那蘇文一家應該完蛋了吧？都得到嚴懲了吧？”

不是不關心拐賣的事，可是令上頭的事只有親耳知道衛小蓉一家完蛋才行。

站在滬上街頭被衛小蓉一次次指著鼻子侮辱的時候；被蘇文企圖拿去獻給文工團團長的時候；被蘇小晴了東西還反被污蔑一把進了局子拘留幾天最終無罪釋放的時候。

就發誓，這輩子，下輩子，都不認衛小蓉這個賤人的一家做家人，他們越慘越高興！

衛遠途點點頭，他并不介意小姑的話，甚至還理解的，“財產房產全部被沒收了，不知道大姑之前知不知道這件事，不過也無所謂了，我聽說是帶著蘇小晴一步步走回滬的，一回去就知道了這件事，現在不知道們在哪里。”

江氏聽著兩個人的遭遇，忍不住嘆說：“所以你大姑好好一個大學生，前途無量的呀，怎麼就一直在家里當主婦了？”

不過倒不可能心疼衛大姑，說實話，心里現在也痛快的。

別說老衛和衛小姑了，就連江氏自己都覺得自己對這大姐已經仁至義盡了。

衛小姑“呸”了一聲：“活該！那時候家里留下的錢我和二哥一分都沒要，全都供讀書，翻臉就能不認人，還那樣對我們，自己不上進怪得了誰！浪費我和二哥的錢！”

衛菁菁去拉小姑的手，安說：“小姑，都過去了，咱們才是一家人，以后不理們的。”

也總算明白，大哥這麼些天都在外面忙的事是什麼了。

衛小姑聽了之后心里好像忽然一松，像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又像是一口惡氣終于出來了，其實覺得更像是那麼多年口的一把刀，沒了。

笑了幾聲，然后莫名其妙就紅了眼眶，喑啞著說了聲不好意思，就跑了出去。

“媽，你把淼淼給我，去看看小姑。”衛菁菁手向著江氏一，把兒給接了過來，又朝著江氏笑了聲說：“我沒問題，不是還有陸征和大哥？”

江氏這才點點頭，幫閨把瓶給扶正了，匆匆跑了出去。

其實早就想出去了，只是一邊是剛剛生了孩子兒，一邊是當兒養大的小姑，一下子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還好閨是心的。

衛小姑沒有跑多遠，其實從病房里出來之后，就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幾乎都走不道。

江氏很快就看見了，喊：“小紫，等等我！”

然后自己加快了步子跑了過去，扶住了衛小姑的一雙手臂，這才看見的臉，淚痕鋪滿面，神里比剛才初初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多了一茫然。

江氏心疼的拿出口袋里的帕子給臉，一邊一邊哽咽著安說：“不哭，我懂，我懂。”

帶著衛小姑找了個排凳坐下，衛小姑才終于沒忍住，埋在了江氏的懷里嚎啕大哭，好像要把這輩子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一邊哭一邊喊：“憑什麼那麼對我！我是親妹妹！親妹妹啊！”

小時候不懂事，大姐老把好東西留給自己，和二哥卻跟兩個二傻子似的，一點都不介意。

后來長大了，是孩心思更加細膩，后知后覺地發現了大姐是不是不喜歡他們一雙弟妹，難過之余，也沒有多去叨擾。

可那人是真的一點姊妹都不念，后來那樣對，所以也恨骨。

江氏心里也悶悶地疼，其實還算好，可是對于丈夫和小姑來說，大姐怎麼說都是他們曾經相濡以沫一起長大的人。

三個孩子的家庭，沒有父母的扶持這樣長大，彼此之間的應該是很深沉純粹才對，是真的不懂，衛小蓉有這樣一雙弟弟妹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拍拍衛小姑的頭說：“傻姑娘，我就是你親姐姐，你忘了，小時候是誰陪你睡覺的？你忘了你二哥怎麼說你來著？有的人咱們既然走不到一起，就不強求了，咱們不這委屈啊！”

衛小姑從的懷里抬起頭，隨意了把臉，然后笑了。

二哥結婚的時候還小，大姐不愿意管，就跟著二哥二嫂一起生活。

那時候覺得二嫂真好呀，像姐姐，更像媽媽。

會給做裳，會給買零兒，侄子們有的都有一份，后來生菁菁的時候也懂事了，就主不要了。

以前覺得也許姐姐就是大姐那樣，冷漠，但是偶爾也會說一兩句好話。

后來遇到了二嫂才反應過來，不應該是那樣，可是怎麼都不愿意相信，南墻撞破了，吃虧吃夠了，才回頭。

江氏滿臉復雜地看著衛小姑，從手背不停的著不斷溢出來的淚水，輕輕說：“小紫，丁醫生是個好姑娘。”

衛小姑聽見這句話一臉驚訝地抬頭看向了江氏，連鼻涕都沒有憋住，差點掉了出來。

江氏“撲哧”一笑，用手指幫把鼻涕揩去，然后順手在了剛才的手帕上。

說：“把你當兒養著這麼多年，我還看不清楚你喜歡不喜歡，你開心不開心嗎？”

衛小姑一陣張，然后躊躇著問：“那你……那我哥……哦不對，那你，你覺得呢？”

出一雙害怕又拘謹的眼神，好像生怕自己遭嫌棄了似的。

從沒想過這件事會暴，覺得自己已經藏得足夠好，而且現在……像這樣的人也很，總之，絕對沒有想到會有人看得出來。

不過思及此，的心里又是一片。

也對，別人看不出來，二嫂肯定看得出來。

江氏凝視了衛小姑一會兒，然后慢慢地輕聲說：“我不理解，也很難接，但是小紫，我尊重你。人的一生終究只有一次，你來了一次，前半生吃了太多苦，沒做你想做的事，也曾經被親人辜負，我希你以后能快樂。”

如果衛菁菁知道江氏能察覺出來，也一定是滿心驚訝的。

能覺得不對，頂多是因為是現代人，思想開放程度不一樣，而且這個現象在二十一世紀也并不見，也能接不同的取向。

可是江氏知道，純粹就是因為對衛小姑的了解和。

衛小姑的地咬住下，才能讓自己沒有再次哭出聲來，半晌，才用力地握江氏的手，抖的說：“二嫂，謝謝你。”

從未奢過會被理解，更從沒想過會被尊重，只覺得，不被嘲笑，不被趕出這個家就好。

江氏忍住心里的復雜，朝著衛小姑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反握住的手，“我祝你幸福。”

祝你快樂，祝你肆意，祝你能夠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