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震并非是有預，而是突如其來的震。

不止是神宮九山，就連圣城和中州都覺到了那子劇烈的震。

而且震還在繼續。

神宮九山的渡劫境強者幾乎是傾巢而出，紛紛凌空而立，朝著產生震的方向看去。

然后當他們閉眼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

心底驟然升騰起一子驚駭。

他們紛紛睜眼，然后毫不猶豫又很默契的紛紛來到了議事大殿里。

所有的渡劫境強者匯合。

他們面面相覷片刻。

問心道尊嘆道:“沒想到啊，竟然是……魂淵炸了！”

魂淵這個地方，他們都知道里面有一個老魔頭。

說實話，幾百年前還是多久來著，只記得是很久之前。

曾經有位剛進渡劫境的強者非要打著‘除魔衛道’的大義旗幟，攛掇他們派人圍剿魂淵。

但當時的魂淵在他們看來，還不如鎮魔山讓人忌憚。

而且魂淵那個地方，算是半封的狀態，因為里面的老魔頭本出不來。

只要那些弟子別特意進去找死，也不會出危險。

所以這種并不會貿然危害蒼生的地方，他們覺得沒必要管。

但是那個新任的渡劫境非常自信，甚至覺得這樣的地方不能留，還罵他們不顧蒼生。

當時幾個道尊都覺得無語，畢竟他們渡劫境很久了，沒有那種浮躁虛榮，一副非要為蒼生好而莫名其妙的去要圍剿魂淵的想法。

所以沒什麼人搭理那個新任的渡劫境，然后他一怒之下就自己去了。

——然后就沒回來過。

當時聽說那人魂燈破碎的時候，那個人才離開不超過幾天。

所有道尊都吃了一驚，從此明白，魂淵其實是個比鎮魔山還要危險的地方。

那時候他們甚至還警戒了多年，發現魂淵本沒什麼靜，對蒼生是無害的。

這也就讓他們明白，不要去特意招惹那個老魔頭，就不會有事。

時間一長，不人就將魂淵忘到了腦后。

但是現在，他們所有渡劫境的道尊都覺到了強大的空間法則。

那是屬于另一個空間法則的破碎。

這種震，甚至比他們前段時間圍剿了容家制造魍魈的那個空間震還要大百倍。

“會不會是里面的老魔頭出世了？！”

一個道尊面沉重:“那個老魔頭能在短短幾天殺了一個渡劫境道尊，就說明他的實力不比我們差，甚至還要更加厲害。”

“現在可如何是好啊，人界還沒有太平幾年，這又出事兒了！”

他們討論的如火如荼。

青道尊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笑意盈盈道:“你們為什麼不往好的方向想一下呢？”

無劍尊斜睨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青道尊俊的容浮現出一層意味深長:“比如，炸了魂淵的，其實是我們的那位道祖呢？”

此話一出，全場霎時一靜。

片刻，才有人聲音干道:“你確定？！”

他們有自知之明，就算是他們在場所有的渡劫境

道尊一起出手，也不可能直接將魂淵給炸了啊。

而且他們可是的很清楚。

魂淵并非是隨便被炸了，而且完完全全的徹底消失了！！

是的，他們已經完全覺不到魂淵的存在了。

就好像是于人界的一個大空間，消失了。

青道尊輕笑:“放在我們上，確實不可能。”

“但誰讓，是蕭婳笙呢。”

這下眾人都陷了沉默。

是啊，二十多歲的渡劫境，都能為那樣的奇跡，將魂淵給搞沒了，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可不對啊，道祖不是閉關了嗎？”

“而且魂淵里還有個老魔頭啊，道祖不會把魂淵毀了后，把老魔頭放了出來吧？！”

青道尊這下直接笑出了聲，毫無形象的大笑。

這可要惹眾怒了，紛紛質問他在笑什麼。

青道尊緩緩收斂笑意，意味不明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那個老魔頭的真面目？”

幾個道尊面面相覷:“這倒是沒有。”

“但我們多都聽說過，魂淵的老魔頭的傳言。”

“暗瞳轉回，眉間彼岸花，深淵萬鬼拜，酆都地獄魔。”

他們的話越說越小，眼睛卻越瞪越大。

“等等，那不會是……”

青道尊點頭:“沒錯，老魔頭可不就是一直跟在蕭道祖邊，是那位一劍斬天道的，大佬啊。”

談懨之前一直將眉間彼岸花化為一滴朱砂淚。

可偶然間，他眉間的朱砂也會恢復彼岸花。

主要是因為大家都先為主的知道那是蕭婳笙的道。

而且他的存在實在是太低了，本沒人將他和一直被封印在魂淵的老魔頭混合為一談。

而此刻，他們回想起來。

一襲鬼魅似的黑袍，一雙攝人心魂的暗瞳眸，渾森暴的氣場，再加上他眉間的那抹緋紅花朵。

——這他娘的可不就是魂淵的老魔頭標配嗎？！

“嘶——”

氣聲陣陣。

“怪不得啊，怪不得當年那剛渡劫境的小子會折損在老魔頭手里。”

“如果是道祖的那位道的話，就正常了。”

“傳言真是不可信啊！！”

都說老魔頭殘暴不仁，肆意殺人類。

可從知道蕭婳笙的存在，就知道那位老魔頭的存在。

他們也沒見那老魔頭過什麼手啊。

偏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唯一的一次手，就是斬天道。

“不，當年我還和談大佬過手。”

所有人看去，無相尊者拱手:“見過各位道尊，剛剛晚輩路過，無意間聽到，還請道尊們恕罪。”

問心道尊忙阻止他行禮，急急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還和道祖的道過手？”

無相尊者苦笑:“當年，他以筑基境的實力，一劍碎我本命劍，讓我重傷。”

“就那樣，我甚至并未覺到他使出一分全力。”

場面再次陷了死寂。

片刻，一人啞聲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

而此刻，蕭婳笙渾浴的立于神宮九山的某空中。

看著逐漸扭曲破碎，直至消散的空間裂，輕吐出了一口氣。

“沒想到我在人界最后一次使用毀滅之力，是為了了結這魂淵啊。”

蕭婳笙已經將的毀滅之力把控到了九分準的程度。

起碼在釋放一公里范圍的毀滅之力，可以在瞬間收回，并且不會被反噬了。

談懨立于旁邊，瞥了一眼渾那臟兮兮的模樣，頓時嫌棄的將拎起來，用清塵決洗刷了個好幾遍，才滿意的抱在懷中。

蕭婳笙很是疲憊的抱住他脖子，將下擱在他肩膀上，閉上了眼。

幾年了，幾年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廝殺，每天都學著釋放和控制毀滅之力。

就算不會困，甚至調息片刻，也不會有疲憊的覺。

但是神上卻早已疲憊不堪。

此時，不管需不需要睡覺，都想好好的睡一覺。

談懨并未說什麼，直接抱著，撕裂空間離開了這里。

這一覺，直接睡了好幾天。

當蕭婳笙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了無垢區的某個房間的床上。

稍微了，就覺到了腰上有力的臂膀。

寬闊的懷抱靠著的后背，男人悉的氣息包裹著。

蕭婳笙怔了怔，轉過了，趴在他懷里，抬頭看著他的臉。

談懨不需要睡覺，他幾乎在醒來的時候，就睜開了眸子，凝視著。

蕭婳笙看著他，手了他的臉，小聲道:“累嗎？”

一直這樣陪著在三界里待著，甚至日后還可能會繼續下去，會累嗎？

談懨眨著眸子，也學著小聲道:“你想讓本君累？”

突然覺得不對味的蕭婳笙:“？”

可談懨已經繼續說了下去，甚至暗抱了:“你要想讓本君累的話，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突然明白他的暗示的蕭婳笙:“……”

說起來，和他上次神，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期間一直忙著事兒，就沒想起來過。

現在稍微回想一下，就能想起曾經那死去活來的‘糟心’。

可那累的也不是他啊！

突然發現自己想歪了，連忙收回神思。

蕭婳笙頓時繃著臉，一本正經道:“別了，我心疼你，并不想讓你累。”

談懨凝視著，意味深長:“是麼？”

蕭婳笙:“……”

惱的紅了臉，瞪了他一眼。

談懨倒也沒干什麼，只是將臉埋在了的脖頸，蹭了蹭，就不了。

片刻，他忽然傳出悶悶的聲音:“好無聊啊……”

蕭婳笙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要是之前，可能還會認為他單純是找不到好玩的事兒了。

但自從在天人三問中共過他的之時，就懂了。

不說其他，就說那種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覺，真的很難。

而且正常人本不理解這種郁癥的覺。

那瞬間，蕭婳笙甚至想直接將進魔帝試煉石的事推后，好好地和他在人界玩玩。

但蕭婳笙卻又理智的明白。

其實，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