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霍旬并沒有責備于靜姝的意思,他只是更喜歡于靜姝的目停留在他上。
于靜姝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霍旬也很難形容。
某些方面,和方小檀一樣,大概是因為質生活的富足,所以上沒有這個時代的人常有的愁苦。
但同時,于靜姝又并非那種不知人間疾苦的人。
與其說很樂觀,不如說很勇敢,在充斥著危險與痛苦的世界里,卻仍舊熱生活。
霍旬喜歡亮晶晶的眼睛,專注地著他。
秦素云坐在于靜姝另一邊,看著兩個年輕人的互,心里閃過一句話:
年輕真好。
第二天,于靜姝的生日到了。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這都是第一次過十八歲的生日。
當然,這并不是說于靜姝穿越前還不到十八歲,而是十八歲那年,因為一些變故,沒能過生日。
所以于靜姝對這次的生日,是有所期待的。
就像是年買不起的糖果,年后即使口味變了,也會忍不住去買一包,滿足自己從前的。
但這種的心思,是無法對其他人說的。
霍旬家的廚房里,秦素云在嘗試打發油,于靜姝則在看著火候烤蛋糕。
“咱們這邊的牛還怪好的,你看這油打發得多好?我在香港那邊買的,也沒這個香味濃!”秦素云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看向于靜姝,“阿姝,再過幾分鐘就出鍋吧,烤太干了就不松了。”
于靜姝聽見,就要去拿防燙的手套,這時霍旬走了進來,說道:“我來吧,阿姝你去陪舅舅說說話。”
于靜姝知道這是有話要和秦素云單獨說的意思,看了一眼霍旬的臉,就退了出去。
秦素云看這架勢,總覺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臉不由有點尷尬。
霍旬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烤箱里的火,把烤好的蛋糕取了出來,才突然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想緩和與我的關系。”
“是。”秦素云趕忙點了點頭,頗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霍旬一眼,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告訴你,緩和關系的前提是,你們可以以我的父母自居,但無論關系緩和與否,你們都不能以公婆的份,要求阿姝做不愿意做的事,我也不希你們是抱著與我緩和關系的目的,才對阿姝好,我不希的到傷害。”
霍旬說話的時候很冷靜,態度上也沒有咄咄人。
秦素云聽完,順手把蛋糕了模,才說道:“一開始我確實抱著這樣的目的,不過很快我就改變了想法。阿姝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即使沒有你這層關系,在香港遇到,我也會很喜歡。如果是昨天那對鐲子讓你產生了顧慮,那我認為你完全沒有糾結的必要。”
霍旬有些疑地看向秦素云,便聽見接著說道:“我和你爸沒有別的孩子,我們倆的東西,早晚也是你的。我也不是那種思想落后的人,你放心,就算以后你愿意接我和你爸了,我和阿姝的關系也不會變,我們依然是有共同語言的朋友。”
“嗯。”霍旬沉悶地答應了一聲,然后去了水盆邊洗草莓。
母子兩個之后幾乎沒有說話,但相的時候,氣氛卻不像昨天那麼尷尬了。
等到晚上給于靜姝過生日的時候,霍旬已經可以對秦素云和彭潤之時不時地關心泰然之了。
當然,這并不代表原諒,只代表霍旬至愿意面對兩人罷了。
“快!先把蠟燭點上,讓阿姝許愿!”方小檀一臉興地說道。
于靜姝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許了愿,才吹滅了蠟燭。
屋里頓時漆黑一片,霍旬的手在墻壁上索了一下,拉拉繩,屋里的燈咔噠一下亮了。
于靜姝的生日是在霍旬的房子里過的,房子是按照于靜姝的喜好裝修的,所以特地拉了電線,通了電。
葉廷謙看霍旬當初在他面前保證的話都說到做到了,心里也很滿意。
于靜姝作為今天的“壽星”,站起來給大家分蛋糕,等蛋糕都分完了,才舉起杯子說道:“為我的十八歲干杯。”
一桌人都紛紛舉杯。
霍旬看著于靜姝臉上一閃而過的悲傷,突然覺得,于靜姝似乎也并沒有表現得那麼樂觀。
等吃過晚飯后,霍旬就以消食為由,帶著于靜姝去外面散步,想試著寬。
兩人明天就要領證,這種時候,就是有人看見了,也不可能會說三道四。
“阿姝,你今天是不是有點不高興?”霍旬一手提著馬燈,一手抓著于靜姝的手,在村里的土路上慢悠悠地走。
“不高興?”于靜姝搖了搖頭,“這是我十八歲的生日,怎麼會不高興呢?”
“你……是不是想你媽媽了?”霍旬輕輕了于靜姝的手。
于靜姝愣了一下,腦海里浮現的卻不是葉知秋的臉,而是真正的父母,“是,我有點想了,如果還活著,一定會陪我過十八歲生日的,十八歲那麼重要……”
說到這,于靜姝仰頭看了一眼星空。
馬燈被霍旬丟在了地上。
“別哭。”霍旬的指腹輕輕過于靜姝的臉,表不免有些慌。
在此之前,他從沒有見過于靜姝提起自己母親的時候,會流出這樣的緒。
平時提起葉知秋的時候,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這讓霍旬心疼之余,又有些疑。
是阿姝平時掩飾得太好了嗎?
霍旬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于靜姝所想的父母另有其人,只能略顯迷茫地哄著別哭,回去的時候還差點被葉廷謙誤會他欺負了于靜姝,別提多冤枉了。
最好笑的是,第二天兩人去縣里領證的時候,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看著于靜姝有點紅腫的眼睛,還很警惕地盯了霍旬好久。
等排隊排到霍旬兩人的時候,工作人員就十分嚴肅地詢問于靜姝,“同志,你是自愿和這位男同志結婚的嗎?如果你有什麼困難,我會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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