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不僅無啟島的南蠻子民,云嘯與齊臨這邊的幾十萬人,但凡極寒時被凍傷的,紛紛患上蘇婳說的敗癥,膿毒癥,氣壞疽。
嚴重的發展為衰竭,休克,乃至死亡。
哪怕是被截肢的,也因為傷口染,同樣逃不掉死人的命運。
而且持續零下80c極寒氣溫的原因,幾十萬人即便躲過了三天超寒風暴,但仍躲不過風寒疾病的無聲侵。
是的,風寒疾病!
看似普通小病,但是滅世里,沒醫藥,無疑就是苦熬和等死。
太醫的房子,每日都滿了人。
“都回去吧,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我也無能為力!”
這一句話,太醫一天重復上百次,他甚至把門關上不愿意開,但是每日都有云嘯與齊臨這邊的兵將與家眷過來敲門,求他醫治。
可是他家除了一包銀針,什麼醫藥都沒有,讓他如何救?
林邵的老娘也染了風寒,發高熱了,也來找太醫,林邵想著哪怕沒有醫藥,怎麼也能用針灸降溫。
林邵來到太醫的房子前,在半個月前他就預自己會看到這番災難景象。
可是此刻眼睜睜看到無數手底兵和家眷求救無門,他除了努力做到視若無睹,就是想著接下來給人收尸。
由于林邵是齊臨的邊人,非常順利帶著自己娘進了太醫的房子。
太醫給林邵娘施完針后,又說著讓林邵無比頭疼的話。
“林守將,你也看到了,每日那麼多患者,全往老夫這里,可是齊王與南王不給醫藥,這不是為難老夫麼?老夫沒有藥治不了人啊!”
“林守將你怎麼也得勸勸齊王和南王,讓他們想辦法去弄藥啊!哪怕冰天雪地里找,或者去求人!為救人求人并不丟臉啊!”
太醫有聽三公大臣說齊臨與秦宿的事,他與三公大臣都后悔投靠齊臨這邊了,一致覺得齊臨為王卻不作為,真不是明君。
林邵搖頭:“沒用的!你以為他們不知麼?我若勸得就不會沒藥半個月了!”
齊臨對任何事不聞不問的態度,林邵算是看出來了。
齊臨的意思就是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滅世的生存法則。
太醫見林邵一口回絕,不死心又道:“林守將你都不試怎麼知道沒用?上次你說的那個要截肢的姑娘,原本不是以為只能等死麼?”
“后來你不是說你去了一趟南島,南島的二城主就給那姑娘治好了?這件事不是證明只要敢嘗試,說不定就有奇跡?”
“姑娘?”林邵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太醫說的是誰。
而他當想起截肢,才猛地記起,自己有半個月沒看見春迎了。
他去齊臨的二進宅子五六次了,但是每次云鹿與云蓁兩姐妹都會以齊臨心不好,將他擋在了宅子前,不讓他進宅子。
現在一想他總覺這事有古怪。
他倏地起,丟下一句:“我去看看!”
林邵很快就來到齊臨的二進房子前。
然而,他驚悚發現,極寒天氣,云嘯的四個邊軍依舊頂著寒冷在守門。
而且這四個邊軍還是與前面五六次一樣,先將他攔阻,而后先進去稟報才可以讓他進去見齊臨。
林邵只能忍著怒火說道:“我這次不是來找齊王稟報的,我來找春迎姑娘的。”
四個邊軍被云蓁特意代過的,聽見林邵要找春迎,當即臉驟變,隨后其中一人進稟報。
林邵原以為出來的人會是春迎,可是出來的人卻是云蓁。
云蓁瞇眼盯著林邵問道:“你找春迎什麼事?”
林邵回想起春迎凍傷的雙手是云蓁造的,更想起這個人的毒能將人化為水,他腦子轉了一下道:“秦城主還有容夫人想見,讓我帶去南島。”
云蓁淬毒的目落在林邵臉上,冷嗤罵道:“你不知道那個白眼狼丫鬟,早在半個月前就離開去南島了?”
“他們南島什麼意思?到底誰才是那白眼狼的主子?現在人不見跑來齊府找人?”
林邵直接懵了:“你說什麼?春迎離開去南島了?”
“滾去告訴南島,既然和我姐夫拆伙了,丫鬟也搶了,兩家就老死不要再往來了!”云蓁丟下話就讓人當著林邵的面甩上門了。
林邵瞪著閉的鐵門,傻眼了。
他現在迷糊了,看云蓁憤怒的態度,春迎回南島投靠像是真那麼一回事。
林邵轉離開,就想回自己家,可是走著走著,還是覺不對勁。
這不對勁之就是齊臨也正好半個月巧合不見人,難道真是因為春迎去投靠秦宿那邊了,齊臨心里不舒服?
“不行!我得求證這件事!”
以前湛父子二人將他關在地牢的事,他還記憶猶新,當時他的媳婦和老娘,也是被湛與不懷欺騙說去辦事了,實際上他被關在地牢里盡折磨。
“春迎不會被主子待了吧?”
林邵想到自己被關地牢那段時間的黑暗,臉越來越凝重。
最后,他決定再去一趟南島,親自找春迎。
若是春迎沒事,那就是好事,他也會為春迎開心。
可若是春迎不在南島,正好將這事告訴秦宿和容氏。
下了決定后,林邵就回自己家,告訴自己的媳婦和老娘自己去,然后再次裹著嚴嚴實實的棉被前往南島。
這一次,他聰明了,了秦宿瞬移的啟發,他帶上了水囊,還搞了塊可以溜的木板,另外拖了些木柴。
他不走路了,直接坐在溜木板上,前進。
若是要凍僵了,就立即燒火取暖,煮熱一些熱水喝,暖暖子。
之前五六個時辰的路程,這次他是節省了一半,再次來到南島蘇婳的宅子前。
當秦宿、容氏、蘇婳再次看見林邵,聽到春迎失蹤,容氏手中的陶瓷杯子鐺一聲,掉落地上砸碎了。
“春迎八沒了。”容氏臉瞬間蒼白,太了解深宅里這些骯臟的手段了。
但讓最氣不過的是,云蓁殺了春迎,居然說南島將人搶了?先反咬南島一口!
南島是這麼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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