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的命令,對于隊伍的人就是圣旨。
他讓停下騾車便立即停下,讓搬下兩桶水,扔下一輛騾車的米糧就直接扔下。
孩子也被抱下了馬匹,坐騾車帶孩子的婦人也被趕下馬車。
全程非常快,簡直眨眼功夫,快得封氏一族本來不及反應。
而且他還追回自己的大刀。
封氏一族手中有三十多把大刀,全是盆地殺了解差們奪過來的,與封氏一族沒有一點關系。
秦宿又不是蠢貨,給封氏一族兩桶水和一輛騾車米糧已經仁至義盡,非常大方了。
但是保命武,還有馬匹與封氏一族沒有半個銅板關系的,他怎麼可能留給別人?
這點他計較得非常清楚。
“繼續趕路!”
見自己的大刀全部收回,他又施令,讓隊伍繼續趕路。
一聲令下,隊伍再次了起來。
只有封氏一族一百多人老老全被驅逐出隊伍。
封氏一族這時候才一個個回過神來,慌了神質問:
“什麼意思?這是要丟棄我們了?”
“你們這些流犯,洗了刺字這是要過河拆橋?就想將我們甩了?”
“口抱怨兩句還不行麼?這就趕人?”
“我們又沒有說要離隊。”
“封!你們兄妹是何意思?要丟下自己族人自己走了?”
“小公爺這是利用完,就拆伙麼?”
齊臨聽著封氏一族的抱怨,氣得臉黑得能滴出墨來,很想揍人。
不過他也知道封氏一族都是些蠢貨極品,對付這些人就是置之不理最為合適。
封氏一族看著秦宿帶人越走越遠,是真格的,這下真的慌了。
他們看著前看不見頭,后看不見尾的逃荒百姓,才真正意識到逃荒在外潛伏的危險。
以前有秦宿與齊臨兩個年戰神在,本不必擔憂安危。
如今沒了兩個年戰神與大刀,就像失去了護符。
“咱們咋辦啊?”
“咱們一百多人應該沒事吧?我看有些人的隊伍也不過幾十人。”
“咱們除了水和糧食,還有一頂草帽啥也沒有了啊!”
“對啊,草鞋沒有,席子沒有,煮食的鍋,碗也沒有啊!”
“這咋行啊?”
封氏一族意識到這些,一個個當即后悔了。
可是天下沒有后悔藥,而且現在才后悔,不好意思,晚了。
秦宿帶的隊伍走得很快,因為有馬匹,且空出來的騾車位置連老人也坐上騾車,沒有老人小孩耽誤,一路上不停的趕超別人。
等到封氏一族人后悔想回歸隊伍時,隊伍已經距離他們一里遠了。
再等他們手忙腳將水搬上騾車,趕著騾車帶著老上路時。
秦宿的隊伍已經完全沒逃荒百姓之中,早已經拉開了二里距離,看不見人影了。
蘇婳看見秦宿雷厲風行甩掉了封氏一族,在心里給秦宿一個大寫的贊。
“最遲明天,百姓就會斷水。后日,就會有人搶奪他人,甚至殺人。”秦宿突然嘆息一聲。
他一直趕路都有細心留意觀察逃荒百姓,發現九的人都在拼命喝水。
在死亡泊無節制消耗儲水,這本就是滅頂之災,自尋死亡。
他仿佛提前看見接下來恐怖的人類道德淪喪一幕了。
“婳姐兒,小公爺這意思咱們接下來所有人會很危險?”沈聽到搶奪殺人,想象上百萬人瘋狂的模樣,懷疑聽錯。
“沒事,有兩個小公爺在,他們不會讓隊伍被搶!”蘇婳安娘幾個。
隊伍中有秦羨,還有武力值高的秦宿與齊臨,逃荒百姓再強也不可能強過三人。
何況有空間,別人敢搶他們隊伍,不介意驗一下當黃雀背后收資的快樂。
時間在前進趕路中消逝。
太漸漸西斜,然后一夜過去,又漸漸升起。
翌日中午,逃荒大部隊果然一如秦宿的預料,開始斷水了。
不過這時的百姓,仍抱著希,總覺得前方會出現水源,眾人以為忍忍口就能過去。
可等到下午申時,眾人得干裂出了,但是抬眼去,還是一無垠寸草不生的荒漠,一個個眼睛通紅,子害怕得抖,喃喃自語。
“這個地方為啥沒有水?”
“水在哪里?!”
“娘,我好,我想喝水。”
“爹娘,我想喝水。”
“賊老天!這是啥鬼地方?為啥什麼也沒有?”
“閨你咋了?誰有水,求求借點給我救救兒啊!”
還不到酉時,逃荒百姓越來越多的人因為高溫水,開始倒下。
等到日暮,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大隊伍終于停了下來,百姓開始向親朋人借水。
可是親朋無拒絕:“我家水也不多,就剩這麼一水囊,把水給你,你讓我們一家子明日喝什麼?”
還有人冷漠道:“滾!明知現在缺水,誰有水借你!”
而且,這時候的銀票銀兩也變得不再值錢。
有人無視銀票,攆人道:“現在你給再多錢我也不賣,我家的水一家子最多還能喝一天,萬一明日還找不到水,你是想我們一家子跟著死麼?”
秦宿的隊伍,天黑被迫停下趕路扎營時,也遭到百姓圍堵。
實在是騾車上的四個大木桶,還有三個木桶裝著滿滿的水太招搖了。
尤其百姓看見秦宿還拿水喂給馬和騾子喝,簡直刺激了百姓的眼睛。
“求求好心人,施舍一碗水給我吧,我兒子再不喝水要死了。”
還有人看見沈娘幾個腰上全都掛著水囊,突然撲向娘幾個。
“你也是當娘的,你也有兒子,救救我兒子呀!”一個婦人抓著李婉兒苦苦哀求。
因為李婉兒背著兩歲明哥兒,婦人覺得李婉兒一定會心。
事實上猜錯了,李婉兒自從與解差洪慶發生那事后,在眼中,只剩下灰黑白三種,的心里如今最重要的人,除了明哥兒就只剩娘幾個。
其他人的生死,關屁事。
李婉兒直接大刀出來,冷著臉嚇唬婦人:“滾開!”
還有人也撲向沈與容氏等婦人,但還沒來得及撲上,一百三十幾個男人,刷刷刷大刀橫在百姓面前,直接將自己營地圍了鐵桶。
營地中間站著的蘇婳看著這一幕,突然眼睛一亮。
隨后飛躍上一匹馬,丟給秦宿一句:“你們看著營地,告訴我娘,我去逛逛就來。”
說完,本不等秦宿反應,雙夾馬肚就飛馳離開了自己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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