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驅馬離開逃荒百姓,就回去自己隊伍駐扎新營地。
此時新營地燃起兩堆篝火,照亮了方圓半里。
蘇婳還未抵達,一眼就發現,秦宿已經將封氏一族的一百四十七人,一個不全部帶回新營地。
此時一百四十七號人,全狼籍,子多咬傷浮腫,正坐在一堆篝火前鬼哭狼嚎般的慘。
娘幾個、秦宿、齊臨、容氏等人則面難看,正與自己一方二百流犯坐在另一堆篝火旁沉默不語。
“五姐回來了!”蘇玉最先發現了蘇婳,高興喊了一句。
接三百多道視線全部齊刷刷落在蘇婳人和馬上。
尤其是封氏一族,被毒蛇毒蟲咬了之后,終于害怕了,一個個急切的目盯上了蘇婳。
然后一窩蜂全部起,沖向蘇婳。
“五姑娘!救救我,我被毒蛇和蜈蚣咬了,我會死嗎?”封如姝那個碎的族嬸哭嚎問道。
封如姝的族叔也問道:“五姑娘,你不是會醫麼?我們全被咬了,你一定能解毒是吧?”
有了二人帶頭,就有第三第四第五……無數個聲音。
“我兒子被蛇咬了,救救我兒子呀!”
“我也被蝎子和蚰蜓咬了……”
“我全多被蜈蚣咬傷……”
一百四十七人,雖喊著讓蘇婳相救,但是沒有一人用請字,求字。
態度上理所當然覺得,蘇婳是秦宿邀請隊當大夫給眾人醫治的,他們不用求,蘇婳也必須救他們,為他們服務。
封如姝這時也湊上熱鬧,茶言茶語:“五姑娘,他們全都被咬傷了,你一定能治吧?你之前找的草藥,一定有用的對麼?”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蘇婳會回答封如姝問題之時,一道聲音最先打斷了封氏一族人。
“一個都別救!自作孽!不可活!”
李婉兒一句話,在空中炸響,任是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先說話。
而且是一針見,狠狠打了封氏一族的臉。
沈與蘇似繁反應過來,也一人一句。
沈怨道:“對!我婳姐兒最先發現危險,兩個小公爺讓收拾時,你們不僅不收,當時還在埋怨我婳姐兒事多!”
“很多人暗罵我婳姐兒不會醫,是騙子,你們雖然很小聲,但我都聽到了。”
沈就是那種看到良善之人出事會于心不忍,總想要援手之人。但是涉及對兒不好的壞人,會護犢子,比誰都記仇。
別人可以罵欺辱,可是罵兒,就不能接。
在為人母親上,一直都非常合格,分得很清楚,是真正的寵兒狂魔。
蘇似繁忿忿不平道:“五妹,你當時不在,他們說話可難聽了!”
夏竹點頭如搗蒜,也一句:“五姑娘,我也聽到了,他們還給你取了一個綽號,什麼小惡!他們真的太討厭了,這樣都壞了五姑娘的名聲了!”
娘幾個當場指證,簡直將封氏一族的臉連著啪啪啪打腫了,將他們丑惡的一面全部暴于人前。
一百四十七人的臉瞬間一陣青一陣白。
尤其封如姝,臉孔直接漲了紫,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之前他們確實是這樣說蘇婳壞話的,也確實取了一個小惡的綽號。
蘇婳將目落在秦宿臉上,并未下馬,居高臨下冷冷說道:“你也聽見了,在你分工之時,我已經說過,但凡對我們娘幾個閑言碎語的,一概不治。”
最開始封如姝茶言茶語暗諷采的草藥是野草,封氏一族還覺得欺負了封如姝,全都對不屑一顧且仇視的目。
對待這類人,蘇婳向來不救。
一旦救了,就不僅是圣母,還是腦子有病。
秦宿聽到蘇婳不愿意以援手救封氏一族,并沒有責怪,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也覺得李婉兒的話很對,封氏一族自作孽,不可活。
為何他帶著的二百流犯,不管男老,一個不全都毫發無傷?
偏偏是封氏一族全被咬了?
自然是因為封氏一族不服他的指令,平日里都以封氏兄妹馬首是瞻。
如今封氏兄妹自己將族人扔棄,憑什麼這些人自己找到的麻煩,最后責任要落在蘇婳一個人上?
蘇婳被他邀請進隊伍,雖是給治病的,但不是給人當奴婢使喚用的。
他站起,目也落在封氏兄妹上,冷聲問道:“你們還記得當時自己不收拾,我怎麼吼人的麼?我難道沒有警告,落隊出事一概不救?”
“你們倒好,不僅將自己的草席資全丟了,連自己族人都能落下。如今出事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讓五姑娘救?”
封氏兄妹都沒有想到秦宿會當面指責他們。
封一鳴漲紅臉:“小公爺?我這……”
封如姝也心口咯噔一跳,慌忙道:“當時大家伙都被那古怪的聲音嚇得六神無主,全都慌了,我們才會……”
還沒有說完,秦宿一針見打斷:“休要找借口!五姑娘已經救過所有人一次了!落在現在這個境地,是你們族人自找的。”
蘇婳第一個發現危險,且提前預警,讓所有人撤離,做到這份上,對所有人都已經是施恩了。
而他做為隊伍領頭人,讓眾人轍離也盡到了自己責任。
“秦小公爺什麼意思?難道不救我們了麼?”
封氏一族聽到秦宿訓斥封氏兄妹,且話里話間似乎不愿管他們死活,一個個慌了。
“不會是這個五姑娘本就不會醫?現在不過是找借口搪塞我們大家伙吧?”
封如姝的族嬸不僅懷疑蘇婳不會醫,話出口還特別難聽。
封如姝聽了登時眼睛一亮,火上澆油道:“五姑娘,我嬸子其實不是那個意思,請你不要記在心上,還請你先放下個人恩怨,救救他們。”
“一百多人啊,最小的還有三歲的孩子,你若是不救他們,他們真可能會死的。”
蘇婳聞言氣笑了,封如姝還真是滿級綠茶,明著勸別生氣放下恩怨,暗里救人,用一百多條人命對道德綁架。
若是這點伎倆都看不出來,那就真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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