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千,七歲之前我白千,和娘親住在桂花巷的小宅子里。
小時候我一直不懂,為何只有我爹常年不在家。
娘與我說,爹是做大事的人,在外賺錢養我們娘倆。
我信以為真。
直到后來,聽到鄰居們議論娘是外室。
那個時候,我不懂外室是什麼意思,直到,一家自稱是我外祖家的人上門來,說娘是見不得人的外室,說我是一個見不得人的賤種。
我才知道‘外室’不是一個多彩的份。
我還是頭一次見娘哭得那麼傷心,我不敢問娘,一直把這個問題記在心里,等爹上門的時候我問了爹。
沒想到,爹聽了后大發雷霆,還痛斥了娘一頓,不讓娘再和那所謂的外祖一家來往。
那是我第一次見爹那麼生氣,爹本就長得兇,一發脾氣更加嚇人。
我嚇得大哭。
破天荒,爹居然抱著我去了另外一個屋子,第一次與我說了關于爹的家。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爹還有三個孩子,而我,有一個長姐和兩個哥哥。
爹爹說他把我和娘安置在桂花巷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等過個幾年,時機了,他就會接我們母倆回家。
爹還與我說了許多關于長姐的事,還說等回府了,長姐一定會喜歡我。
不過,爹對兩個哥哥的敘述卻不多。
這是我和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
我驚奇的發現,爹只要一說到長姐,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那時我還小,不知道那父,溫。
而我,發現了一個能和爹爹說話的——只要問關于長姐的話題,爹爹總是會說的很多。
我那個半路跑出來外祖,自第一次來家里,嘗到娘給的甜頭頭,十天半個月上一次門。
每次都會把娘的銀子拿走,到了后面,他們越發猖狂,直接搬了宅子里值錢的東西。
我和娘的日子漸漸過得拮據,爹知道后再次警告了娘。
然而,娘居然連爹的話都不聽,繼續幫扶的娘家。
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已經很久不上門了。
只是每個月里都有人按時送銀子過來,不至于讓我們母兩個活不下去。
可是,我們真的快會不下去了。
看著再次上門‘搶劫’的外祖一家,我很費解地問娘:“娘,外祖一家那麼壞,您為什麼要把銀子給他們呢?
那我們呢?我們怎麼過活?”
娘抱著我失聲痛哭:“千千,你別怪娘,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為人子自當要孝順父母。
娘只有你一個兒,你以后也沒有弟弟了,咱們要和你外祖一家好,將來,讓你的表哥表弟為你撐腰。”
看著狼藉的小宅子,我對此話十分懷疑。
我抿輕聲道:“可是娘,我還有爹、祖母、長姐和二哥三哥。”
誰知娘臉更加凄苦:“你爹啊,你瞧他都多久未來了,還有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哪個來瞧過你了?”
我覺得娘說的不對,爹每次來都會給帶好玩意的,雖然,對沒有那麼多的笑臉。
我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娘,直到那一次,外祖一家再次上門討要銀錢。
這一次,他們不再顧忌,娘親不給錢,他們就手打娘,我氣不過,我上去撞了那個老人,然后,我也被打了。
頭嗑在石階上,鮮留下。
我看到娘倉惶的臉,看到娘害怕的臉,看到那絕的表。
我似乎到了死神的召喚,不知怎麼的,我覺得好輕松,我再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了。
閉上眼睛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一個天仙一樣的姑娘降臨,我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人,我問:“長姐,是你嗎?”
再次醒來是在醫館里,長姐說要帶我和娘回家,回升平坊的家。
我非常非常高興,長姐和爹爹說的那樣,很喜歡很喜歡我。
就連爹很提到的兩個哥哥,也很喜歡我。
祖母對我們母倆雖不熱絡,也沒有為難。
我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是比照嫡來,而娘也從外室變了將軍府的姨娘。
回家后的日子,和我想象中一樣好。
長姐找了很厲害的夫子教我讀書識字,還問我喜歡什麼,喜歡什麼都可以學。
回到府里以后,第一次從丫鬟的里得知,長姐居然是,大第一個。
那時候的震驚,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發誓,我要為和長姐一樣厲害的人。
后來,長姐被朝中的大臣們坑去了大西北,氣惱之余,毫無辦法。
三哥說不能讓長姐一個人去西北吃苦,我覺得三哥說的很對,因此我死皮賴臉跟著長姐去了西北。
去到西北,我切切實實地到了長姐的才能和魄力,將一個破敗蕭條的大西北變大第二個大糧倉,長姐居首功。
長姐問我和三個將來想做什麼?
我和三哥同時迷茫了。
與我而言,為子,將來最好的歸宿就是找一個好的夫家,相夫教子,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間或與夫君的小妾們斗上一斗打發無聊的后宅日子。
但是,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像長姐一樣,不說事業有,至要有一個敬我尊重我的夫君。
長姐和姐夫的著實讓人羨慕。
沒有驚天地,就是那種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覺,讓人艷羨。
我想了許多天,心里有一個想法誕生,我與長姐說我喜歡錢,喜歡管賬的覺。
恰逢西北屯田司招人,我去應招了招商組做了一個流外。
在招商組帶了幾年,以‘’的份與大的商人們打了幾年的到,對商之一道也了個門清。
后來長姐升任回京,我跟著回了京城,這個想法再也按捺不住。
我與長姐提了自己的想法,意料之中,長姐非但沒有反對還異常支持。
且,長姐的野心比的還大,長姐讓我往海外發展,做海外最大的商人。
我打心里高興,長姐就是這樣一個開明的人。
不管我們想做什麼,從來都不會去阻止,會提出不寶貴的意見,更加不會在意世人的眼。
有了長姐的支持,我就像有了通行令,家人那里更好解決。
我們全家人對長姐有種迷之信任及寵。
只要是長姐決定的事,幾乎沒有人反對。
就算有人反對,長姐三言兩語間就能把人忽悠瘸。
事實證明,長姐決定的事,幾乎沒有錯的。
咳咳......
長姐當真是世間最好的長姐,出銀子支持我從商。
在招商組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籌謀組建商隊的事,認識了好些人,一旦要組建商隊,非常順利的完了。
我的商隊組建的功,生意更是功。
林四姑娘這個份,讓我在商場上如魚得水,混得很開。
每每有人與我做生意,都得想想我后的勢力。
我覺得這樣好的,這樣可以踩很多坑。
長姐那句話說的很對:“我的家世,就是我的資源,有資源不用王八蛋。
姐憑本事投的胎,自然憑本事用。
外面那些人酸也沒有用,不如多燒燒香,祈求下輩子投個好胎。”
因著各種原因,我沒有什麼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長姐了吧。
我喜歡做生意的覺,這些年一直流連在海上,家中為我說的,也因我不愿回歸后宅而失敗。
當鐘誠哥哥說心悅我想要娶我的時候,我一個反應是回去問長姐。
還記得長姐當時笑話了我許久:“千啊,你終于發現了啊?”
我沒好意思說我沒有發現,是鐘誠哥哥自己抓著我...咳咳...示好的。
“長姐,您說鐘誠哥哥為什麼想娶我呢?”
長姐答:“有什麼不解應該去問當事人才對,把心里的疑全部解開,到時候你就知道自己想不想嫁了。
不嫁也沒有關系,長姐和你三哥都在呢,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還有啊,有一件事你想過沒有,以鐘誠的家世,他為什麼要做這海上護衛隊的將軍呢?”
我覺得長姐說得很有道理,找了個時間,把我所有疑問都問出。
鐘誠哥哥很是實誠:“千千妹妹,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想法,不過,想娶你是認真的。
我呢自小不喜讀書,不會說什麼好聽話,只有一點你可以相信。
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你喜歡從商咱就從商,想當,以你的本事咱也可以弄個當當。
我家中對我沒有什麼要求,只求我不敗家就。
如今我也算小有就,家里的要求變了家。
我的想法我事先與家里提過,家中也不反對。
我祖父說,妻賢夫禍,妻子聰明生的子也聰明,還說我這輩子總算聰明了一次。”
我被他逗笑了,也心了:“可是,我只是一個庶。”
鐘誠:“我祖父說了,庶出不庶出不重要,重要的是聰明。”
‘還有我后的勢力。’我默默的在心中加上了這一句話。
我同意嫁給鐘誠哥哥,出嫁時,三哥從西北趕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至今沒忘記當時三哥一副被背叛的樣子:“鐘誠,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相當我妹夫?”
出嫁那日,三哥好一番折騰,最后在長姐的威嚴下不愿作罷:“你小子若敢欺負我家千千,這麼多年的兄弟不要,我也會把你剔骨剝皮!”
長姐則言笑晏晏溫聲細語:“鐘誠啊,我家千千沒有哪里不好的,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好......”
“一定是我不對!”鐘誠哥哥搶著答話。
周邊的人都笑了,長姐笑了,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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