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莊園里的下人很快跑了出來,拿子的、扛鋤頭的、拎鐵耙的、還有握著菜刀的……
一時間,整個田間充滿了人。
下人們接手了那個瓜賊,張管事忙關心林冉:“大姑娘和三爺可有事?”
“無事。”林冉搖頭,面容沉肅,“張管事,讓人將瓜田圍起來,不管白天黑夜,這片瓜地必須給我守住了!”
張管事見林冉沉著臉,也知此事事關重大,“姑娘放心,這件事小的一定辦好。”
審犯人這件事,林冉是不練了。
這瓜賊咬死了不開口,開口就是:“我只是稀罕這西瓜,想幾回去種。”
無論如何威利還是打板子,都是這句話。
林冉微瞇著眼睛,瓜賊死鴨子,堅定地說就是想瓜種回家種。
張管事猶疑道:“姑娘,想來他真是想瓜苗回去種吧。”
“就算他是。”林冉頷首,沒有錯過瓜賊一閃而過的得意。
“不過,這西瓜金貴,它不只是西瓜,更是我大的面。”
林冉站起,緩慢踱步到瓜賊的側,“損害大的面,就是損壞當今圣上的面,這人不是我們能理的,送京兆府吧。”
“你不能把我送京兆府!”瓜賊突然暴起。
林冉挑眉:“為何不能?”
瓜賊眼神閃爍,頭左右搖擺,“姑娘,我真的只是想幾個瓜苗種,想掙些銀錢而已。
而且,我也沒有拔西瓜苗,沒有損壞圣上的面。”
“你沒有拔西瓜苗,是因為我及時阻止了你的行為。
你有損壞圣上面的念頭,將來就一定會損害到圣上,必須予京兆府來理。”
林冉最后看了他一眼,“將他的堵上,我們上京兆府去。”
·
京兆府衙
本該靜謐無聲的府衙此刻燈火通明,皆因那位坐在做下手的子和堂前那個瓜賊。
林冉細細地品著京兆府衙小吏端上來的茶。
熱茶氣在昏黃的燭下蜿蜒飄,噴在林冉的臉上,使人看不清的容貌。
林桑坐在林冉的側,不住的磨著地,臉上有些不耐。
被隨意地扔在大堂中間的瓜賊,使勁地蹭著上綁著的繩子。
里塞著一塊破布,所有的話語都變了“唔——唔——”聲。
京兆府尹被人從溫鄉里匆匆起,繃著臉一路趕慢趕才趕到了衙門。
“堂下何人?”京兆府尹心不好,語氣里自然也帶出來了。
林冉輕輕一笑:“威遠侯府世子妃。”
京兆尹:“......。”
林冉行了一禮,“若非事出急,斷不敢大半夜的煩擾大人。”
林冉滿臉真誠,面上帶著淡淡的歉意。
京兆尹看著如此“真心誠意”的威遠侯府的世子妃倒不好再發難。
只道:“不知世子妃到底何事如此之急?”
“前些日子看了一本游記,里面描述的田間月令我向往。”
林冉緩緩開口,“今夜月正好,就帶上丫頭準備去欣賞欣賞田間景。”
“誰曾想,事就是這麼湊巧。一到地里就看見此賊人想拔我的瓜苗。”
說著,林冉一改之前的溫,眼神凌厲,“大人,你我都知曉這西洲國此舉是什麼意思,不外乎是想壞我巍巍大國的威名!”
“你們以為我種的只是一種誰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嗎?當然不是!我種的是我大國的臉面,是我大陛下的臉面。”
“今夜這個人想要破壞的是西瓜嗎?當然不是!他想破壞的是大的臉面,是陛下的臉面!”
堂上的所有人都被林冉說得一愣一愣的。
京兆府尹瞇著眼睛看著林冉,西洲國的人究竟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但是,誰也不會像林冉一樣說得如此直白。
“大人,換個方向想,如今外界都在傳揚我的西瓜必種功,那麼最不希西瓜種的人是誰?此人當真只是簡單地想幾瓜苗?”
林冉的話讓京兆府尹一凜,看向瓜賊的眼神就不那麼友善了。
難怪林冉說事態急,牽扯到皇上,能不急嘛!
“此事,本定會給世子妃一個代。”
從京兆府出來后,幾個人回了林府。
五子叔一看到自家大姑娘和三爺一驚,“姑娘趕夜路回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無事,我們要休息了,你也歇下吧。”
京兆府的人理案子可謂是快很準,林冉睡了一覺醒來,京兆尹的消息早已經送過來了。
桃花拉起帳子,將睡中的林冉拉起來,“姑娘,您快醒醒,京兆府審出了東西,府尹大人正等您呢。”
林冉還迷糊著,整個人一,像一條泥鰍一樣被窩。
桃花氣急,給梨花使了個眼,梨花會意,立即擰了一個涼帕子來往林冉臉上一敷。
涼涼的布蓋在臉上,寒冷刺激著林冉的每一神經。
林冉不控制地一個哆嗦,咬牙道:“你們兩個膽兒了!”
“姑娘生氣一會兒再置奴婢們便是,只是京兆府尹霍大人已經等候姑娘多時了。”
林冉:“霍大人找我做什麼?”
審出了東西該咋辦咋辦啊,找做什麼。
林冉無法,匆忙洗漱一番就去見霍大人。
“霍大人......”
看著極力忍著不爽的林冉,霍大人心里舒坦極了。
“敢問世子妃可認識祿寺卿家的大姑娘。”
“不認識。”大腦還于混沌狀態的林冉一口否決。
“那就奇怪了,若您與錢姑娘無冤無仇,為何要人陷害于你呢?”
林冉眨了眨眼,霍大人一說到錢姑娘的時候,已經想到是誰了。
“許是......嫉妒我的才華?貌?”林冉打心底認為這錢如意是嫉妒的貌的。
因為好幾次面的時候,錢如意都揚言要撕爛這張臉。
霍大人:“......。”
霍大人盯著林冉的臉皮看了一瞬,則矣,沒想到臉皮這麼厚。
霍大人沉聲開口,“如今結果出來了,本自要上報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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