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帝失態一瞬回復,嗓音很快平和下來,“你指的可是歸一閣那塊碎片?如今九國皆知碎片落到了流放之地小蘇家手里,并非什麼。你若就為這事擅自返京,魏都尉,朕可不會輕饒你。”
魏離重新低下頭,“回皇上,確是那塊碎片,但是碎片已不在小蘇家手中。”
接魏離將流放地遭遇的幾次暗襲盡數稟報,“二月初有一批頂尖高手再襲徒北村外小集,抓了小蘇家老婦人,以此從小蘇家手里換到了碎片。之后臣悄悄跟蹤那些人,發現他們潛進了云城知府楊大人家宅。那塊碎片,到了藏楊大人宅中神人手里。當時臣只聽得楊大人喚那人王爺,因擔心暴行蹤未敢靠近所以沒見著對方真容,究竟是哪位王爺臣不得而知,又亟于想將此事告與皇上,免有人意圖瞞騙皇上暗中生事,這才急急返京。”
頓了下他又道,“神兵圖太過重要,落到有心人手中,恐生。集齊碎片不容易,但是以碎片換利益——卻不難。”
他沒有抬頭,但能聽到龍床上的人呼吸一瞬急重。
魏離眼底飛快掠過諷意。
洪德帝為皇子時,并未得先皇重視,之所以最后能奪得皇權登頂寶座,就是用了一塊神兵圖碎片換來的神助力。
所以他最后一句話,必在洪德帝心里埋下刺。
以此人,絕對不會放之任之。
否則,便會有另一個“洪德帝”以同樣的方式從他手中搶走龍椅。
好一會,洪德帝的聲音才重新響起,“魏都尉對朕忠心耿耿,憂朕所憂,朕心甚。你既回來了,這段時間就暫且留在京中,替朕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誰如此大的膽子,膽敢瞞著朕藏私心!”
魏離領命,“臣定不辱命!”
走出承乾宮寢殿,殿又傳來高高低低咳聲,魏離抬頭著二月末明長空,眼底深沉冰冷。
及后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寢殿,洪德帝咳得眼睛通紅,削瘦蒼白的臉五猙獰,狠厲憤恨,“朕明明、避過了皇后下的毒,為何會如此!”
苗平手足無措,“皇上、皇上莫要怒,龍要!此事定是當中出了什麼岔子……太醫院養的盡是一班廢,沒半點用!奴才已經命人往民間另尋杏林妙手,下面的人報說找到幾位了,正在回來的路上,不日就能抵達長京,屆時皇上便能恢復無恙!”
洪德帝弓著子,一手捂著咳得要撕裂的嚨,嗬嗬氣,“神兵圖、定在八王爺手上,當日從朕這里拿到圣旨后他親自送去的邊城!朕竟他瞞過去了!眼下他去了空流島,碎片定然隨帶著!傳朕令,著影衛營即刻追過去,無論如何要從他手里奪到碎片!”
“皇上,這!若是傷了八王爺那就等于直接得罪——”
“空流島各國勢力齊聚,他在那里出事,何人知曉是大越出的手?若有人知曉,除非,”洪德緩緩抬頭,看向苗平,眼里殺機畢,“是你告!”
苗平脊背一冷,連忙跪下,“皇上明鑒,老奴對皇上忠心耿耿,萬死也不會背叛皇上呀!”
“朕只是假設一說,咳咳咳!去、嗬嗬、咳、傳令!”
“是是,老奴這就去!”
……
東二巷魏府,主人臥室下方暗牢。
牢房不大,四面鐵欄,墻上掛滿各種刑。
一盞油燈在靠墻桌案上靜靜燃燒,昏暗線照出對面被綁縛在鐵架上的人影。
紫袍錦上刑后破爛不堪,痕,臉上也是跡斑斑,奄奄一息模樣渾然不見當日高貴。
魏離站在桌案前撥了撥燈芯,將燈挑亮些,及后雙手負背,緩步踱到那人面前,視線落在對方臉上。
當初此人去云城果然易了容。
揭下面后,是張全然陌生的臉。
年約四十,方臉,眉眼普通并無特,僅能從他上散發的長期養尊優的氣勢來判出份不凡。
“影一,把他的畫像畫下來。”魏離啟,嗓音淡漠。
他話落,即刻有人沖門外走進來,在桌案上展開筆墨作畫。
聽到聲音,被綁縛的人了,強撐開眼皮,從眼里死死凝著逆而立的年,“你是誰?你敢抓我,必會后悔!”
年似聽到什麼笑話般,微挑的角滿是譏誚,“我既敢抓你,你覺得我會怕?”
“你究竟想干什麼!此是何地?是大越境吧?我乃大越皇帝貴賓,我若在大越出了事,不僅你,整個大越都逃不掉!”年的反應讓男子心頭浮出涼意,若無人營救,他怕是真逃不掉了。
“怕是要讓你失了,在我這里,沒有大越逃不逃得掉的憂慮,只有我樂不樂意讓大越逃。”
四目相對,年那雙眼漠然得不掀一波瀾。
他是真的不懼。
八王心頭越來越涼,也越來越沉,克制不住浮出的恐慌讓他開始緩和聲線,“你在我離開大越半道上設伏,卻沒有將我當場殺死,而是將我抓了起來,你有何目的?且說出來,只要我能辦到我可盡力,你我素不相識、無仇無怨,只要你放了我,得到的好遠比你想象的多得多。我承諾事后絕不追究,如何?”
魏離輕笑,“不如何,命人把你抓來,不過是因為,不想你死得太便宜了。”
八王瞳孔,年輕笑聲如同奪命鎖鏈環上他脖頸,勒得他呼吸困難。
“為何?”他咬牙,從咽間僵出聲音。
年啟,嗓音輕又冷,“你敢小蘇家,憑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你死!”
話畢,他單手曲指扣住男子咽,手指一收。
咔嚓——
男人雙目怒睜,腦袋緩緩垂下。
后方桌案,提筆勾畫的影衛此時稟道,“主,畫像已經畫好。”
“嗯。”魏離返走到桌案前,將畫好的畫像端詳了一遍,男人那張臉如拓印紙上。
他將畫像卷起,舉步往外走去,“把他腦袋割了,給長樂公主送去。尸化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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