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廳虛驚一場,吃飯回住舍路上,方巾年拉著幾個伙伴湊到甜寶跟白彧邊。
“剛才多謝了,要不是你們打了岔,我們一頓揍怕是逃不了。”方巾年友好拍拍白彧肩頭,面帶激,“我知道你們兄妹,你石玉,你妹妹九兒,對吧?我李啟明,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
其余幾人也心有激,同時投注在甜寶跟白彧上的關注也多了幾分,打量及探究皆有。
他們也不是傻的,剛才丁爺的那個明明故意過來找茬,看那練架勢并非第一次干這種事,斷不是會輕易收手的主。
最后事兒沒挑,是石玉提了館主賞賜,又有九兒拿出得賞的藥膏,才讓那些老員生了忌憚。
白彧瞧著這些湊過來的人,撓頭憨笑,“你們言重了,我跟我妹妹啥也不懂,跟大家一樣都是初來乍到,自當相互幫忙共同進退。”
這是承認了有意相幫。
十來歲年心思尚簡單,有了同進退的誼后,三言兩語便打一片。
甜寶走在旁側,看白彧游刃有余樂在其中模樣,杏眸緩緩移開。
沒有相幫,只是不想在不能還手的況下挨揍。
另外,故意找胖子的茬罷了。
這次出頭,胖子那些人應該很快會找機會報復。
為了有口飯吃前來武館應招的可憐兄妹,因為“被欺辱”繼而發向上努力習武,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在最后考核時拔得頭籌。
不出甜寶所料,胖子來得很快。
兄妹二人第二天早練后被分配到武館南苑后方打掃竹林,胖子就找上門了,帶了五六個幫手。
彼時兄妹倆一人一支竹掃帚,正打掃林中青石板小徑。
整片竹林占了南苑后墻一大片地域,林子幽深。
早晨鉆著竹葉隙灑落下來,在青石板上投下細碎斑駁,清風送來蟲鳴與竹香,更顯此地僻靜
“南苑竹林是武館最偏僻的地方,平日沒人會來這邊,是我特地找人把你們分配到這兒的。”胖年率眾圍住年,轉手腕冷笑,“昨天敢壞爺好事,今日便教教你們,在這武館里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閉!給我狠狠揍他們!”
白彧瞧著這些人想手,立刻把妹妹護到后,怒道,“青山武館是重規矩的地方!為師兄卻恣意欺辱師弟師妹,你們就不怕管事責罰嗎!”
“哈哈哈哈!新來的就是新來的。責罰?責罰什麼?有人看你們不順眼揍你們一頓,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可什麼都沒干,這時候我們還在住舍里刻苦練武呢!”胖爺揮手,率先撲上去出招,不管對年還是對皆不留。
本以為輕易就能把新來的打趴下,沒想到六七人圍堵,竟然還讓對方沖了出去。
竹林叢生,那兄妹倆分散了繞著竹林打轉,一時半會的愣是沒被他們抓著。
“丁管事為人賞罰分明明察秋毫,若知館中新來弟子被欺辱,定會好生查明,絕不會你們這些小人蒙騙!”白彧邊跑,邊扯著嗓子喊,時不時腳下一個踉蹌,哎喲痛喊一聲。
甜寶也罵,聲音還帶出一哭腔,“你們太過分了,欺辱我兄妹孤苦無依便罷了,竟然還藐視丁管事!指他是偏聽偏信之人!管事對館中弟子關切護,不想竟護錯了你們這些白眼狼!”
被兩人帶著轉圈圈,追不上打不著,還要聽他們里喋喋不休的罵,胖爺氣得火冒三丈,“都給我閉!有種別跑!來來回回提丁管事做什麼?以為搬出他來就能得住我?告訴你們,本爺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話落,跟竹林一墻之隔的南苑里,傳出男人冷怒聲線,“沒將我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大放厥詞!”
悉嗓音讓胖年一眾猛地頓住腳步,不可置信扭頭看去,便見丁管事站在那邊墻頭上,一張臉黑如鍋漆。
胖爺腳下一,“……”
為什麼丁管事會在此地?
這時白彧踉踉蹌蹌連跑帶摔跑到墻下,抬頭看著上方人,“丁管事,我們兄妹二人被調來這里打掃,沒想到會惹著師兄們不高興,還請丁管事做主!若是館中容不下我們兄妹二人,我們離開便是!”
甜寶在另一頭跑過來,躲在哥哥后,兩手抓著他擺,渾都在打,“哥,你不是說進了武館就能吃飽飯,過上好日子嗎?可這里的人欺負同門、不敬師長,為什麼會、這樣……?”
帶著哭腔的細語調,再上發抖狀,讓人輕易便能偏心。
丁管事視線落在胖年上,“幾個狂妄之輩!都給我去前廳聽訓罰!”
胖年一行頓時被嚇得臉發白,近前來戰戰兢兢道,“丁管事,你莫要聽、聽他們危言聳聽!館里規矩弟子們一直銘記在心,哪會隨意欺辱同門?不過是逗他們玩玩罷了,我們什麼都沒干啊!”
“沒干?他二人臉上、手上的傷難道是自己打出來的?”丁管事又是一聲冷笑。
胖年,“???”
白彧跟甜寶在墻下回頭,讓另外幾人得以看清他們的臉,只見年臉上下頜及眼角莫名多出幾塊青紫淤痕。
臉上倒是還干凈,可攥著年擺的手,微出的手腕也是一大塊青黑傷痕。
胖年一眾,“????”
他們對面,丁管事視線盲區,年雙雙輕勾角,笑容輕蔑又張狂。
“丁管事,他們陷害我們!”
“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等竟然還敢砌詞狡辯!看來這幾年是我疏于管教了,長了你們的膽子!”
前廳里一通訓斥,丁管事怒火大到門而出,引來館中眾多弟子窺探。
很快有令下來,丁爺等人不尊館規、不敬師長、欺辱同門、還意圖謊言蒙騙,每人被罰杖十,打掃南苑三個月。
另丁管事為安人心,特地著人往下傳話,若再有新弟子欺負,一旦查明始作俑者,統統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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