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蘇陌說。
曾經,是驕傲的神,是蠻的公主,是全世界都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含著金湯匙出生,擁有著華國最高貴的統,從小到大,說話做事從來都是一意孤行,任意妄為,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說任都是輕的。
如此這般的,何曾知道“后悔”二字怎麼寫,意思是什麼。
“后悔將我盛家偌大的產業拱手相讓?還是后悔放棄盛家主母的位置?你不是說盛家的東西太臟你不稀罕麼?現在又后悔什麼?打臉這事,魏梟秦圣喜歡干也就罷了,你一個千金大小姐跟著起什麼哄?”
某只躺槍的魏梟:您說話就說話,提我做什麼?還有,您這赤的將自己以前那些破事抖出來,就不怕被夫人聽到?是您自己碎,夫人等會吃醋發飆可不賴我。
還有某只躺槍的秦圣:阿嚏!
時至今日,聽完盛幽冥說的這一席話,蘇陌才發現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個笑話,特別是在這里,被幾個悉他們的人盯著。
可不管如何,還是想說,真的后悔了。
用長達十年的時間深刻的理解了“后悔”兩個字的意思,十年,沒有一天不想挽回,沒有一天不想跟盛幽冥認錯,可盛幽冥對敞開的那扇門一旦關上,就真的再也打不開了。
沒有人知道這十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更沒有人知道當思念在濃夜里化開的時候到底是有多麼的痛。
人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經過十年的實踐,才得出一個結論,這句話是假的,因為不管白天如何想他,他都不會在的夢里出現,一次都沒有,一次,都沒有。
想到這里,蘇陌積攢了十年的委屈終于匯集到了一,化作一種眼淚的不控制的往眼外沖。
從不輕易掉眼淚,從不在外人面前哭,可是今天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理由忍著?
“盛幽冥,我真的后悔了。不是因為看到你越來越好,也不是因為盛家主母的位置,我后悔,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人啊。我,我甚至在說完那些話之后就已經后悔了,我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你的母親,更不應該因為自己的驕傲狠狠的往你傷口上。天知道,看你轉離開的那一刻,我的心到底是有多痛,痛得連呼吸都沒有了。你也許不相信,但我今天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些話我本應該早些告訴你的,應該早些的,早一些你也許就不會……”
不會莫名其妙的多一個小寶,更不會認識現在這個人。
他,是的。
他們早就已經結婚,早就已經生了屬于他們的可寶寶。
“盛幽冥,你知道你到底是有多狠心多絕嗎?不肯見過不肯原諒我就算了,就連一個夢都不肯給我,我曾想,見不著真人我還可以去夢里跟你解釋,請求你的原諒,可到頭來,我卻一次都沒功。”
說到這里,連蘇陌都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哭著哭著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笑了,只是眼淚還在流。
“既然今天已經把話說開了,我也顧不了什麼,什麼自尊,什麼驕傲,什麼臉面,我通通都不要了,只要你回到我的邊,只要你還肯要我。盛幽冥,如果十年前我還不了解自己的心意,那麼現在,我是真的能肯定自己是你的。我你啊盛幽冥,玩夠了就回來,好不好?好不好,嗯?”
時間停頓了。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
空氣也跟著靜止了。
現場沒人說話,也沒人敢說,只有小寶和魏梟張兮兮的看著盛幽冥,生怕盛幽冥一個腦就這麼原諒了蘇陌。
魏梟:爺,您可不能干見異思遷的事,夫人可比蘇陌好太多了,我不接蘇陌這樣的主母。
小寶的小爪子的抓著盛幽冥的子,仿佛只要盛幽冥松口,小寶就會手把盛幽冥甩出去似的,他只有小星媽媽一個媽媽,他不要其他的媽媽,不要不要不要!
許久之后,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盛幽冥終于開口,“知道你在夢里為什麼見不到我?”
嘶——
魏梟倒一口冷氣,這不是盛幽冥的作風,他不會真要原諒蘇陌吧?
小寶也這麼覺得,小爪子毫不留的摳進了盛幽冥的大。
盛幽冥垂眸看了小寶一眼,將做壞事的小東西一把撈到上強迫他坐好,并用眼神警告小寶:你老子的不是用來隨便摳的,很疼的。
小寶毫不示弱,將相同的一記眼神甩回給盛幽冥:你要是敢原諒那的,從今以后你就不是我老子了。
“幽冥,你想說什麼?為什麼見不到?”蘇陌急了,“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是這麼說的,說是夢見一個人三次,就說明那個人已經忘記你了,夢到的次數越多他就離你越遠。所以幽冥,你剛剛是想告訴我你也很想我是麼?”
盛幽冥將眸從小寶臉上移開重新看著蘇陌,說:“恰恰相反。”
“幽冥……”
“夢境不是迷信,而是科學。”
“你什麼意思?”
“從量子力學的角度,如果一個人足夠想你便能輕易抵達你的夢境。我從未走進你的夢境那就對了,因為我真的足夠絕,哪怕是連一個夢,都不想給你。”
哪怕,連一個夢,都,不想,給……
蘇陌臉煞白,瞬間失了。
不,這不是想要的答案,不是這樣的,怎麼可能,盛幽冥不會這樣,不會……
“我不相信。”
蘇陌的眼淚再一次撲簌簌的落下來,瞳孔有些渙散,瘋了一樣的搖著頭。
“除了這些,我無話可說。”
說完,盛幽冥就抱著小寶站起來轉準備離開。
他頓了頓腳步,微微側著子對后的喬司南說:“這是我欠你的人,是走是留隨你。”
言下之意,是喬司南帶他進的人間,他認這個人,這些話是喬司南和蘇陌都想聽的,他便還了這個人,之后,他與他們便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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