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涼大戰算是徹底落下帷幕了,可是這幾天冰城的各部人員其實一點都不比大戰時賦閑。
各部要清點兵馬的折損、軍械的損耗,還有糧草的用度,用以造冊呈給曹,以便做好下一步的計劃。
同時,為了避免瘟疫,又要打掃西涼大營堆了山包的尸,還要坑殺那些了傷的叛軍,再加上安置從西涼大營帶回來的青壯俘虜...
按照這個進度,至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全面落定。
可是,曹似乎并沒有這個耐心繼續等下去了。
“文則、文謙。”
中軍大帳,于和樂進聞聲出列作揖。
曹看了一眼二人后,沉聲道:“你們從營中挑選老弱傷殘,前往西涼八郡之地屯扎。”
于和樂進對視一眼,有些失落,可還是老實的作揖領命。
這些年來,因為典默介,曹營虎將猛增,原本的五子良將確實沒有太過驚艷的表現,可要說沒有功勞也是不實。
曹也看出了二人的小心思,站起走向他們二人,嘆了口氣道:
“西涼乃貧瘠苦寒之地,自董卓以來,天災人禍不斷,民不聊生,青壯拒征,羌人逃稅,土地荒廢...
你二人此去任務不輕,要將西涼的頹勢扭轉。”
“魏王,末將乃武夫,實在不擅長...”
于的話沒說完,曹已經擺了擺手,他深沉的看著帳外,緩步而行,繼續道:“你二人要帶老弱之師開墾無主之地,實行屯墾,頭三年所產,盡歸開荒者所有,三年后,按三七繳納稅賦。
再者,經此大戰,西涼更是千瘡百孔,所以未來的兩年,可免去西涼所有的稅賦,讓百姓休養生息。
同時,孤會撥給你們五十萬石糧草,除了你們頭年用度外,其余均用以救濟災民。”
一口氣說完后,二人的張也松弛了不,畢竟也算是手把手的代了,按照曹的吩咐辦便是。
況且還有五十萬石的軍糧,也算差。
曹擰轉回帥椅,經過二人旁的時候,又道:“你們要切記,軍中若有欺男霸、強搶百姓者,斬。你們能把這片貧瘠之地盡快整頓好。”
“末將遵命。”
這就是老曹,坑殺叛軍的傷兵,算是金剛手段,
其實也是必須為之,因為他現在拖不起。
而厚待涼州百姓,又是菩薩心腸,至,這些恩惠,馬家是給不了他們的。
帳外,一陣疾馳的腳步聲傳來,是曹仁跑了進來。
“魏王,經過清點,十部俘虜共計四萬一千二百零七人,是分各營還是獨立一旗,請魏王明示。”
“這麼多?”
曹有些詫異。
他沒想到近二十萬人的大營,自相殘殺了三個多時辰,竟然還能剩下四萬余人,而且都還沒有傷,可見這些人的戰力、耐力都是堪稱銳中的銳。
說實話,曹營帶來的二十多萬人,只怕也未必能挑選出四萬多這般悍的軍士。
他蹙著眉頭挲著下,心里也不由有了一些先前不敢有的想法。
或許孤可繼續帶人南下州,同時還能分出一撥人直接進攻大漢天下最后一個州郡,蜀道難的益州。
就用這四萬人做先鋒,最后兩線得勝的可能還是極大的。
讓呂布、趙云和黃忠帶兵,賈詡做軍師...
“魏王,將士們出征已經一年有余,戰累累,在下建議先行休整。
至于益州,可等拿下州后,遣人送天子詔書令劉璋前往許昌赴任,若其不來,即時大軍便可一鼓作氣鯨吞而下。”
荀攸猜出了曹的想法,先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在下附議。”
“在下也附議。”
徐庶、程昱也紛紛站起來表示同意。
這一下,曹便不能不斟酌一二了。
如果拿下了州,那這大漢天下說到底就剩下一個益州了,到時候天子詔書一到,劉璋若是不來而引發的戰火,只怕州郡部也會紛紛倒戈,這確實不失為一個老持重的辦法。
曹思考再三,還是頷首同意了。
“傳令下去,三日后辰時營中騎兵皆隨孤南下,至于關中十部的俘虜可先立一旗,等子孝和妙才把這頭的事理完了,帶領營中步卒一并返回許昌。”
“諾!”
一切的安排妥當,曹終于可以徹底的松一口氣了。
明明已經距離自己的追求越來越近了,可曹此刻卻有一些空落落的,并沒有過多的激。
他不太清楚這是為什麼,最后把這一切都歸咎到典默的上,肯定是因為他不
在邊導致的。
作為歸屬到曹營里的天花板級別猛將,馬超的待遇絕對是最差的。
曹已經是明確的表態,他只負責跟隨著于和樂進一并返回西涼作為震懾羌人、安百姓的隨行將軍。
等這件事完后,他也不能離開軍營,只能是跟隨著樂進和于一起屯田。
不過,對于馬超的份而言,這已經是格外的開恩了。
曹本來就是一個眼睛里不得沙子的人,呂布是例外,因為他的背后是典默。
馬超這個例外其實曹不想再開,只不過賈詡給他分析的有幾分道理,順帶著也想送份恩給趙云,終究是留下一條小命了。
冰城外,一匹牽引著的馬車的駑馬搖頭晃腦,馬車上拉著一副棺材,里面躺著的是馬騰。
馬超準備先行一步將馬騰拉回扶風去安葬,也算是落葉歸吧。
這一點,趙云開口了,曹倒也沒為難。
作為人質的馬鐵和馬岱當然是要跟在趙云的旁。
“大哥,路上小心。”
最后檢查了一遍穩定棺材的繩索都牢靠了,馬鐵和馬岱才傷的道了句離別。
馬騰死了,馬超的格好似也收斂了幾分,長兄如父,他對著二人點了點頭,走近一些才低聲道:
“如今不比從前了,在曹營本分一些,莫要惹了是非...”
其實,他接下來的話是想說,為兄不在你們邊沒了依靠,遇事多忍讓的。
但這樣的話,就算是現在的他,也終歸是說不出口。
然后,他走到已經梨花帶雨了的馬云祿的旁,出一抹笑,道:“妮子,懂事后第一次見你哭了,你也一樣,今后行事真的不可再像過去那般任。”
“大哥,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再見?”馬云祿泣著問道。
馬超抬眼了下沉的天空,微微一笑道:“很快的,等我幫他們穩定了西涼局就到許昌找你便是,我估著最多一年,也可能半年就可以了。”
其實馬超心里還是很清楚的,今次一別,大概就是后會無期了。
可那種話他不能說,總不能真的讓他在自己的弟弟妹妹面前破防吧。
最后,他看向了站在馬云祿后的趙云。
先前想了很多話,可是現在又好像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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