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心底卻有不甘心的聲音，不是的，他對不是只有利用！

“可你明明一開始就有記憶，你記得過去，你可以改變我！”上宏業終于忍不住站起來，喑啞地開口。

明蘭若頓住了，笑了笑：“是啊，我如果有記憶，就會記得你怎麼讓我萬箭穿心，九族俱滅，今生恨你們父子的殘酷。”

“我如果沒有記憶，就會走上老路，因為過你萬箭穿心，滿門俱滅。”

定定地看著他，嘆息：“這是一個悖論，也是我們的命運，不可更改，不可轉圜。”

這就是他和的命運，格使然，他們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

和他之間，必有一人走向寂滅。

“這就是你和我的命運，從前生到今世，在你前生對我出第一箭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明蘭若平靜地道。

更何況，找回了自己的初心——

那個比上宏業更早在生命里留下不可磨滅影響一生印記的男人，也一生都在守護的人。

上宏業臉瞬間蒼白下去，在一瞬間他只覺得心臟仿佛落無邊冰冷的深淵。

命運嗎……

前世今生無可更改，不可轉圜的蒼白命運……

明蘭若背著藥箱轉，背對他：“你今日說這些，是要我給你一個代和解謎。”Μ.166xs.cc

淡淡地道：“現在我給你了代，按照約定，放了我父親，我會在我的帳子里等消息，前生你是秦王，所以可以隨便背棄對我的諾言，但今生你已經登上心心念念的帝位，應該知道君無戲言。”

所有謎底都解開，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再好說的。

上宏業臉泛出青睞，怔然地看著纖細的背影。

如果在恨前生他違背承諾與欺騙，是否意味著的心底還有他的影子？

明蘭若懶得理會他在想什麼，只冷淡地道：“我也以赤主君的承諾，也會給你蠱，治愈你的。”

景明立刻警惕地護在明蘭若后。

看著領著景明遠去的背影，上宏業卻有些頹然地坐在了主座上，眼神迷離又惘然。

他甚至無法出聲阻止離開。

“陛下，這到底……”凌波為著自己聽到的一切而震驚得不能自已。

什麼前世今生，什麼蘭華夫人……陛下和明大小姐仿佛被在說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話，卻約勾勒出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難道……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那個云霓的東廠叛逃衛長上搜出來的冊子里，看到的記錄。

難道……難道這世上真有鬼神，真有前世今生？

可為什麼只有陛下和明大小姐能理解對方在說什麼？

凌波還于混與震驚之中。

上宏業卻有些倦怠地合上眼：“去把明國公放了吧。”

凌波一愣：“陛下，您不打算再將他關一段時間麼，他是咱們能控制明大小姐的很好人質。”

雖然這有些不道義，但如今陛下病重的消息到流傳。

軍心混，當真是四面楚歌，陛下的安全需要明國公這個人質來保證。

“朕，讓你把人送出去，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上宏業郁煩躁地看了他一眼。

凌波不敢違逆，只恭敬地道：“是。”

凌波離開，上宏業疲倦又煩悶地看著自己的掌心。

那里的線條紊，仿佛依然殘留著曾經擁抱過的溫暖與。

夢里前生隨時可以擁抱懷的人，甚至因為隨意就能擁有，因為的不顧，所以夢里的他輕賤的存在。

今生的卻為不可以及的存在，要那樣強行與出其不意才能擁抱。

像放錯了線的麗風箏，被他下來后，卻反而發現了原本該擁有的人。

從此，跌跌撞撞地奔向原本應該擁有的人。

而他……

今生，終于擁有了心心念念的皇位，卻像一場夢。

大夢將醒，邊卻空寂寥。

上宏業閉上泛紅的眼，慢慢了拳頭。

沒有關系的，他放棄的，失去的，都是無關要的。

有很好，沒有也無所謂。

他生來就是為了皇位而搏殺的存在，出生他就是皇子，母親說過這天下舍他其誰！

萬人之上的位置，本來就是孤家寡人。

多黎民百姓為一口吃食你死我活，甚至易子而食，他失去的那點東西又算什麼？

這種東西，于權力者而言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只有看多了話本的愚蠢人才會相信帝王的真心和值錢。

不管是帝王還是平民，男人的不能變現長期心靈的關照或者權力和金錢的話，都是沒有半點價值的廢。

只有從小被教化比金錢重要的愚蠢人，會以為坐擁萬里江山，無邊孤單是對帝王或者擁有權力金錢的男人的懲罰。

失去的人和對于大部分他這樣手握權力的當權者來說——

不過是擁有許多子嗣，無數麗的人閑暇之于懷念慨，悲春傷秋的調劑之罷了。

上宏業郁又喑啞地哂笑一聲，慢慢靠在王座上，睜開眼，看向象征著至高皇權的玉璽。

等到他擁有蠱治愈之后，再與上焰喬拼個你死我活，一決高下。

權力、戰爭才是他們這些生而為王的男人的斗場，是他們的“黑市”。

而他失去的那支麗的風箏與寶劍……

如果不能為他所用，那就像前生那樣折斷吧。

屬于過他的人，誰都不該再擁有。

……

半個時辰之后，凌波帶人回來復命：“陛下，明國公已經放回去了。”

正在小憩的上宏業微微睜開眼，淡淡地道：“明蘭若那邊，知道了麼？”

凌波點點頭：“明大小姐應該知道了。”

上宏業扯了扯角：“明日送來蠱，朕的就會很快康復了……”

“陛下，周德妃娘娘求見。”忽然門外傳來傳令兵的聲音。

上宏業一愣：“周……德妃？”

不是在宮變之后失蹤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