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也不拉他了，在浴桶里，抱著自己的膝蓋，繼續邊哭邊打嗝——

“嗝……你……你去嫁人吧……八個你都嫁人吧……雖然我好喜歡你的……可……”

“可小姐說我不可以這麼自私……我是壞人……嗝……不給你紅包，就不給！”

反正是夢，夢里想說的，都說了。

夢醒了以后，心里能舒服點，反正不給他紅包。

陳寧看著蔫兒吧啦地眼淚越掉越兇，卻還惦記著讓他去“嫁人”。

他就忍不住想發火。

陳寧一把拽起漉漉的松鼠姑娘，咬牙切齒地低頭狠狠吻——

“你還知道你自私，知道你辜負了我，我以為你總是這麼理直氣壯呢！”

一個又一個細膩又兇狠的吻疊加著了的脖頸和肩膀。

迷迷糊糊地看著他，輕了下，忍不住眉心擰起：“你……你……在干什麼？”

陳寧眸沉又深邃，松開了，卻開始自己的衫：“你說呢？”

他忍得夠久了，一年多都沒一下。

景明看著面前展出來壯的男軀，那是喜歡的男人，腦子里頓時更熱氣蒸騰了。

忍不住想要手一下，又敲了下自己腦袋，嘀嘀咕咕：“不可以……不可以好，字頭上一把刀，不可好……阿彌陀佛。”

陳寧：“……”

赤里的人，沒一個像正常人的。

不過，就像主君說的一樣——

誰能定義真正的人必須是婉約，依附男人而活，不能擁有男人的思維方式？

興許是因為赤的主君都是子，邊也有的員，雖然并不多，寥寥無幾。

卻都是靠著真本事贏得所有員的尊敬的子。

為赤一員的男對于特立獨行的同伴迥異于世俗傳統子的思維和行為，都接納程度比較大。

“你也在忍吧？”他瞇起眼，進浴桶，將小的子托在自己上，順勢了的發帶。

姑娘的發鋪散開來，襯著小的，像開在水上的黑花朵。

這是最味的一刻。

景明有些呆呆地看著他，忽然手推開他的臉：“這樣是不對的……好……是不對的。”

陳寧哂笑一聲，礪的指腹過的眉眼，最后不客氣地過的：“你是覺得不對，不是覺得不想……”

他想念韌小的，想念的，想念的一切……別人看不見的一面。

其實聰明的，并不憨，只是太有主意，太堅定不妥協。

他也第一次因為，發現自己家教也沒多好，想把戰場上對付敵人的手段用在上。

如果他夠狠，只為一己私，完全可以用手段將錮在自己邊。

可他終究是舍不得，也不想看見這團火焰變得暗淡。

不舍得，便只能自己忍著。

可現在，他不想忍了，在明明也思念他的時候。

他眼底念如烈焰，他俯下去，低頭再次堵住了的，也堵住了的嗚咽與輕。

肢纏與接的的親昵，讓他和都如此懷念。

“既然不知道前路怎麼走，那就繼續做人好了，說不定你我哪日就戰死沙場，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何必去想未來。”

他抱著，微微銳利的犬齒咬在纖細的鎖骨上，喑啞地。

“不如，憐取眼前人？”

上細微的痛，讓景明迷迷糊糊地悶哼，水滴氤氳在睫羽。

他俊朗的、帶著濃重的面容如此人。

迷地低頭吻住他。

是啊，誰知道有沒有明天呢？大風小說

貪得一夕之歡，便是一夕之歡，為什麼要為難彼此。

……

第二日，快到午時。

一輛馬車才從旺旺旺客棧里駛出來。

天空又飄起了小雪，空氣冰涼。

“哈秋。”明蘭若打了個小小的噴嚏，用帕子按了下秀氣的鼻尖兒。

唔，昨日貪看景，窗開大了點，雖然房間里有三個暖爐子，可還是有點著涼的樣子。

真是，一晌貪歡，今日著涼！

“回去讓人熬點姜湯過來。”一道沙啞的嗓音忽然響起。

明蘭若看向坐在對面的上焰喬，彎了彎眉眼：“怎麼，焰王殿下愿意跟我說話了？”

上焰喬冷冷地看著，又徑自閉目養神去了，仿佛剛才沒跟說半句話。

明蘭若有點好笑，昨晚不知道是唱岔了嗓子，還是唱久了，也許是兩個原因都有。

他一早，嗓子就沙啞得不像樣子，一說話就疼。

然后他就生氣了，不跟說話了。

說實話，是真的很好笑……

明蘭若支著下，眼觀鼻鼻觀心，強行忍下笑意。

不用抬眼，都能知道他眼刀子冷嗖嗖地刮過來。

“阿喬生氣什麼，你昨晚不是也很得趣兒麼？”學著他以前戲弄自己的樣子，輕哂。

是他瞧著從未這般主，便經不住，想讓一直主，唱了一晚上。

從《西廂》《貴妃醉酒》《蘇三起解》到《定軍山》……連《牡丹亭》這昆曲都哼上了。

一心二用的，他不啞了嗓子，誰啞……

明蘭若別開眼，又想笑了。

上焰喬危險地瞇了瞇眼，出一點冷笑來。

瞧著他指尖開始不耐煩地敲桌面，明蘭若也見好就收，沒再踩他痛腳。

他這是準自己做，不準別人說，如今惱怒了，日后吃虧的還是自己。

明蘭若從腰間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遞過去，溫地笑道——

“這原本是醒神丸，但有冰片在里頭，能你嗓子舒服點，回去我再給你拿保養嗓子的藥。”

上焰喬瞧著小意溫存的樣子，稍微有了點以前依附自己時候的，才冷哼一聲，拿了過來。

算識相！

明蘭若彎起角，可舍不得他這把好嗓子呢，以后他不肯唱了，豈不可惜。

正得趣兒呢。

哄著就哄著唄，反正是自己房里的人。

想著，忍不住手就上去了，輕佻地了他的臉，才給他喂了一顆醒神丸。

哎呀，好像在喂什麼被關在籠里的，華麗慵懶猛的覺還不錯。

上焰喬冷哼一聲，沒搭理，閉目養神起來。

明蘭若忍著笑，沒再招惹他。

回到府邸，穩穩當當地下了馬車，昨晚掌握了節奏，自然沒被折騰狠了，倒是通舒泰。

甚至學著他以前的樣子，朝著他手，要扶他下馬車。

大庭廣眾之下，還不好拒絕，上焰喬冷冷睨著，卻還是扶著的手下了車。

西北軍的人忍不住納悶，自家殿下干嘛去了，下車還要人攙扶？

“你等著。”他下馬車之后，略略低頭，在耳邊微微一笑。

隨后，他松了手，徑自先進了府。

明蘭若不以為忤，含笑跟在后面，一起進了府，穿過前院，一路往后院去了。

……

一道人影站在后院回廊里，瞧著明蘭若和上焰喬一前一后路過。

眼神閃了閃，有些癡迷地盯著上焰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