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城咬著牙點點頭,“涂吧!我清楚其中道理。”
丹畫將厚厚的膏藥涂到了陸傾城的腰上上,涂完之后蓋上了一層白棉布,然后才將被子輕輕蓋到上面。
“明日小姐應該就可以下地,雖然坐著還是會疼,但只要能下地了總好過天天躺在榻上。這藥用到八月十六,早上咱們早點起來清洗,不會耽誤親的。”
陸傾城聽著這話,更是將陸辭秋恨到了骨子里。
自己被打這樣,就算用了藥,也不可能在短短幾日之全好。
偏偏還是打在這種地方,這讓婚之后如何侍奉夫君?就算是平躺著也會疼死的吧?
聽說就算全好,肯定也會留疤,這種地方留疤,夫君一定會嫌棄的。
想想那六殿下,也不知該恨還是該。
按道理應該是的,畢竟那個人將為的夫君,與共度一生。
因為家中早有打算,一早就知道自己將來是要嫁給六殿下的。所以即使心里對十一殿下和七殿下更中意些,也沒有忽略了讓自己喜歡上六殿下。
母親云氏日復一日地給洗腦,六殿下每每外出,都會托人來給帶些小玩意。
漸漸地也接了這個命運,接了六殿下這麼個人。
可是如今形勢變了,六殿下不再是最有希的皇子,卻依然要嫁給他。
陸傾城想到這個就恨,再想到自己這一傷,還有常夢茹那邊的失手,就更恨。
必須得在自己上再加一個籌碼,得讓陸家幫著,幫著六殿下。
不管現在六殿下如何,將來那個皇位,必須得是的夫君的。
丹畫涂完了藥就離開了,司琴進來侍候。見陸傾城趴在榻上出神,轉轉眼珠,多也猜到自家小姐心里在想著些什麼。
于是司琴給出主意:“之前的常夢茹,咱們打的是老太太那邊的主意,但就算常嬤嬤能在老太太耳邊說些什麼,到底不如咱們直接絆住老爺,讓他不得不幫著小姐和六殿下。”
陸傾城扭頭看,“我如何才能絆住父親?”
司琴說:“如今家里除了大小姐二小姐都訂了親,再加上二房的四小姐得了可以婚事自主的圣旨,可是還有兩位小姐親事沒有著落呢!小姐不如在自己上再一個籌碼,只要能有一位小姐跟著到羽王府去陪嫁,這樣陸家就不得不重視起六殿下來。因為陸家搭不起兩個兒,只要小姐能功地把三小姐和五小姐帶走一個,不愁老爺不為小姐謀劃。大風小說
雖說之前老爺也曾答應過,說一定不會放棄小姐的。可是空口一句諾言,誰能信呢?
小姐要是想得到母族的支持,非得多點籌碼在自己手里不可。”
陸傾城順著的話去思考,漸漸地便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可是陸夕不行,那個孩子被康氏養壞了,帶到羽王府怕是要壞了的事。
那就只剩下陸惜玉了……陸家最不起眼的一個孩子,家里人經常都忘了還有的存在。連同那個姨娘,也是家中的形人。
當初六殿下落腳紅谷縣,就提出要娶一位陸家的姑娘,當時父親選中的就是陸惜玉。
可惜一趟落云寺之行,差錯,這門親事落到了自己頭上。
既然原本就該是陸惜玉的姻緣,應該全力促才對。
“司琴,去請我父親過來。”陸傾城偏過頭告訴司琴,“就說我有要事要與父親相商。”
司琴點點頭,快步出了房門。
過了大概有一柱香那麼久,陸蕭元來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素言那丫鬟,但是素言沒有進屋,而是在房門外就站了下來,跟陸蕭元說:“老爺進去跟大小姐說話吧,奴婢在外頭等。”
陸蕭元進了屋,司琴走出來,在外頭將房門帶上。
素言就多問了句:“大小姐找老爺是有什麼事嗎?”
司琴斜了一眼,“咱們都是奴婢,做奴婢就該明白,主子的事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我都把房門關上了,就說明大小姐要跟老爺說的事非同小可,那又豈是能讓你聽的?”
素言也不惱,只點點頭道:“司琴姐姐教訓得是,我都記下了,以后不會了。”
司琴輕哼了一聲,“你可別我姐姐,我擔不起。興許過陣子你就是這府里的姨娘了。”
玉芙院兒沒人待見素言,但素言也無所謂。所有這院子里的丫鬟都是要跟著大小姐出嫁的,出了這個家門就不再是這個家的人了,這輩子能不能再見得著都兩說呢,生那個氣作甚?
陸蕭元走到陸傾城的榻邊,自己拿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他問陸傾城:“你的傷有沒有好一些?今兒十一了,再有五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這日子是皇上指的,所以即使你有傷在也改變不了什麼。”
陸傾城點點頭,“兒明白,兒不會因此鬧著不嫁。相反的,兒還得好好的嫁,嫁出去之后,還要繼續幫著父親為咱們陸家謀更長遠的發展。
兒知道,父親對兒很失,您栽培了兒這麼多年,到頭來落了個一場空。
可是咱們心里都明白,這不是兒的錯,也不是父親您的錯,都是那陸辭秋作祟,是不想讓咱們好,是在給裴夫人報仇!”
陸蕭元點點頭,“你說的這些為父都明白,為父也答應了你,待你出嫁之后會再考量那六殿下。若朝局允許,為父還是希在他上再搏一搏。”
“父親放心,兒一定會一直跟父親站在一,包括我的母親,即使人已經不在了,但在天之靈也依然會幫著我們。”
陸蕭元覺得話里有話,“人都死了,如何能幫?”
“能的。”陸傾城有些激,但聲音還是得更低了些,“有件事父親不知,母親曾告訴過我,說云家有一樣東西,是數代以前,天祖皇帝南巡時路過云家,吃過云家一口清茶,一時興起,便親筆提了一幅字,是為‘一室清香’。后來云家把那幅字制了匾額,藏在了歷代家主的私人庫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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