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瞬間來了神,“那奴婢這就去吧!正好咱們回府路過府衙,小姐讓馬車停一停。”
陸辭秋點頭,“好。難民營兩個月,把城里許多事都耽擱了,我也確實有些著急,所以今日才在回春堂不停地做安排。你晌午飯都沒吃吧?等回了家讓冬安給你做點好吃的。”
霜華聽了就笑,“如今咱們自己有廚娘了,還有那麼大一個灶間,真是干什麼都方便。不過奴婢沒那麼,晌午買了兩個包子墊過肚子的。”
主仆二人又說了一會兒,馬車在府衙門前停下了。
陸辭秋跟六角說:“霜華要去衙門里辦點事,天有些晚了,我不放心一個人回去,你隨一起,給壯壯膽吧!”
六角“哎”了一聲,痛快地答應了。
陸辭秋先行回府,卻在經過一條小街時突發奇想,下去買了許多東西。
包括藥材、紙筆什麼的,還有各種瓶瓶罐罐,裝了好幾個大箱子。
幾家店的掌柜見著這麼大的主顧都很高興,趕用自家的馬車裝著箱子,跟在馬車后面,一路隨行到了左相府門口。
這才知道買下他們東西的,正是陸家那位聞名京城的陸家二小姐。
幾家店一商量,還給打了個折,算是對陸家二小姐的一種敬意。
陸辭秋也沒跟他們客氣,這種時候過于客氣了反而不好,一來打擊對方積極,二來也表現得好像是自己不愿意與人家往來,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大風小說
所以笑著答應了,對方也很高興能答應,樂呵呵地走了。
門房幫著陸辭秋將東西都送回飛雪院兒,而陸辭秋則在府門口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
那姑娘十六七歲模樣,長得不算好看,裳穿的也很是普通。但是氣質端莊,人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會讓人一眼就生出好。
不認得這姑娘是誰,但能站在這里的,想必也是同陸家有些許淵源。于是走上前,正準備問這姑娘是誰,卻聽那姑娘先開了口,問道:“您是二小姐嗎?”
陸辭秋點點頭,“我是陸辭秋。”
一聽承認份,那姑娘再不多等,直接沖著跪了下來:“常夢茹見過二小姐,多謝二小姐搭救之恩。”說完,認認真真地給陸辭秋磕了三個頭,然后就跪在原地,一臉真誠地向陸辭秋看去。
管家陸忠這時也迎了過來,主給陸辭秋介紹:“這位就是常嬤嬤的侄,小茹姑娘。已經在這里等了好幾個時辰了,說是一定要等到二小姐,再給二小姐磕幾個頭。”
陸辭秋恍然,原來是常嬤嬤的侄。于是虛扶了一把,“快起來,你謝也謝過了,咱們之間的這份恩就算了結了,不必一直跪著。”
可是常夢茹卻搖了頭,“不能這樣容易就了結的。二小姐對我的恩相當于救命之恩,若沒有二小姐出手相助,現如今我的生死就已經握在了別人手里,我姑母也將一生人鉗制。夢茹謝二小姐,卻又不知該如何報了這份恩。所以干脆就來這里見二小姐一面,請二小姐為我指條明路。從今往后我必將一心一意為二小姐做事,絕不敷衍。”
陸辭秋又想起常嬤嬤說的,這個侄會織布。于是便問:“真心愿意跟著我做事?”
常夢茹點頭,“真心的,為奴為婢皆我所愿。”
陸辭秋卻說:“不要你為奴為婢,只要你幫著做些事。也不是不好的事,都是你擅長的。你且先回家去,明日……后日吧,后日你到府里來找我,我與你細說。”
常夢茹很高興,站起來又給陸辭秋行了禮,然后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陸辭秋回府,管家陸忠挑著個燈籠,一路把送回飛雪院兒,路上還主攀談:“今日下晌,康姨娘跟五小姐鬧了一場,康姨娘被五小姐氣著了,繼而把氣撒在了素言那丫頭上,打了素言兩個耳。老爺為此說康姨娘是個瘋子,將關在屋子里,足三日。”
陸辭秋八卦的心也上來了,“咱們家相爺不是很喜歡那個丫鬟麼?怎的喜歡的人挨了打,最后就只足三日?”
想起來一件事,數年前,裴卿跟云華裳之間也起了爭執,起因是那云華裳吃飽了撐的挑事兒,裴卿本不想理會,云華裳竟湊上前來扯裴卿的袖子。
裴卿輕輕甩了一下胳膊,那云華裳就勢后退,然后跌倒在地,正好被陸蕭元給瞧見了。
裴卿說,我甩的是我自己的手,你的人自己愿意扯我的袖子,關我何事?不扯我袖子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嗎?再說,我就輕輕那麼一甩手,本就沒用勁兒,紙做的嗎就倒?
陸蕭元當時說的是,你是習武之人,你覺得就是輕輕一甩,實際上卻是很大的力道。
華裳這樣弱的子,怎得起你這樣推?你從今日起就在屋里給我閉門思過,不足三個月不得出門。
就推了一下云華裳,陸蕭元給裴卿足三個月,到康姨娘這里就三天,這差距也太大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沒有過于喜歡那素言,還是他對康姨娘還有。
見陸辭秋面不快,陸忠也想到了當年那件事。
他是陸府的老人,這些事他肯定都是知道的。
于是他就勸:“二小姐別生氣,只要今后不再被別人欺負就行了。”
陸辭秋看了看他,問道:“陸管家從前都是一心向著我父親的。”
陸忠尷尬地笑笑,“此一時彼一時,如今誰不知道這個家里是二小姐您說了算。您可是未來的宣王妃,又是縣主,就連老夫人都對您高看一眼呢!”
陸辭秋也笑笑,沒再說什麼。
到了飛雪院兒門口,陸忠行了個禮就走了,陸辭秋遠遠就聞著了燉大骨頭的味道,不由得慨,是這種吃法要被普及了嗎?怎麼今日走到哪里都繞不過這道菜去?
冬安很高興自家小姐回來,聽到下人喊“二小姐回來啦”,小丫頭直接從灶間里沖出來,揮著鏟子跟陸辭秋打招呼,卻被李嬤嬤給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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