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夫人剛剛說云氏病了,可沒想到竟病得這樣重。
陸芳華湊到邊,小聲道:“你說咱們家這位大夫人是不是快要不行了?我瞅著這都有死氣在印堂環繞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病,竟來得這麼快。”
羅氏拉了一把,“過來些,別往那邊看,萬一是過人的那種病氣可就不好了。”
這話被許多人聽見,人們都下意識地站得離云氏遠了些,老夫人甚至腳利落地上了馬車,還把車簾子掖住了,一點兒都沒留。
康氏問了一句:“真的過人嗎?”
這話被陸夕嫌棄了:“你什麼意思?過人你就也要站遠嗎?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指指云氏,“那可是我們家的大夫人,是當家主母!生了病,不管是做妾室的,還是我們這些做子的,都要到邊去侍疾的。”
一邊說一邊狠狠地剜了康氏一眼,“簡直不知道上進!”
懂得上進的陸夕走到了云氏邊,輕輕地握上云氏的手,“母親放心,不管別人怎麼想,夕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您的病也就是普通的病,等回了京請個大夫就行了。”
云氏的確是有幾分的,畢竟的親生兒都不待見,丈夫也嫌棄了,就只有陸夕還肯把當嫡母侍奉,這種時候如何能不讓人?
于是也回握了陸夕的手,虛弱地道:“好孩子,母親不會忘記你的。”
陸夕很得意,甚至沖著陸蕭元微微屈膝,行著禮說:“父親放心,兒跟大姐姐一定會把母親照顧好的。”
陸傾城也學著的樣子屈膝道:“只請父親在回京之后,為母親請一位好大夫看診。”
陸蕭元悶哼了一聲,也沒點頭也沒搖頭,只對們說:“先上車吧,有什麼事回京再說。”
陸家人紛紛上了馬車,可是也很快就發現馬車了一輛。
霜華這時候正好也跑了回來,附在陸辭秋的耳邊說:“小姐,奴婢看見二殿下也往山門口來了,好像說也是今日回京。”
陸辭秋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燕千揚帶著幾名仆人正往這邊走。
于是沖著燕千揚招手:“二殿下,這里!”
燕千揚一愣。
陸蕭元也是一愣。
“陸辭秋要干什麼?”這是兩人一致的想法。
眼瞅著燕千揚不不愿地走過來,陸辭秋笑呵呵地同他說:“我們家的馬車了一輛,我沒有坐的了,二殿下是不是也要回京?那正好,你捎我一程。”
燕千揚就想說我憑什麼捎你?
卻聽陸傾城的聲音傳了來:“不知的是哪輛車?車夫可在?”
有人答話說:“的車應該是二小姐和三小姐來時坐的那輛,車夫也不見了。”
陸惜玉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整個人眼可見的開始張。
陸芳華狠狠剜了一眼,低了聲音說:“哆嗦什麼?不許給我二姐姐拖后!”
陸惜玉也不想拖后,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總能想到昨天發生的事,一想就心慌。
陸傾城這時又“咦”了一聲,“怎麼會那麼巧?二妹妹,昨天你們是先來的,車和車夫沒跟你一起到落云寺?”
陸辭秋攤攤手,“當時是回來了的,至于為什麼今日就不見了,那可就得好好查查了。大姐姐,這事兒確定要查嗎?丟了車的事我們家可以自己查,查丟了人這事兒就得報了。你要說查,那咱們回京之后立即報。”
陸傾城皺皺眉,只說了句:“這事我做不了主。”然后就不再說話,放下車簾子,坐回車廂里去了。
陸辭秋轉問陸蕭元:“父親怎麼說?查嗎?”
陸蕭元冷哼道:“一個車夫而已,不必查了。”說完,也將簾子放下,再不出聲。
燕千揚聽著他們說話,又想起昨天傍晚時分自己看到的那個奇怪東西,于是對于剛剛陸辭秋想讓他捎帶一段路的提議,就也沒有了異議。
他沖著陸辭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辭秋順著他的手勢看到了他的宮車。
點點頭,“如此,便多謝二殿下了。”說完,快步走到宮車前,一點都不客氣地踩了凳子就往里鉆。
莊王府的車夫看得一愣一愣的,但見自家主子沒有什麼意見,便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次霜華也跟著一起進去了,坐到車廂里的那一刻,霜華就在想,還是二殿下好,二殿下沒有潔癖,沒有恐癥,不用再跟車夫一起坐在外頭了。
然而,很多時候,想象都過于好。
就比如現在,霜華剛慶幸完,就見燕千揚一掀簾子進了車廂里,然后捂著鼻子沖甩甩袖子,“快坐到外面去!這上什麼味兒啊?人怎麼這麼臭?”
霜華都驚呆了!
皇族全恐嗎?
一臉懵比地坐到車廂外頭,看著剛坐上來的無緣,忽然就產生了一種面對修染的錯覺。
這時,也看到陸蕭元又把車簾子掀了開,沖著這邊冷哼一聲道:“孤男寡共乘一車,是否不妥?”
二殿下這頭的車簾子也掀開了,只不過掀得比陸蕭元有氣勢,因為不是二殿下自己掀的,是無緣掀的。
無緣特別了解自家主子,陸蕭元的話剛一出口,他立即就有了行,掀了車簾子不說,還沖著里頭的燕千揚道:“主子,懟他!”
燕千揚點點頭,還清了清嗓,然后道:“陸蕭元你是不是快要死了?一腐朽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土里挖出來的呢!聽說你那個妾抬妻位的夫人也是個半死不活的樣子,是不是讓你給克的?你說你要死就自己死,別拖累親人啊!”
陸蕭元氣得直翻白眼,他怎麼就要死了?
燕千揚還在說話:“陸辭秋是老十一未過門兒的媳婦兒,也就是本王的弟妹。本王為兄長,捎弟妹一段路能怎麼滴?老十一都沒說什麼,陸蕭元你從土里蹦出來廢什麼話?趕滾遠點,本王不聞你那一蛆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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