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畫死的心都有了。

跑也跑不掉，二小姐嗖嗖的還嚇人，這是要把怎樣？

殺了？

一臉恐懼地看向陸辭秋，卻見陸辭秋理都沒理，只管低頭問地上坐著的那個男人，“暈？”

燕千揚點頭，“是，是吧！”

陸辭秋翻了個白眼，“還真是不行！”

燕千揚：“……”

行不行的，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丹畫開始求饒：“奴婢沒做什麼壞事，求二小姐放過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也沒有跟蹤二小姐。請二小姐放心，您私會外男這件事，奴婢一定咬死了，絕對不會說出去。包括連大小姐奴婢也不會告訴，就當什麼都沒看見。”

陸辭秋都驚呆了！

“私會外男？”還有這種罪名？

對哦！古代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大街上跟個男人拉拉扯扯，可不就是私會外男麼。

看傻子一樣看向丹畫，這丫頭腦子是有病吧？

這不是找死嗎？

丹畫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或許這一句說錯的話就能斷送了的命。

二小姐如今變得心狠手辣，是知道的。

二小姐摔死了太子小妾，也是知道的。

就沖著二小姐這些日子干的那些事，足以見得是個嫉惡如仇之人。

這樣的一個人，能輕易放過嗎？

丹畫的臉都白了，不想死，但是也有一個作為衛的覺悟和基本素養。

打從跟了陸傾城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陸傾城的。

為陸傾城舍命，應當義不容辭。

為陸傾城擋刀子，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眼下落到陸辭秋手里，就算陸辭秋不殺，陸傾城也絕對不會再信任。

當一個衛失去主子的信任，那麼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除非……

除非陸辭秋把這件事給瞞下來，不但把給放了，還絕口不提遇到的事。

可是陸辭秋能那麼干嗎？

顯然是不能的。

再除非……

再除非可利用。

看著陸辭秋，就有一種覺，好像陸辭秋都快睡著了。

丹畫著頭皮說：“二小姐若是想利用奴婢打聽大小姐的消息，那是不可能的。”

陸辭秋真有點兒困了，這一天從早到晚就沒閑著，還都是扯皮的事兒。

實在是有點兒承不了這種高負荷高強度的“工作斗爭”，這簡直比前世連續四十八小時站在手臺上還要累。

所以眼下不想再跟丹畫扯皮了，就想回去睡覺。

于是告訴丹畫：“我不想利用你，我想要知道什麼我自己會查，不需要在陸傾城邊特地安一個人。但是你今晚撞見我這個事，我也不希你再記得。所以咱們把今晚的事忘了，各自安好吧！”

丹畫正想問怎麼個安好法，就見陸辭秋突然往腦袋上拍了一下。

好像有什麼東西刺頭皮，疼了一下，很快就沒有覺了。

燕千揚眼瞅著丹畫倒在自己邊，一條還搭到他腰上，他覺得特別的惡心。

強忍著要吐的沖，著蘭花指，把丹畫的給移開了。

陸辭秋蹲下來，迷迷瞪瞪地看著他：“以前聽說二殿下唱曲唱得好，經常會在自己的王府里給自己的小妾們唱上一段兒。但您也不用時時都把唱戲那套作派給擺出來吧？ωＷＷ.166xs.cc

您這蘭花指得……”說到這里打了個哆嗦，“真的，說得我都不困了。”

燕千揚的蘭花指尷尬地停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很困？”

“是啊！一整天都沒閑著，這三更半夜的還有活兒，我能不困麼。不過二殿下，咱們狹路相逢，總也得有個說法。”

燕千揚不懂，“什麼說法？”說完又趕糾正一句，“本王府里沒小妾，你別污蔑本王。”

陸辭秋無奈，“說你有小妾是好事，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又沒聽說有正妃側妃，要是連幾個小妾也沒有，那你還真是對得起你這蘭花指。哎，或許我可以給你治治。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的話，我在這方面也是專家。”

“滾！”燕千揚再次祭出這個滾字，對陸辭秋恨得也是咬牙切齒。

但如果問他討不討厭陸辭秋，那也是不討厭的。

就很奇怪，明明覺得這姑娘真煩人啊！

但是在煩人之余，又覺得有那麼一有趣是怎麼回事？

“行了，沒心思跟你說話了，就算你真有病，我也不能現在就給你治。”陸辭秋站了起來，“我困了，困的不行不行的了，我現在要回家。”

燕千揚也站了起來，好在脖子上的針眼細，現在已經不出了。

“本王也回家。莊王府跟左相府同路，不如……送你一程？”

“你有馬車嗎？”

“沒有。”

“那你怎麼送我？著送？”

“……那就是我陪你走一段路吧！你看這夜深人靜的，還天，沒星沒月，多嚇人。”

“……”陸辭秋嚴重懷疑是這位二殿下他自己害怕，不是他陪，是陪他。

“行吧！”同意了！然后指指地上的丹畫，“那你把背上。”

“憑什麼？”燕千揚急眼了，嗓子都尖了，一嗓子喊出了戲腔。

陸辭秋拍手稱絕：“你這個戲腔還是正宗的，好聽！有機會給我安排一曲，我會給賞銀的。現在呢，況就是這麼個況，事就是這麼個事，你要是不背，就別跟著我。

我也不怕告訴你實話，這丫頭是我家里大姐姐邊的，今兒跑到牢房里去，是為了我家大夫人的事。我剛才一針給扎失憶了，今晚的事會全部忘記。

這樣回去，頂多是辦事不利，能活命。

但你如果不背，讓在這巷子里躺一宿，明兒人瞧見了。那左相府肯定是要滅口的！

所以你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總不能眼瞅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沒命吧！”

燕千揚想說，老子一點都不在意一個陌生的臭人是死是活呢！

但眼下他覺得陸辭秋似乎有救人一命的心，那如果自己說出不管死活的話，是不是就顯得自己太不通人了？

雖然他本來就是不通人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當著陸辭秋的面兒，他就不想承認！

于是，堂堂莊王殿下、人人皆知干凈勝過生命的莊王殿下、嫵唱腔段自稱天下第一的莊王殿下！！！

他就這麼的把一個他最討厭的人的品種給扛到了肩上！

人！

這個世界上最臭的東西！

居然到了他的肩上！

燕千揚陣陣干嘔！

一直嘔到陸府門口，陸辭秋問了他一句：“二殿下，你是不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