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真相大白

“慢著！”沈璃雪雪眸微瞇，李嬤嬤的份果然不簡單，肯定知道些非常蔽的事。

見相府侍衛們上前抓人，揮掌打開他們，擋在李嬤嬤面前。

“沈璃雪，你幹什麼？”沈明輝怒氣衝衝的瞪著，逆，時時和他做對。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沈璃雪冷冷凝視沈明輝：“爲青焰丞相，剛見面你就不問青紅皁白，下狠命令將人杖斃，究竟是何用意？”

沈明輝冷笑一聲，指著李嬤嬤道：“你可知道是誰？”

“李嬤嬤嘛！”沈璃雪漫不經心的敷衍著，不知道李嬤嬤的另一層份，只好讓沈明輝來揭曉。

沈明輝冷哼：“十五年前，是你娘邊的嬤嬤，你娘生下你過月子時，將你娘推進了湖裡……”

沈璃雪蹙了蹙眉，九月的天已經很冷，坐月子的林青竹本就怕涼怕冷，再掉進湖中，肯定凍的不輕，難怪會落下一病……

李嬤嬤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眸中淚水瀰漫：“奴婢冤枉，奴婢沒有推青竹小姐落湖。”

“府上丫鬟們親眼所見，還會有假？”沈明輝厲聲怒斥。

“青竹小姐的確是奴婢撞進湖裡的，但奴婢沒有推。”李嬤嬤看著沈明輝，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奴婢站的好好的，不知爲何膝蓋突然一麻，站立不穩，撞到了青竹小姐上，將撞進了冰冷的湖水裡……”

“狡辯！”沈明輝怒斥。

“奴婢沒有狡辯，奴婢說的都是事實！”李嬤嬤理直氣壯的高呼著，生平第一次，忤逆了所謂的主人。

“賤婢，死到臨頭還敢狡辯，要不要本相來當年的丫鬟們，當面與你對質？”沈明輝爲高高在上的青焰丞相，居然被昔日的下賤嬤嬤訓斥，中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生吞活剝。

“沈丞相，我娘落水之事已經過去十五年，李嬤嬤也了懲罰，請不要再舊事重提！”沈明輝咬著李嬤嬤不放，沈璃雪看得出，他在故意轉移話題。

“事過去？到懲罰？”沈明輝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手指著李嬤嬤：“你問問，當年的事是怎麼解決的？”

“當時，青竹小姐寒氣，昏迷不醒，沈姑爺要杖斃奴婢，奴婢連夜逃走了！”見沈璃雪看向，李嬤嬤低垂了頭，不敢看沈璃雪的眼睛，說到最後，聲音已經細若蚊蠅。

沈璃雪額頭，難怪李嬤嬤見到自己這張與林青竹非常相似的臉，嚇的連連後退，原來是逃跑的：“嬤嬤來找我，可是有事？”

丞相府是沈明輝的地盤，對這帶罪之人而言，就是龍潭虎，冒死來相府，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原因。

李嬤嬤咚的一聲，向沈璃雪磕了一頭：“奴婢懇求璃雪小小姐爲青竹小姐報仇！”

沈璃雪雪眸微瞇，故做不知的詢問：“嬤嬤何出此言？”

李嬤嬤直起，一指沈明輝，厲聲道：“十五年前，奴婢親眼看到他放火燒了青竹小姐的屋子！”

“住口！”沈明輝大怒，面鐵青著，抓過桌上的一隻茶杯，對著李嬤嬤狠狠扔了過去。

沈璃雪揮手打開茶杯，看沈明輝的目冷如臘月寒冰，那場大火，果然是他放的：“應該住口的是你沈明輝！”

沈明輝抖的手，一指李嬤嬤，怒聲道：“不過是一名低賤奴婢，犯了大錯，畏罪潛逃，罪行昭昭，說的話你也相信！”

“我沒有畏罪潛逃，我只是不想給別人背黑鍋，不想讓傷害青竹小姐的真正兇手逍遙法外！”李嬤嬤滿目含淚，義憤填膺的高聲辯解。

沈明輝不屑的嗤笑：“真是牙尖利，顛倒是非黑白，如果你沒有害青竹，爲何要跑？”

“你趁著青竹小姐剛剛生產完，弱，無瑕顧及院之事，揹著一步一步，將的陪嫁丫鬟們全部除去，又不問青紅皁白想要將我死，我不想屈死，當然要逃。”李嬤嬤毫不示弱的看著沈明輝，眸中有怒火顯現。

沈明輝的面瞬間黑的能滴出墨來：“那些丫鬟被打死，被髮賣，是們犯了錯，理應到懲罰，與本相無關，你不要口噴人。”

“一開始，我也以爲是們犯錯，直到你聽信別人一面之詞，狠心要杖斃我時，我才發覺，一切都是你的謀！”李嬤嬤仰天長嘆一聲，眸中染著點點淚，察覺的太晚，太晚了！

“刁奴，你住口，本相爲一家之主，何苦爲難你們這些下人？”沈明輝面鐵青著，彷彿心中的被人揭，怒火中燒，抓起一隻杯子，狠狠砸向李嬤嬤。

沈璃雪掃一眼杯子，沒有出手，杯子徑直掉落在李嬤嬤面前，摔的碎，清脆的瓷碎裂聲震驚人心。

沈璃雪冷冷看著沈明輝：“沈丞相，你何不等李嬤嬤將事說完，如果在撒謊，一定會有破綻，我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過我孃的壞人！”

沈明輝沉著面，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大手握拳，骨節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脈絡突出，眼瞳深，有怒火翻騰。

李嬤嬤回憶著當時的景，大顆眼淚順著臉頰不停落：“我本打算暫時逃離，等青竹小姐醒了，再回來向解釋所有事，哪曾想，三天後，我悄悄回府時，府裡已經人去樓空，向人打聽方知，沈明輝帶著小姐回了青州，我急急忙忙跟去青州，看到他在屋後點火……”

“住口！”沈明輝面鐵青，又一隻茶杯狠狠砸了過去：“你這賤奴婢，別人給了你什麼好，讓你這般誣陷本相？”

沈璃雪目一寒，擡手一擋，茶杯原路返回，徑直砸向沈明輝，沈明輝是文弱書生，坐在躺椅上，又重病在，無法躲閃，口被砸的沉沉悶悶，疼痛難忍，息也變的有些困難。

他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努力深呼吸，讓氣息順暢，李嬤嬤無的揭聲音清析的傳耳中：

“那天風很大，火勢快速漫延，很快將整個正屋吞噬，我聽到有人喊，‘房屋快塌了，青竹夫人，璃雪小姐還在房間，’我想救青竹小姐和小小姐，可是火勢太大，我本衝不進去……”

沈璃雪清冷的目如利刃，猛的向沈明輝：“沈明輝，放火燒我和我孃的果然是你！”

沈明輝的目不自然的閃了閃，不死心的狡辯著：“璃雪，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不過是一名低賤奴婢，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的話！”

沈璃雪目沉著，角揚起的笑容冰冷蝕骨：“老宅起火，你捨棄我和我娘，搶救金銀珠寶，還大言不慚我娘是活人，自己會逃，你的所爲所爲配爲人夫，配爲人父嗎？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你娘是我明正娶的妻子，我們夫妻恩，我爲何要害？”沈明輝繼續狡辯。

沈璃雪冷冷的笑，眸底如千年寒冰，永無融日：“我娘佔了正妻的位子，你不能再娶其他名門千金平步青雲，如果你們合離，我娘會帶走所有嫁妝，而你將變的一窮二白，一無所有。

如果你休妻，一名弱子，獨自帶著我這個嬰兒，日子過的很艱難，別人也會指責你不負責任，忘恩負義，你要做，必須有個好名聲，所以，就想了這出妙計，放火燒死我母親，既除了我娘這個絆腳石，又得了大批金銀，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計策。”

“不幸喪妻喪，悲傷難過，離開故土，拿著大批銀兩打點，進仕途，多好聽的理由，也只有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能想得出來！”

“沈璃雪，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對你有生育之恩，你不尊重就罷了，還厲聲指責，有你這麼做兒的嗎？”沈明輝怒氣沖天，厲聲訓斥著。

沈璃雪冷冷看著沈明輝，不屑的嗤笑：“你放火燒我，拋棄我的時候，怎麼沒想想你是我的親生父親？你偏向沈燁磊，教訓我的時候怎麼沒想想你是我的親生父親？你讓我給沈盈雪背黑鍋的時候，怎麼沒想想你是我的親生父親？你做的壞事喪盡天良，被人揭出來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纔想起來你是我父親了，你這種卑鄙無恥詐小人，配爲人父嗎？”

“你……你……”沈明輝手指著沈璃雪，氣的全抖：“逆，逆！”

沈璃雪對他的指責充耳不聞，看一眼滿臉淚水的李嬤嬤：“沈丞相，推我母親落湖，嫁禍給李嬤嬤，都是你暗中安排的吧？想要在不知不覺間除掉所有人，獨吞那些對你仕途有幫助的嫁妝。”

“一派胡言！”沈明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眸中閃爍的道道怒火似要將人焚燒怠盡。

“是不是胡言你心裡最清楚。”沈璃雪挑眉看著沈明輝，一字一頓：“這件事，我會讓義父上報皇上，重新調查當年的大火真相，如果事真的是你在背後縱，你就等著被凌遲吧！”

“你……你……”沈明輝全抖，想要怒斥沈璃雪，中突然一陣氣翻騰，嚨瞬間涌上一腥甜，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栽到了地上。

一名侍衛走上前，仔細看了看：“郡主，沈丞相毒發昏迷了！”

沈璃雪一凝，沈明輝暫時還不能死：“請府醫！”

稍頃，府醫揹著藥箱急步走了過來，輕車路的爲沈明輝把脈，配藥，扎道。

一刻鐘後，沈明輝悠悠轉醒，冷冷瞪了沈璃雪一眼，轉過頭去，不看。

沈璃雪一副只問事，不關心人死活的模樣：“府醫，沈丞相的病如何？若是不嚴重，我還有些事要問！”

府醫輕輕嘆了口氣：“郡主，丞相的蠱毒得到了一定的控制，蠱還沒有進心臟，沒有命之攸，不過……”

府醫看向沈明輝：“丞相最近是不是覺悶氣短，有時明明坐著，還會心跳加劇，夜晚經常腹瀉……”

沈明輝點點頭，他最近幾天確實有這些病癥：“本相得了什麼病？”

府醫輕嘆一聲，目凝重：“丞相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種毒，慢毒，傷及了肺腑……”

沈明輝一驚，猛然轉頭看向府醫：“你說什麼？本相中了慢毒？”

“是的！”府醫點點頭，輕捋著鬍鬚，面容凝重：“毒是最近才中的，藥量也不大，但藥很霸道，已經傷到了您的肺腑，丞相，您最近都吃過什麼特殊的東西？”

“本相一直都在府裡養病，吃的食無非就是府上的飯菜。”沈明輝皺起眉頭，目沉的可怕：“肯定是哪個下人想要害我，在飯菜裡下了毒，來人，將廚房的下人全部抓起來，本相要親自審問！”

一個個小小的下人，居然連他都敢暗害，真是無法無天了。

沈明輝一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他是文弱書生，又病著，沒有多大力氣，桌子完好無損，他卻被震的手臂發麻，幾隻黑藥丸從袖中掉落，咕咕嚕嚕散落在地。

沈明輝一驚，快速去撿藥丸。

府醫的作比他快，擡手撿起一顆，舉至鼻端輕嗅，面瞬間凝重：“丞相，慢毒藥就是摻雜在這藥丸中的，這是誰給您的？”

沈明輝撿藥丸的作猛然一頓，慢慢擡頭看向府醫：“藥丸裡有慢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