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在廊外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下憤憤不平。王妃有時真是不知好歹,王爺都把如此珍貴的鳥兒送予了,竟還生著悶氣。平日里王爺就是太寵著了,導致無法無天的。
“你不去見王爺,以后你都別去了!過兩月王爺把你忘了,你哭都來不及!”他大聲嚷嚷道。虞姝聽此言,撅著趴在桌上悶聲不快。白昕生生咽下一口惡氣,擼起袖子往門外走,左傾見氣勢洶洶地朝自己駛來,不由倒退兩步。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白昕怒斥道。
左傾臉紅脖子,撇過頭不與計較。白昕跟著虞姝前,在暗衛中還得聽他的管教,如今改頭了管事婢子,與他倒是平起平坐起來,有時還爬到他頭上撒野。
白昕怒嗔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把我當啞?你也配?”左傾冷幽幽地道。白昕見他還敢回,剛準備給教訓瞧瞧,余卻瞄見遠一襲紫金長袍款款而來。
愣了愣,眼尾攜上一抹笑意迎上:“婢子參見王爺。”
左傾見林淮推著顧燁寒親訪,心下一驚,忙走到垂花門前恭迎。
顧燁寒不聲地斜睨二人,目朝著宅子看去:“王妃呢?”
“和羅先生在房中呢。”白昕回道。顧燁寒不再理會二人,推著椅駛廊中。
顧燁寒在書房時坐立難安,干脆不等小丫頭自己親自來見,他是一個人,何必與小娃娃一般見識。
他就不信了,小丫頭看見他真要躲著他去。
剛室,顧燁寒就瞧見虞姝正圍著南鳥癡癡發笑,笑聲清脆悅耳,似朗月下的夜鶯,不經意間將顧燁寒這幾日的霾一掃而空。林淮咳嗽兩聲,虞姝詫異地回過頭,眸子對上顧燁寒的瞬間,腮幫子鼓了鼓,踏著金鈴響脆爬上塌,放下幔帳。
顧燁寒墨眉微挑,果然還在置氣。
林淮與羅道面面相覷,默不作聲地一同出了房。顧燁寒推著木走到床邊,起幔帳一看,小丫頭卷一團正“面壁思過”,小板活像個糯米團,乖俏地令顧燁寒啞然失笑。
“還在與本王斗氣?”顧燁寒撈過的手臂,讓坐在自己跟前。虞姝垂眸不語,小腮幫子鼓囊囊地。
脾氣還倔。顧燁寒抬手破的腮幫,虞姝沒料到他有如此舉,小發出“噗噗”地稽聲。
“哈哈哈哈哈……”顧燁寒放聲而笑,糲的手指溫地上的小臉,“怎麼?想一輩子都不理本王了?”
“王爺欺負人……”
虞姝鼻子一酸,淚水啪噠一聲砸他的手心。哭得細聲細氣,惹得顧燁寒的取笑瞬時了聲。他抬起的小手擱自己的掌心:“那日打得疼麼?本王看看。”
他言語憐惜暗藏幾分愧疚。虞姝默不作聲地盯著他垂下的長睫,口的悶氣倏地消散許多。的手掌不足他的一半,白,指尖微微著些許的紅潤。顧燁寒收回手,的頭:“不置氣了如何?本王以后再也不打你。”
“我以為王爺再也不喜歡我了……”虞姝小聲小氣地嘟囔,委屈地角一扁一扁。他那日如此嚴肅,瞧得膽戰心驚,“我知曉自己淘氣不專心,可……可是王爺真的好兇……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兇我了?”
“好,本王日后再也不兇你。”顧燁寒爽朗地應下。虞姝吸了吸鼻子,這才走下塌,乖乖地坐在他旁。顧燁寒牽著的手走到金籠跟前:“這鳥兒喜不喜歡?”
“喜歡!”虞姝點點頭,“我給它取了個名字,七寶!”
“為何?”顧燁寒笑著問。虞姝眼珠子轉悠兩下,吐了吐舌頭:“因為我是初七時嫁王府的。”
顧燁寒的指尖微微一滯,無奈地搖搖頭。小丫頭哪里知道嫁人是什麼,更不知小小年紀已為人妻。他低下深邃的眉眼,角勾起溫潤的笑意:“姝姝喜歡在王府麼?”
“喜歡!我要一輩子都呆在王府!”虞姝笑著回。
言語天真卻篤定,顧燁寒狹長的眼眸寒冰消散,熠熠生輝。他推著椅來到桌前,執起這兩日的練字帖仔細翻看。虞姝見他又在檢查功課,局促張地立在原地。
的字雖說還是歪歪扭扭,卻進步不。
“過來。”他溫和地喚。虞姝乖巧地走到他跟前。“不喜歡寫字麼?”他心知虞姝并非是真的貪玩,林淮曾與他說過,虞姝看起藥冊來是很專注的。虞姝扁了扁,點頭道:“麻麻地,寫起來很無趣。”
“是丑的。”顧燁寒評價。虞姝瞪圓了眼,委屈地盯著他瞧。顧燁寒拍拍旁的圓凳,示意坐下。虞姝小短爬上凳子,聽話地坐在他跟前。他拿過筆放手心,而自己則是執起的手來,在宣紙上落下筆。
他離很近,近得虞姝能聽聞他淺淺的鼻息。他的墨發垂下,有一縷落在的肩頭。王爺的襟有很好聞的熏香味,虞姝尖著鼻,貪婪地嗅了嗅。
“專心!”顧燁寒蹙眉,溫聲呵斥。虞姝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走神。他握著的手一筆一劃地在紙上抒寫著。待寫罷,他輕聲問:“知曉本王寫的是什麼字?”
“虞姝,我的名字。”虞姝咧開笑,言語似沾了糖沫,甜得人心舒暢。王爺的字很好看,端端正正又不失大氣。為了能瞧懂,顧燁寒沒有寫草書,筆尖沾了墨,在“虞姝”旁又寫下三個字來。
“顧……燁寒?”虞姝念出聲兒來。
“知曉這是誰的名諱麼?”顧燁寒問。虞姝“咯咯”笑得歡快,腳踝一搖一搖,惹得金鈴陣響。驕傲地揚起眉:“自然知道,這是王爺的名諱。”
“寫字并不難,要敢于下筆,姝姝下筆前磨蹭太久,所以紙上染了墨,才坑坑洼洼。”他耐心地教導,虞姝趴在桌上,臉龐一不小心染了墨跡。顧燁寒無奈地垂下眼瞼,將臉上的墨跡拭去,可越是,墨反而暈染地越大,腮幫子頓時了小花貓。
“可是……我害怕寫錯,所以才不敢下筆。”抿著,失落地道。可越是怕錯,反而錯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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