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戰鬥！」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五人配合默契地向周圍掩散開。

老白衝進了街邊的樓里，一腳踢開了半掩著的房門，將裝著燃料棒的長方箱子放在了安全的地方，接著將手裏的鐮刀突擊步槍上膛，迅速近了窗邊。

作一氣呵。

「到達位置！」

「+1」

「我也好了！」

像這樣的配合他們已經進行過無數次，據VM地圖上的綠點，五人小隊均勻地散開在建築的周圍，控制住了所有可能接近過來的方向。

幾乎沒有死角！

牛馬小隊的乘員們張地等待著戰鬥的開始。

然而過去了很久，街道上仍是一片寂靜。

仍舊沒有半點聲響。

和老白一起站在前排的戒煙屏住了呼吸，小心地觀察著周圍。。

然而除了輕輕搖曳在窗邊的蔓藤和微風中晃的樹葉，整條街上看不見任何明顯的靜。

難道是錯覺？

心中剛剛生出這樣的念頭，頭頂便傳來了嗖的一聲促響。

沒等眾人發音，什麼東西便在他們的頭頂炸了。

砰——！

站在半坍塌混凝土牆後面的夜十愣了下。

「臥槽？！迫擊炮！」

事實上，巷戰中迫擊炮的作戰效率很差，周圍到都是掩，破片殺傷範圍會被限制的極小。

然而對面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點一樣，又接著朝他們發了三枚炮彈。

這些炮彈無一例外在空中炸，而且都是在距離他們足足有二十米遠的地方！

「而且是空彈……」狂風皺起了眉頭，掃了一眼VM屏幕上的信號，又迅速掃了一眼窗外，眼睛微微瞇起。

一粒粒細小的纖維從空中緩慢地飄落，它們就像公英上的纖。

那就是阻斷信號的元兇！

「是信號干擾彈！」

遠遠傳來夜十的罵聲。

「靠！我就說無人機怎麼不了！」

NPC商店最新出售的「五式」輕騎兵外骨骼不帶配備了帶目鏡的戰頭盔，還包含有一架掌大小、安裝在肩膀上的小型近距離偵查無人機，可以將視野共在自己或者隊友的頭盔目鏡上。

然而現在。

無人機失去了意義。

不只是夜十的無人機用不了，狂風的那臺「Y-1螢火蟲」四旋翼同樣失去了作用。

老白打開了頭盔的揚聲，扯開嗓門喊道。

「夜十，尋找制高點，把觀察手找出來打掉！戒煙跟著我，我們想辦法把他們的迫擊炮給端了！」

語言不通的優勢在這一刻完全展現了出來，他們聽不懂NPC的話，同樣的NPC也聽不懂他們的流。

「收到！」

戒煙剛要起，然而就在這時，街道正對面的窗口忽然噴出長的火舌，子彈如同雨點一般掃過來。

混凝土坡上開一片碎屑，嚇得戒煙連忙埋下頭躲回了掩後面,在混的槍聲中矮移。

見隊友被火力制,老白立刻抬起手中的步槍,對著正前方的窗口掃，掩護隊友轉移。

與此同時，街道的另一側也傳來了集的槍聲。

那裏是狂風和方長的方向！

老白眉頭鎖。

這些人的戰鬥素養不像是雜牌隊伍！

至——

比那些掠奪者訓練有素的多！

「自由開火！」

大聲喊著,老白朝著街對面的窗戶打空了彈夾里的最後一梭子，換上新的彈夾之後開始朝著掩外移。

對面的迫擊炮扔在持續開火,很快這片街區的信號便將與外界徹底隔離。夜十正在朝著高移,二十層以上的區域應該能恢復與避難所的通信。

而與此同時,方長與狂風已經接敵。

四人小隊從他們的側翼接近，正好撞在了他們的臉上,噴的槍焰在狹窄小巷口閃爍著移，整條街上都是飛濺的碎石土屑。

雙方沒有任何流。

沉默中發了激烈的火。

口中了兩槍，所幸被防彈板擋住,方長咬牙鬆開了打空子彈的PU-9衝鋒槍,握住了破曉複合弓架起,瞳孔忽然微微一。

子彈時間！

飛濺的塵土驟然變慢了。

一同變慢的還有整個世界。

包括他自己！

鎖定了煙霧中的影,他用最快的速度拉開了弓弦，手指鬆開。

弓弦以眼可見的頻率抖,那滿蓄力出的一記三棱箭，快如閃電地沒了煙霧中。

與此同時，子彈時間解除！

嗖——

那道黑影的口和方長蓄力出的一箭撞了個正著,悶哼一聲後仰鏟倒在了地上。

看清那人上漆黑的護甲，方長的眼中閃過了一詫異。

這些人到底是誰？！

……

手將中箭倒地的隊友拖回了掩背後,手中拎著一把突擊步槍的迪米特，心中同樣充滿了驚訝。

倒不是驚訝這些人的份,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也清楚這些人是誰。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這些人的裝備和戰鬥意識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戰前警用外骨骼！

他們從哪兒弄來的這些好東西！？

不過，不管他們是誰，今天都別想從這兒溜走！

「左肺被貫穿！拉文快不行了！」理傷員的醫療兵大聲喊道。

「止噴霧！快！先幫他把傷口理下！」

「這群野蠻人……竟然在用弓箭？！」一名士兵話音剛落，一梭子衝鋒槍子彈就著他頭頂飛了過去，嚇得他趕忙躲了回去。

「別小瞧了他們！」迪米特大聲呵道，「那個人手中的弓有古怪！」

頭盔的輔助瞄準？

還是電子眼？

這反應速度未免有點快的離譜！

尤其是之前這夥人居然提前識破了他們的埋伏，更是讓他始料未及。

他們的外骨骼能夠屏蔽心跳和90%的熱源,就算是直覺系的覺醒者，也不至於在這麼遠的距離就發現他們吧？！

迪米特從腰間扯下一枚破片手雷，然而還沒等他拉開拉環，嗖的一聲破空幾乎和炸聲同時在他頭頂炸裂。

上百發鋼珠從箭矢上開,直接橫掃了一片圓柱面，躲在掩後面的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得虧他們上的外骨骼防住了那紛飛的彈片，否則這一箭就足以令他們死傷大半。

迪米特不敢掉以輕心，立刻握拳頭，示意兩名還能戰鬥的隊友，向兩側廢墟散開包圍，繞開對方的火力集區。

就在這夥人心頭巨震的同時，出那一箭的方長臉上同樣寫滿了驚訝。

挨了他一發裂箭居然沒事兒？

好傢夥。

那再來！

毫不猶豫地又是出一發價值50銀幣的裂箭搭在了弓弦上，方長正準備蓄力擊，旁邊的狂風拍了下他肩膀。

「他們包過來了！」

方長神微微一變，當機立斷道。

「後撤！」

……

404號避難所的B4層瀏覽室。

牆邊的數字屏正模擬著壁爐的火焰，發出令人心神寧靜的噼啪聲響。

這兒的環境確實不錯。

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讓人忘記白晝和黑夜。

楚今天沒有去外面巡視，而是坐在鬆的沙發上，翻著從書架上取下的科普讀。

書的名字《過去，現在，未來》。

裏面提到的一些東西，雖然都只是淺的敘述，但仍然令楚大開眼界。

「早在繁榮紀元第二十年，人聯的科研船就探索完了太系的全部行星，並開始了南門二的探索計劃。」

「直到繁榮紀元第三十年，南門二探索計劃已經初步完，人聯第一艘民艦功離港……」

「南門二距離地球得有4.24年吧。」

「這是掌握了超速航行嗎？」

當視線停在了書中的某一行描述上時，楚臉上的表有些怪異。

「……引力紐帶？」

據書中的描述，繁榮紀元時代，人聯的理學家們發現，在兩個大質量天之間存在一條「引力紐帶」。

而航天工程師們將其稱之為「引力通道」。

雖然在經典運方式下，航天不管用什麼東西加速，從太系飛到其他星系都需要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時間，但如果藉助引力通道，航天只用耗費相對較短的時間，就能在兩個大質量恆星系統之間進行「躍遷」。

一般而言，躍遷耗費的時間，與航天的質量和天的距離正比、與天的質量反比，有一條特定的公式可以計算。

據該公式，在太系與南門二系統之間跳躍，反而會比在地球與火星之間跳躍更快。

是的，引力通道有很多條。

可以存在於恆星系統與恆星系統之間，也可以存在恆星系統的各個行星之間，甚至存在星團與星團之間。只不過由於跳躍點的問題，導致幾乎99.99%的引力通道即便存在，也沒有利用價值。

不過幸運的是，人聯的理學家們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們不但算出了確定引力通道航向的方法，還總結出了計算跳躍點的公式，讓人類文明利用引力通道進行「超空間航行」為了可能。

而這同時也為繁榮紀元的延續奠定了基礎。

可控聚變解決了能源的問題，而引力通道的發現讓太系外民為了可能，同時解決了質和生存空間兩個問題。

人類文明也由此迎來了第一次「飛升」，從星際土著朝著星海霸主邁向了第一步。

老實說，這本科普讀把這段容寫的就像爽文一樣。

可能考慮到讀的眾是小朋友，那艘航向南門二的民艙，簡直被作者描繪了人間天堂。

至於現在……

更像是渡劫失敗之後。

不但功力全廢，連人聯都整個神形俱滅了。

楚現在多有點兒理解殷方的了。

了解的越多，越到沮喪。

「尼瑪……」

「這要是早穿越個一百年多好！」

不懂就問，現在喝假酒還來得及嗎？

據《過去，現在，未來》一書的敘述，如果穿越到繁榮紀元初期甚至是中期，只要不自己作死趟休眠艙里搞什麼「時間旅行」、「想去未來瞧瞧」，到死也未必能看見繁榮世界的崩塌。

楚向後翻了一頁。

令人憾的是，這本科普讀並沒有對「引力紐帶」進行細緻的講解，就像平行世界的大多數科普讀不會將相對論的推導過程完整地上去，只是籠統地將其概括為「從超空間中尋找捷徑」。

超空間楚還是了解一點的，字面意思是多維度空間。

而這也是最令他到意外的地方。

在「現代理學」中，力通常被解釋為組質的粒子和傳遞力的粒子之間撞的過程。在這樣的框架下，四種基本力除去引力，都可以被一致的解釋和計算，並和實驗相容，

這就是「標準模型」。

也是現代理學的基石。

然而這套模型並不完，就像牛頓的經典力學無法解釋大質量天的運規律，這套模型同樣存在時代的局限——無法完的兼容引力。

於是有人提出了「弦論」，在這個猜想出來的理論框架下，三大基本力被解釋開弦，引力則解釋閉弦。

基於這種猜想，引力能越一切維度。

兩個世界的理學似乎連上了？

雖然僅僅只是兩套理論中的一條結論。

盯著手中的那一行行描述，楚猛然間想到了之前在B2層解鎖的那些錄音，裏面提到的關於形態形場的部分。

「……星團與星團之間可以存在引力紐帶，那宇宙和宇宙之間是否也存在著類似的紐帶？」

宇宙的質量有多楚不清楚，這東西就像石油儲量一樣，隨著勘探技的進步，反而可能「越挖越多」。

但假設兩個宇宙的質量和距離都是無窮大，楚試著帶了科普讀中提到的那個簡化之後的公式，得出的航天m的質量為無窮小。

換而言之，按照「引力紐帶」的理論，即使兩個平行世界之間存在著這樣的紐帶，也無法允許哪怕一粒夸克從中間通過。

但如果是「靜止質量為0」的粒子呢？

比如子。

信息的傳遞需要載，而能夠換載，就意味著信息的傳輸為可能。至於這個介是什麼，恐怕只有人聯時代的理學家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