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對手是個怪,令人沮喪的不是他們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他們的技讓我無法理解。「
「你知道我剛才經歷了什麼嗎?我覺自己就像一個拿著石矛守城的原始人,而我的面前是奧丁派來的巨人。我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惹怒它,但它還是朝著我手了……」說著,他比出了右手的小拇指,語無倫次地繼續絮絮叨叨那些難懂的話。
「……最多一小拇指,不會再多了,而這就已經超出了我們伺服承的極限。」
菲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別自己嚇自己……」
他承認,他們在信息技領域可能有些差距,但最多也就是t64和豹二的程度,還不至於拉到謝饅頭的程度。
然而——
心中的不自信讓他不在語尾帶上了一疑問的語氣。
信息技專家搖了搖頭。
「不是自己嚇自己……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恕我直言,這是一場不對稱的對決,他們贏得不彩,我輸了也沒什麼好丟人的。」
扔下這句話,他疲力盡地靠在了椅子上。
那表多有些自暴自棄。
「剛才我就想問,你們誰把燈關了。」
瞥了一眼頭頂熄滅的燈,又瞟了眼筆記本上熄滅的充電信號燈,他忽然皺起了眉頭。
「停電了?」
現在停電還有什麼用。
菲克掏出手機看了眼,沒有信號。
就在這時候,他的屬下腳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恐。
「停了,不止我們這兒,整個州都停了!該死,基站沒有信號,切換備用發電機需要時間,現在整個部門都了一團。我不想將兩件事關係在一起,但它就發生在幾秒鐘之前。」
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男人,房間里死一樣的寂靜。
停電……
而且是整個州。
相比起整個州停電造的經濟損失,他們壞了一百多臺伺服倒顯得微不足道……
菲克的結艱難了,雖然現在還是三月份的天氣,但他卻覺房間里熱的讓人窒息。
他腦子很。
更想不通。
明明之前幾次對方對他們的網絡攻擊都是一副「唯唯諾諾」、「不敢還手」的樣子,怎麼這次突然還手了?
現在想來,對方之前並不是什麼不敢得罪,而是本懶得理會。而這一次,對方不但出手了,而且是無差別無限制的反制,直接把整個州的電閘都給拉了。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
坐在電腦前的捲男人憤怒地捶了一拳桌子。
「這是恐、怖襲擊!」
菲克匆匆瞥了他一眼,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最好別將這兩件事兒聯繫在一起。」
一旦將這兩件事兒聯繫在一起,他們就必須做出正式的回應。而一旦做出正式的回應,為負責人的他就得為這次失敗造的損失負責。
何必呢?
又沒人宣稱對此事兒負責。
發電機重啟,通訊恢復,房間里也恢復了明。
然而房間的氣氛卻充滿了抑。
一名探員著眉心,頭疼地說道。
「……這到底是什麼企業?」
菲克同樣想說這句話。
有這樣逆天的技他們居然拿去……做遊戲?
這和重生了跑去打dota有什麼區別?
頭盔……
要是能弄到頭盔就好了。
菲克心中一。
如果能追查到收到那枚比特幣的錢包,至能鎖定一個玩家的份,即便對方在大洋彼岸,他們不方便直接派人接,但對第三世界國家公民的間接籠絡手段實在是太多了——
等等。
菲克的額前忽然劃過一滴冷汗。
就在剛才,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在策劃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弄到頭盔並不難。
但只是弄到頭盔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至於代價更是個未知數。
那些瘋子有辦法在數秒之讓一個州的電力系統癱瘓,而自己這邊不但找不到問題出在了哪,甚至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兒和他們有關。
或許……
自己應該認真考慮一下那句「警告」的真正含義,以及「患」從聯邦的電力系統擴散到其他系統的風險。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菲克深吸了一口氣,環視了一眼房間里的各位同事們。
「侵伺服的思路存在問題……我不懷疑我們有能力攻破他們的伺服,但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對方展現出的技實力,顯然不是我們報網已知的組織或者機構所擁有的,否則那些人早就用上了。」
「同樣很明顯,我們其實並不存在直接的利益衝突……或許換一種溫和的手段,更能讓他們覺到我們的誠實。」
雖然大家的表都很詭異,但沒有人反駁。
「很高興我們達了一致。」
菲克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用緩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我剛才的表達可能比較委婉,我的意思是……」
「要不我們先填個表?」
……
同樣的事在其他地方也在上演。
大洋彼岸。
某地方。
寬敞明亮的房間里很安靜,桌子上堆滿了文件,垃圾桶里塞滿了煙頭,還有幾掉在了地上。
十幾個人安靜地忙碌著,從臉上的黑眼圈來看,他們已經兢兢業業的加了好幾天的班。
不過,明天應該可以放個假了。
大概是經不住他們連日的勞,沒宕機的電腦只剩下一臺。
就當是這樣吧。
其實比起那個「不存在的網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更想知道那些「更不該存在的頭盔」是如何憑空出現在玩家們手上的。
這比經濟問題嚴肅的多。
「能查到那個人嗎?」
「查的到,但也查不到。」
老警員皺了下眉頭。
「什麼意思?」
年輕的警員嘆了口說道。
「去年四月份之前的信息全部消失了,沒有刪除的痕跡,而是本沒有。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幽靈,我們唯一的線索是那個企鵝號和截止到去年四月為止的幾條聊天記錄,他沒有可以藏,或者說本不屑於藏。」
另一名同事皺眉說道。
「他總有自己的社會關係吧?賬號里的好友呢?註冊手機號呢?」
相比起那個連社賬號都沒有的「曉琪」,那個代號「阿」的策劃很可能是他們唯一的突破口。
年輕人沉默了一會兒。
「最邪門兒的地方就在這裏。」
「我們知道很多,但本找不到他工作過的地方,也找不到他的父母,我們翻遍了江城大學的檔案室和當地的人才市場都找不到關於他的檔案,要麼那些資料是偽造的,要麼是被篡改過……他消失了,甚至從未出現在我們眼前,就像是天上飛來一架ufo,將他連同他存在的痕跡一同吸走了。」
然而與這種詭異現象相對的是。
鎖定那些玩家們的份卻很容易。
網站上的信息是一片黑幕,但監控群聊信息總能找到一些蛛馬跡。
他們小組級別很高,負責案子的況也極其特殊。
一般有關人員上門查這些敏的東西還需要手續,但他們可以直接弄到。
「除了聊天記錄,還有銀行轉賬信息,雖然鎖定不了網站的信息,但可以鎖定同一時段同金額的所有轉賬然後進行甄別,購買遊戲道不構違法,但我們可以讓他們配合我們調查……需要聯繫他們嗎?」
沉默著的老人忽然開口道。
「你說到銀行,我剛才在想,如果銀行系統出問題了呢。」
年輕人微微愣了下,張地說道。
「銀,銀行?不至於吧……」
老人思索了片刻說道:「只是一種假設,我們的工作可能會給銀行系統的同志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一直沒說話的國字臉男人忽然開口說道。
「其實沒必要。」
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他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首先,我們得承認,對方的信息技在我們之上。」
坐在電腦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臉上浮起一愧。
「抱歉……」
國字臉男人搖了搖頭。
「這不怪你,他們掌握著我們聞所未聞的技,能夠干涉夢境,用這項技來竊取機我都覺得小兒科。」
「我甚至有想過,會不會外星人,通過這種方式了解我們的文明水平,思維形態,然後決定要不要……」
說著,國字臉的男人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辦公室的眾人面面相覷。
但很快意識到他在開玩笑。
老人乾咳了聲,緩和氣氛地說道。
「再怎麼說外星人也……」
太離譜了。
即便這很可能是距離真相最近的猜測。
「只是一種假設,就在剛才我的同事通知我,大洋對岸的弗吉尼亞州發生大面積停電……而且不是一個區,而是整個州。那裏的電網中斷了足足一個小時,與華府只隔著一條托馬克河。他們對外的解釋是電路老化問題造電力公司系統故障,經過搶修已經恢復正常,但是不是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國字臉男人略加思索,繼續說道。
「他們知道我們在哪,甚至亮了一張手牌。拋開那個藉助『思維認知』構築的夢境系統不談,他們在信息技領域的就,可能領先我們至半個世紀……甚至可能更多。」
「我仍然保留關於這款遊戲的運營商是外星人——或者說地外文明的猜測。這本不是地球上的技,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觀點。」
任何技都不可能離理論的基礎憑空產生,而那個網站的存在卻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來它和尋常網站的區別,但在真正了解的人眼裏,那東西就像一個孤立的奇點。
雙方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
而這也是問題棘手的源。
老刑警輕咳了一聲。
「看來我們需要增加一名航天系統的同志。」
旁邊的人開了句緩和氣氛的玩笑。
「還有增加南天門計劃的預算?」
坐在電腦前的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心中仍有些不甘。
「這種能夠改變世界的技,如果我們能——」
國字臉男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回到剛才的話題,我認為主干涉是最不明智的選擇,已經有人替我們栽了跟頭,我們沒必要跟著他們在河裏在摔一次。」
老人皺了下眉頭。
「可就這麼放任不管嗎?」
國字臉男人繼續說道。
「我們不清楚他們運營這款遊戲的機,不清楚其中原理,甚至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地球人。」
「然而,他們很明顯了解我們,並且就在那個代號『阿』的策劃人間蒸發幾個月之後,很快上線了《廢土ol》這款mmorpg。」
「而他在群聊中對其他網友的解釋是換了份工作。」
「我們假設他們來自太系之外,那麼這將是我們首次與地外文明的接,我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文明,比起傲慢可能導致的後果,我更傾向於最謹慎的接。」
「為什麼再不觀察一段時間呢?」
「對方已經向我們展現了文明的誠意,我們理應在保持警惕的同時,也拿出文明人該有的誠意。」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遊戲才剛剛運行到b,也許來自遙遠世界的他們正在試圖通過『遊戲』——這種我們能夠理解的文化形式,向我們傳遞某種信息或者說喻。」
「至目前來看,這並不代表敵意。而如果這意味著援助,我們可能從中益匪淺。」
老人沉思了許久,點了下頭。
「打斷別人說到一半的話確實有失禮節,至得等他們把話說完。」
旁邊的人點了下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
年輕人舉了下手。
「我反對,我擔心外部勢力會對那些玩家們下手,至我們應該將那些『玩家們』保護起來。」
國字臉男人沒有說話,老人笑著搖了搖頭。
「你把我們的對手想的太蠢了。」
得不到就毀掉?
這是什麼三流言電視劇的橋段。
真有那麼蠢的對手他們早就贏了。
至於把玩家控制起來……
更沒那個必要。
預約人數破百萬,而且還在不斷增加,現有技手段只能知道誰轉發過那個鏈接,本不知道誰在什麼時候上過那個網站,也本沒辦法知道下一個得到頭盔的人是誰。
那兒就是個吸收信息的黑,比太系外的世界更神。
對方選擇了他們。
也可以選擇別人。
年輕人嘆了口氣。
「如果能弄到頭盔就好了。」
國字臉的男人笑了笑說。
「那東西啊,沒什麼用的。我讓人研究過,裏面的結構簡單到讓人反而到困,最基礎的原理我們都沒掌握,至於逆向……當個笑話聽聽就好。」
老人驚訝地看著他。
「你從哪兒弄到頭盔?」
國字臉的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說來也巧,可能是我發現的比較早。就……很正常的填表,包括年齡,專業,擅長的事,玩過的遊戲,以及一些年輕人可能比較興趣的選擇題,然後點了yes的按鈕。」
老實說他玩過的遊戲不多,大多都是傳奇那類古早時期的網遊了,他也沒想過自己真能進去。
對方似乎本不在意。
頭盔直接擺在了他家門口。
事實上,他都已經玩一段時間了。
而這也是上級從一開始就將他調來這個小組裏幫忙的原因。
老人愣了下。
「你把那個表填了?」
「填不填有什麼區別嗎,除非把我的檔案從系統中徹底刪除,否則對他們來說就是寫在牆上的塗。」
頓了頓,國字臉的男人看著那臺屏幕閃爍的電腦。
「我甚至有種覺。」
「我們今天關著門在這兒開會,觀眾都遠遠不止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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