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說道:“夫人,小的瞧著,七皇子對夏府絕無惡意!這位七皇子,他爲人清高孤傲,是個君子!聽說他只栽花種草,並不參與皇兄們之間的各種爭奪!七皇子的近侍說了:王府暗衛不現,只在夏府外圍巡防,若是夏二姑娘再出府,他們會暗中護衛!總之他們的意圖僅僅是保護二姑娘不到任何人的傷害!昨夜那薔薇花,是七皇子答應送給二姑娘的,也由我們侯府侍衛放進去,王府暗衛不進府!”
依晴還是耿耿於懷,七皇子就這麼霸道地圈定樂晴,旁若無人的把樂晴當他的人,自己竟然連找他論理都不可以?
杜仲的話讓如墜雲裡霧裡,不著頭緒,但很清楚,杜仲雖然只是個奴僕,他卻是鄭景琰的長隨、死士,對於鄭景琰他們的況,還有京中形勢,杜仲瞭如指掌,爲了安全起見,他不打算向泄其中機,而他又敢於絕然阻止去見七皇子,自有他的道理!
依晴默默回想鄭景琰跟說過的話:留下杜仲跟著你,他會將你當我,忠心耿耿,保你平安無虞!
撇了撇:可杜仲很顯然的不肯完全信任,不然他怎會不說明爲什麼不能見七皇子?
冷靜地思索了一會,依晴嘆口氣,決定還是聽杜仲的,暫時不去理會那個七皇子,但是該有的防備,還是要的!
“你一定要留意夏府那邊的防護,不管怎樣,讓他們每天都要例行稟報一次巡守況!特別是夏二姑娘那裡,不能有差池!”
“是!小的明白了!還請夫人放心!”
依晴暗自腹誹:都這樣了,不放心又能怎麼樣?只好自求多福了!
打算明天再讓洪媽媽跑回夏府一趟,編幾個聳人聽聞的小道消息給龐如雪聽,要龐如雪務必看好樂晴,在家裡有人寸步不離跟著,出府,那是想也不要想!
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吧!
因爲這件突如其來的糟心事,依晴以爲自己會失眠,誰知躺到牀上一閉眼,竟然睡得死沉,連個夢都不做,這些天,是真的太累了,不論心腦還是,都覺到累!
第二天,依晴仍是盛裝打扮,按照和秦王妃約定的時間來到趙王府,才下車在王府門前等了一小會,便見秦王妃的儀仗車駕過來了。
趙王妃出迎秦王妃,順便接見了榮平侯夫人和其他幾位侯、伯夫人,王妃與王妃並排前行,依晴和別的夫人們一起,跟隨在王妃後進趙王府。
按照秦王府探子們探查來的消息和自己的直覺綜合推測,秦王妃認爲,趙王妃這個花宴也是皇后旨意辦起來的,皇后往年春、夏、秋季都會開放花園邀請衆王妃和貴婦貴們宮賞花,但今年不知爲何,一直未開辦花會,倒是先後促使魏王府、壽王府和趙王府辦花宴,前兩次可說沒收到什麼好,這一次,的意圖是什麼?除了想暗中觀察揣各王府的態,肯定還有別的不爲人知的目的!
秦王妃待依晴:咱們小心謹慎些就是了,左右邊上有不自己人,趙王府面上保持中立,趙王妃卻是個聰明人,懂得如何做,咱們也不怕讓人給生吃掉!
依晴點頭如搗蒜,豈是不怕死的?前世看過不的清宮惡鬥片,其中婦人互掐的手段既殘忍又高超,自認沒有那樣的戰鬥力,唯有堅決不上當,不給人算計自己的機會,也絕不與人去爭鬥就是了!
於是,依晴老老實實跟在秦王妃後,可說是亦步亦趨,除非是秦王妃和說話,否則絕不出聲,閉得嚴實,說多看,舉目所及,覺哪個人都不是良善之輩,都像是要來害自己和秦王妃的!
花園裡轉一圈下來,並沒有什麼異狀,張消除了些,依晴心裡默默地想:自己此時就像個患有被迫害幻想癥的神病人,再多幾個這樣的日子,大概真的會變不正常的!
趙王妃陪著秦王妃和依晴等人走到花園琉瓔水榭,請們上二層閣樓去坐著飲茶,幾個人剛飲得半盞茶水,便有人來稟報:壽王與壽王妃到了!
壽王夫妻輩份大,壽王又是親王,趙王妃和秦王妃不敢怠慢,急匆匆下去迎接,依晴本想跟過去,秦王妃卻回頭看了看,輕聲道:“你就別去了,阿琰說過不想讓壽王看見你……這琉瓔水榭四邊亮,外邊人能把樓裡看得一清二楚,這些命婦裡也有咱們的人,會照應你的,你呆這兒等著,哪也別去,我一會就回來!”
依晴無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安全問題大過天,管他誰不想看見誰呢!
但王妃不要你跟著,也不能跟上去啊,不怕旁邊人笑話臉皮厚,也得顧忌被那些嬤嬤呵斥——王妃的命令都敢不聽,你想幹嘛?
依晴只好老實呆在琉瓔水榭二層木樓上,樓層很寬敞,分隔裡外兩間,四邊環廊雕欄,雅緻,有五六位侯、伯夫人坐在裡間談笑晏晏,依晴看著沒有特別悉的人,況且們談興正濃,興致高昂,依晴也怕打擾到人家,便獨自在外間一張桌子坐下,很快有侍婢過來擺上熱茶和點心什麼的,依晴只是看看,卻不敢。
王府婢僕如雲,只除了王妃們可以自帶嬤嬤和侍跟隨,其他客人的僕從一般被勸止在二門之外等候,花雨們就沒能跟進來。而秦王妃帶了兩名侍兩名嬤嬤,都一陣風似地跟著王妃走了,依晴此時就是孤一人,要出點什麼意外,連找個信得過的人替報訊都沒有,哪敢疏忽大意?
秦王妃去得一會後,就有一名趙王府的婢走到依晴跟前傳話:“稟榮平侯夫人:沉香閣那邊有位夫人的故人,請夫人移步過去說兩句話!”
依晴微笑問道:“你可認得是誰麼?有沒有說姓什麼?”
那婢搖了搖頭回答:“奴婢不認得那人,那人只說是榮平侯夫人的故友,想請夫人過去敘一敘舊,讓奴婢給夫人帶路!”
依晴好脾氣地說:“煩請你過去與說:我現在離不開,奉命在此等候秦王妃回來呢!”
那婢眨了眨眼道:“秦王妃陪著壽王妃往松香亭去了,要好一陣子纔會過來呢,榮平侯夫人何不先去見見故人?您的故人在等著您呢!”
依晴收起笑容,目冷淡地看著面前的婢,不用懷疑定是得了人家的好,不然怎麼非想要把依晴帶過去不可?言語間也不邀請依晴過去的人到底是男是,只是含糊不清地說“那人”!
依晴說道:“那人如果想見我,就請過來吧,我是不會過去的,我不想走路,很累!”
那婢見依晴無論如何不跟走,有些急了,飛快地掃視一下兩邊,見沒人留意們,忙湊上來,依晴卻迅速起走開,作比那婢快了兩拍——現在是草木皆兵,警惕很高的好不好?小丫頭這鬼鬼祟祟的模樣怪嚇人的,可不要中招!
那小婢呆呆地看著榮平侯夫人瞬間離自己有三丈遠,也躲得太快了吧?自己只是想跟說句話而已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對看幾下,小婢還是不放棄,小心走近,在離依晴五步遠停下來,深深福了下去,輕聲卻清晰地說道:
“夫人還記得‘飛狐’否?與您共譜此曲的人,在等您!”
依晴出一個冰冷的笑容——那天在壽王府彈奏這首“飛狐”,與相和的簫聲有三四個之多,這些人爲混淆視聽而來,無疑都是秦王府的人,事過境遷,不可能再提起!會是誰這麼無聊,拿這件事來引前往?
是壽王袁聰?依晴不認爲袁聰有這麼笨的!
應該是幾個皇子勢力中的一方,或許事後,他們瞭解了那件事的真相,現在以此爲餌,引上當!
依晴看著那名小婢,淡然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今天來到趙王府,還未真正賞花呢,卻是見識到趙王府婢的膽量,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待會我也好向趙王妃請教請教,如何能調教出像你這樣能幹的奴婢!”
那婢臉刷地變白,低下頭不再看依晴,急匆匆地走了。
依晴正獨坐發悶,又上來兩位貴婦人,其中一個是臨侯夫人,看見依晴,像看見了家親戚似的,高興得眉開眼笑,走近來親熱地攬住依晴的肩,說道:“我早就來了,等你許久,卻原來你在這裡!跟姐姐到那邊毓秀閣去吧,那兒有牌桌,還有極好的酒和新鮮瓜果!威遠侯夫人、安遠侯夫人、臨川侯夫人都在呢,多日不見,們都怪想你的,走吧走吧,過去與大夥兒喝一杯!”
依晴將臨侯夫人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拉下來,帶著疏離而淡漠的笑意,看著道:“恕我眼拙,請問夫人您是哪位啊?”
臨侯夫人料不到依晴來這一招,衆目睽睽之下,多有點落了面子,收斂起笑容,對依晴說道:
“你這是怎麼啦?咱們一直以來親如姐妹,你怎會不認識我了呢?”
依晴笑了笑:“對不住!我與我夫婿親未滿百日,極走出府門,對於您這樣的前輩,我真的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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