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接收鄭景琰那所謂的催眠信,依晴刻意提醒自己,看準沙,到點熄燈睡覺,若是誰敢在熄燈後還跑來送信,就別怪不客氣!
結果還真沒有信來。
伏在枕頭上想著如果明天早上也沒有信來起,就是事一樁了,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已經把門栓上了,花雨翠香也進不來,除非們把門拍得山響,那樣爬起來一定把們大罵一頓——你們是鄭府的婢還是我夏依晴的陪嫁丫頭?竟然不聽我的話是吧?那好,將來統統留給鄭侯爺做小妾當姨娘得了!
真是夠了!
人都不在家,還拿書信搖控自己,他當他誰啊?
不過是假夫妻,代別太強好不好?私下裡給彼此留點自由空間,那樣才能相安無事!
該死的掌控這麼強烈,大可以留以後應對王瑤貞等等人啊,拿當小白兔做試驗,絕對要遭到反抗的!
閉上眼睛腹誹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意外地,第二天也沒有鄭景琰的信,但是依晴夢裡張過度,到那個點上自己醒來了!
爬起來看過沙,去了一趟淨室出來又倒回牀上想睡回籠覺,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總在擔心下一瞬就會有人敲門拍窗喊:“夫人,起牀了!侯爺有急信!”
到底是睡不踏實,哭無淚,只得神經病一樣碎碎念,憤憤地爬下了牀。
今天是三月初六,天氣非常之好。
依晴在議事廳上置完事務,才花去不到一個半時辰,這侯府讓用自己的一套管理模式理順之後,效率越來越高。
想到老太太剛得了兩隻綠頭鸚鵡,已經會說人話了,掛在院子左邊廊下,一聲聲喊著“太太好”,“姑娘們好”,十分的好玩,便想過去逗弄一下,等鄭夫人和大姑太太來了以後,老太太看看人都齊了,或會讓早早罷午飯,吃完就可以回玉輝自由活。
巳時中,依晴帶著一羣丫頭在廊下和鸚鵡對話樂得不行,歡笑聲如同那金的,鋪滿院落,老太太也坐不住了,和鄭夫人、方鄭氏一起走出來看們怎麼鬧騰。
有二門上一管事婆子進來通稟:“臨夫人求見老太太和太太、夫人,這是名帖!”
鄭老太太接過名帖看了看,對鄭夫人道:“既是客,不好怠慢,與你是一輩,你去迎進來吧。”
鄭夫人正待答應,依晴快步走過來,附在鄭老太太耳邊說道:“祖母,還是不要見的好!”
鄭老太太怔了一下:“卻是爲何?可是……”
“我知道!是侯夫人,但是我們家侯爺曾待我不要與來往!”
“哦?”
依晴輕聲道:“侯爺說平日親厚齊王妃,我也曾在壽王府見過一面,但那時對我冷冷淡淡,如今卻不知爲何突然要與我來往……今日來必是想請我去參加府上的花宴,侯爺說機心深重,用意不善,接近我必是有目的,讓我防著!”
鄭老太太瞭然地點頭:“既如此,只我與你母親見見,你可尋個原由避開便是!”
“不!你們也不必見!侯爺幾日不回家,若隨意問起,你們知道怎麼回答?”
“那,待要如何辦?”
“直接回了!侯爺前些時扣下臨侯夫人給我的請柬,想來他已待好門上怎樣答覆來人詢問,如今名帖既送進來,老太太只需說……說我染了時疫,家裡不好見外客,怕傳了病氣出去,就可以了!”
鄭夫人忙往地上輕啐一口:“大吉大利!快不許胡說!”
鄭老太太也嗔怪:“要編個由頭還不容易,非得咒自己生病,真是傻孩子!以後不許這樣!”
便對那管事婆子道:“你去給臨侯夫人回話,就說我們孃兒幾個出門訪親友去了……多給賠幾句好話!”
管事婆子答應著退下,依晴攙扶起老太太的手臂笑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祖母真厲害!”
惹得鄭老太太一陣好笑,任由拉去看鸚鵡學舌,被那一對調皮鸚鵡逗得,也樂呵了半天。
大門外,臨侯夫人白跑了一趟,悻悻然坐上馬車離去。
卻又不甘心,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個人,眼睛又亮了起來,讓坐在門邊的婢吩咐車伕,將馬車調頭,駛往另一個地方。
今天是廣邀親朋、開設花宴尋歡作樂的日子,並不想如此奔波,這時候應該手持酒,如同一隻花蝴蝶般翩然翻飛於賓客們中間,笑語殷殷,人比花……多年來,的日子都是這般快活舒適地過著的!
可是齊王妃說與榮平侯的人有緣,非得著接近榮平侯新夫人,那位夏依晴卻不似王瑤貞,雖也嫵人,有著典型江南人的鮮妍,一雙眸怎麼也看不到底,猶如撒了一層繽紛花瓣的湖面,清麗人,但不知水深幾許?
故意撞了的車,拉著在街上游逛,自然是有目的,只是未及實施,榮平侯就來了。
今天,齊王妃說,只要將夏依晴帶到花宴上,就算立功了!
其它的事,自有人去做!
當然知道齊王妃的目的:利用夏依晴對付鄭景琰!
了他的心神,就容易出現失誤,哪怕僅僅是一兩次失誤,也是好的!
齊王府如今對秦王府和鄭景琰,是恨之骨!
臨侯夫人想,既然帶不到夏依晴,那麼王瑤貞,也是可以的吧?
王瑤貞是鄭景琰想娶的人,這個齊王妃也知道的!
王瑤貞聽說臨侯夫人來訪,吃驚得瞪大了眼睛,臉蒼白,手上的燕窩粥碗直直墜落下地,摔幾瓣。
青荷呵斥進來通報的婆子:“誰讓你們開門的?快去關上門,不要讓進來!”
臨侯夫人已經走了進來,榮平侯府的大門不能進,這平民宅門有什麼可顧忌的?想進去推開就是了!
“瑤貞表妹,許久不見,你可還好啊?”
面對那張妝容緻、笑容虛僞的貴婦臉面,王瑤貞覺到一冷意從心底裡冒出來,強自鎮定,咬著脣問道:
“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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