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你還生氣嗎？

謝知筠愣了一下，沒想到崔季會忽然對自己道歉。

崔季看著，溫笑了笑。

眼神誠懇，語氣也是那麼堅定：「無論你是如何想的，但我還是要同你說一聲抱歉，因為當年這樣差錯的事，讓你了委屈,是我的不對。」

崔季沒有多解釋，話只說到這裏，一切就在不言中了。

謝知筠想了想，其實衛英雖然一開始對態度不好，但對這府中的所有人都是一個模樣，倒也沒有特別委屈。

不過是說幾句怪氣的話，聽過就忘了,倒也沒什麼妨礙。

且他們平日裏也見不到面,這幾個月來也不是日日都能相見,確實不值當為這事生氣。

謝知筠見崔季這麼真誠，也笑了一下：「母親說笑了，這都是小事，且姑母如今態度已經好轉，往日的事便不提了。」

崔季這才鬆了口氣：「可以不提，但歉還是要道。」

話說到這裏，馬車正好停了下來。

肅國公府便到了。

家中的一眾人下車下馬，都站在前庭，默默看著衛蒼。

衛蒼倒是沒有猶豫：「都先回去，該幹嘛幹嘛，關於今日到底事在外面休要議論。」

他說罷，讓嬤嬤們把已經有些神遊天外的衛英帶回榮景堂,然後便讓兒們各回各家,不要來榮景堂打擾。

崔季倒是溫和：「伱們都累了，回去歇著吧，若是有事我再派人你們過來。」

眾人都聽話地各自離開，謝知筠也同衛戟一起往春華庭走。

兄弟姐妹們很快便分道揚鑣,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宅院裏。

謝知筠跟衛戟一會去,謝知筠便面如常地道：「趕洗漱更，這一日可出了不汗，怪累的。」

衛戟見沒被今日的事影響，不由鬆了口氣。

等到夫妻兩個洗漱完了，穿著常服坐在了羅漢床上。

謝知筠自己手裏拿著扇子，有一搭沒一搭扇著，依舊沒有看衛戟的臉。

衛戟卻一直在看。

他目平靜，深邃，彷彿一無際的大海，里沒有任何憂愁和憾，他一直都是那麼的平靜。

衛戟看著謝知筠，看安靜搖著團扇，忽然開口：「念念，你不高興嗎？」

謝知筠的手微微一頓。

夏日的暖風從窗棱的隙里吹拂而，吹了謝知筠鬢邊的碎發。

謝知筠用手輕輕歸攏長發，然後才緩緩抬眸看向衛戟。

兩個人的目對上，那平靜的大海上彷彿生起一明月，著涼了波粼粼的海面。

皎潔的月優雅而麗，給每一艘夜航船指明了方向。

謝知筠想了想，這一次決定同衛戟說實話：「我是有些不開心。」

衛戟問：「為什麼？」

問完了,他又有些踟躕，然後便小心翼翼問：「是因為，姑母說溫純最喜歡我嗎？」

別看衛戟五大三，大大咧咧，實際上他非常細心，心思也是很縝的。

若他沒有這份縝，如何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他是要憑藉自己活下來的人。

謝知筠眼神微閃，卻沒有躲開。

方才自己胡思想那麼久，又自顧自在哪裏委屈生氣，可現在想來，都是自尋煩惱。

有些話是需要同衛戟說的。

「是，也不是。」

「回來的馬車上母親說了一些別的事，我才覺得有些生氣了。」

半真半假地說道，然後看向衛戟，把方才崔季的話原原本本都跟衛戟說了一遍。

衛戟非常震驚。

他難得出驚訝神，越聽越驚訝，最後甚至瞪大了眼睛。

「你說，為了讓溫純跟姑母去湖州，們誆騙了溫純？」

謝知筠點頭：「是的，母親親口所說，馬車上所有人都聽見了。」

衛戟：「……」

衛戟簡直震驚了。

「這事我從來都不知道，」衛戟幾乎有些胡言語，「我沒有同人定過親，不對，我同你定過親，唉……我都不會說話了。」

謝知筠原本就因為知道了緣由心裏鬆快不，現在看到衛戟如此，更是放鬆下來，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了。」衛戟覺似乎不那麼生氣了，這才鬆了口氣。

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然後才道：「難怪後來姑母同家裏那般生疏，也不願意再回鄴州，還有這樣的。」

「但這也只是姑母的猜測吧？萬一當年溫純確實是被人擄走的呢？又或者有別的事想要離開湖州？這都說不準。」

衛戟非常理智，道：「溫純一個孤兒，能在世里活到七歲，不可能是個傻子。」

有些故事，換一個人講，就有了另一番。

謝知筠不由被他的思路引導著，也跟著思索起來。

「難道機緣巧合到了自己的父母親人，亦或者有了別的機緣？」

衛戟點了點頭。

他說起沈溫純的時候，就是在說一個不太悉的遠親，語氣里沒有多稔，只有淡漠。

「世里的孤兒，沒有人是真正單純的，能靠自己活下來，必然有的本事在，我不以為單純為了我，或者為了什麼仰慕之就跟姑母鬧翻，這不合理。」

「很有可能只是不想去湖州而已。」

衛戟這麼評論沈溫純，顯得有些不近人，可這個故事聽起來卻比崔季所說的合理許多。

「那時候的沈溫純已經十三歲了，跟寧安不一樣，不是小孩子。」

「但姑母對的不同，姑父早亡，姑母又失去過一個孩子，把溫純當是自己唯一的寄託，所以對溫純總是格外寬容的。」

衛戟從小見慣生死，一直跟在衛蒼邊，他什麼人都見過，也什麼人都殺過。

即便是十幾年前，他還年的時候，他心裏也都是衛氏的天下，也都是衛家軍庇佑的百姓，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本就不能讓他搖心神。

衛戟看向謝知筠，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念念，母親和姑母的口頭約定是不作數的，我同沈溫純一沒有婚約，二也沒有任何分。」

「我甚至不太記得的模樣，話也沒跟說過，」衛戟非常肯定，「對我來說只是個不悉的遠親，比陌生人略一些罷了。」

「你還生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