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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桃花香》 第三百四十五章 辦壽宴親戚紛至

好月帶著一臉張狂的笑容,裳轉走了。南青抓著木窗桿衝大喊了幾聲,卻只當沒聽見,步伐輕快地出了西邊院子。

南青心裡忽然滲起了莫名的恐慌,這恐慌正是源於好月那幾句不清不楚的話!想不明白,一想又害怕,到底好月說的報復是什麼呢?

“鎮長!鎮長!”南青趴在窗前大聲呼道。

鎮長擱下筆跑來問:“需要啥東西嗎?”南青哀求道:“鎮長,央您個事!能不能替我去請香草老闆娘來?”

“這會兒?”鎮長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說道,“都這時辰了,天又這樣冷,未必會來呀!”

南青拱拱手,懇求道:“您只當做了一件好事吧!菩薩會保佑您的,求求您了,我真有要的事跟說!”鎮長輕輕嘆了一口氣,見南青那可憐樣子,不忍心拒絕便點頭道:“行,我替你去。可來不來,我說了不算。”

南青哈腰謝道:“謝謝!謝謝!我往後會記得您的恩德的!您一定會長命百歲,子孫滿堂!”鎮長無奈地笑了笑,反揹著手轉離開了。當好月頂著冬日的寒風回到家裡時,家裡一片靜悄悄。知道吳良生一準又去了吳氏院子陪那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劉桑兒去了。毫不覺得空虛寂寞,反而愈加地輕鬆自在。進了房間後,解下披風,高喊了一聲:“麥兒,拿酒來!”

麥兒是吳良生新買的丫頭,另一個冬兒的給了劉桑兒。麥兒聽見好月的聲音,忙取了竈上溫著的酒和碗櫥裡兩碟子下酒菜送到了好月房間裡。

好月正在剪燭花,剪完之後輕輕地吹一下,頓時有子蠟香味兒。從那橘影中看向麥兒,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臉蛋像柚子,材蠻實,瞧不出一點腰來,忍不住掩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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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兒擱下東西后,問道:“東家大娘,還有啥吩咐沒?”

“取個火盆子和火摺子來,放在院子那樹下。”好月拿帕子裹了滾燙的酒壺一邊斟酒一邊吩咐道。

“是!”

好月從旁邊箱子裡取出了一把紙錢元寶和一個自己手做的布娃娃,走到了院子裡,讓麥兒把火點著,然後就吩咐去歇著了。

騰騰地在火盆裡跳躍,隨寒風飛舞搖曳。好月蹲下來,漫不經心地往裡面丟著紙錢,裡輕聲唸叨著:“好好去吧,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那纔是你的福分呢!要真生在這吳家,你就要做一輩子泥子,鄉下人了!也不曉得是你那娘貪吃還是運氣不好,那幾個懷兒婆就出事了,算是你跟沒母子分吧!”

一直念念叨叨,丟完紙錢後,又拿起那個布娃娃丟了進去。火映著那張的臉,彷彿是塗了一層深橘紅,活像個焰火妖,著實把剛進院子的吳良生嚇了一跳。吳良生問道:“我當遇見鬼了呢!七月半呀?不是早過了嗎?”

“燒點東西給大嫂那兒子,算是儘儘心吧!”好月回頭招呼了麥兒收拾火盆子,便隨吳良生進了房間,關上了門。笑問道:“今晚也不留在那邊?”

“一會兒再過去,省得聽娘嘮叨,煩死了!”吳良生解了腰帶丟在了桌上說道。

“再嘮叨,橫豎明早是要走的,也不嫌累得慌!大概在你娘跟前說了不我要吃了桑兒的壞話吧?你娘也不是傻子,咋能三言兩語就哄騙了呢?”

“我也不傻子!”吳良生坐下後晃了晃道,“今天我可算丟了一回臉兒。你那主意是替你喜歡的蒙爺增彩,還是替我抹黑臉的?”好月原本想遞過去的酒杯又收了回來,自己一口喝了後擱在桌上說道:“我真是自找沒趣兒呢!我哪裡曉得半路殺出個南青呢?你也沒瞧出來呀!”

那窗衝慌。吳良生瞟了一眼,笑道:“我只當你聰明著呢!”

“我要聰明過你,你又該疑心我要對付你了!男人有幾個得了自己婆娘比他們還聰明的?我要不聰明,你又該數落我沒用了,橫豎你今天了氣兒,都往我上發唄!”

“這話是說我小呢?我就是一問,你還真生氣了?”好月拿手背輕輕地拂過自己的臉龐,衝吳良生笑笑說道:“給你揍了一回,我臉皮厚了,不行嗎?喝了這幾杯,你還是去找你的桑兒吧,莫來擾了我的清靜。但凡往後沒事,我不上你娘院子去,也不求劉桑兒過來拜見我這大姐,橫豎不來往就是了。省得你娘又疑神疑鬼地覺得我使了壞心眼!”“這裡的怨氣比我還多呢!都是一家人了,不說那兩家子話。”

“我拿人家當一家人,人家卻拿我當門外挑幌子的竹竿,我沒趣了!橫豎這院子還是我的,我自家做主,咋過咋過。”吳良生抿了口酒,調笑道:“這是同我算分家業來了?”

“不敢,我只不過說了句實話罷了。當初要不是我裁店的買賣做不下去了,也不會想著盤了鋪子出去,也不惹了你上門問價,更不會惹了你進屋喝酒。算起來,我這鋪子雖賣了,可我終究還是虧了。眼下我就這麼一個院子了,你就讓我過幾天清靜日子吧!”好月撥開吳良生湊過來的頭,起往梳妝檯前卸妝去了。

“清靜啥呀!清靜了就沒銀子掙了!”良生把一條兒踩在凳子上,左手抱著膝頭,右手往碟子裡捻了兩顆油花生丟進裡,發狠地咀嚼了兩口。“咋了?”

“還不是因爲我那大堂哥唄!自以爲當過兩任,一遇著事就報,今天趁我不在,還慫恿了我爹找人去報了!哼,害得我這兩天都不敢招人上門牌了,萬一衙門裡來個人問事,哪個缺心眼地在他跟前鼓搗一句,我不就麻煩了嗎?我爹孃也不思慮思慮,單聽了他的了!”

“我說你今天咋沒招人上門呢,以爲你是顧著跟劉桑兒傳宗接代去了,原來是這個緣故。只當歇一兩日,等南青的事完了,不又能開了嗎?對了,上午我送我娘走的時候,在曹東家門口遇著錢八姑了。”

“那婆在曹東家門口做啥?昨天倒沒事?”“我問了,昨天本就沒來吃我們的喜酒,說頭疼在家躺著呢!”吳良生輕蔑一笑,說道:“我說呢,那婆最貪吃了,跟豬似的,上了桌的東西準第一個筷子,仗著自己是鎮長的婆娘,整天得意慌了的!”

“我瞧著好像真跟鎮長不對付,我一提鎮長,就不痛快了,跟我沒說兩句就走了。”

“你得多跟親近親近,曉得不?”吳良生坐了一會兒,就起出門去了。剛走到門口,他眼前就過了一架轎。轎在蒙香樓前落下,他這纔看清楚轎子上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是香草。他微微皺眉,瞟著香草裡嘀咕道,這婆娘三更半夜去了哪兒呢?懷著娃兒都不消停!哼!

第二天早上,南青被送去了縣衙裡,鎮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不過一連幾天,茶餘飯後談的還是南青下藥的事。許道一家也悄然地離開了鎮上,回老家去了。。

這兩天,張家的親戚陸續來了,許真花忙得不亦樂乎。帶著親戚們參觀了自己的新房,又領著去鎮上各轉悠了一圈。這天,許氏請這些親戚到月圓居吃頓飯,儘儘地主之誼。

香草還沒走進院子裡,就聽見一陣婦人的鬨笑聲,好不熱鬧。進門去一看,許真花家的幾個妯娌長輩都坐院子裡聊天呢。張家大嫂賀氏懷裡攬著小鹿,正笑道:“這丫頭許久不見竟長高了一些,連都出來了!”

婦人們又是一陣鬨笑。小鹿居然有點害了,忙掙賀氏的懷抱一溜煙往竈屋那邊跑去了。賀氏樂道:“真是大姑娘了,說出了,居然還害上了!喲——”忽然看見了香草,忙起說道,“這不是香草嗎?好些年沒見了呢!”

香草笑道:“不必那麼客氣,你們都是長輩呢,坐著就行了!瞧你們這兒這麼熱鬧,我也得來湊一湊纔是。”香草坐下後,幾個婦人問起了懷孕的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自家生孩子的趣事。沒過多久,錢八姑笑盈盈地出現在了門口。

許氏忙迎著笑問道:“八姑咋捨得往我這兒來了?”錢八姑笑得抖起了一,聲音敞亮地說道:“哎喲,三娘呀,我早想來瞧一眼你這大院子了,不好意思來呀!今天總算找了個由頭跑一趟了!”說完往香草跟前走了兩步,奉承了一句說:“喲,真出肚了,一瞧就是個男娃兒!”

許氏笑得合不攏。香草正要起招呼,錢八姑忙親暱地扶著坐下道:“都是老人了,不必那麼講究!我就是來找你姨娘的,明天都擺壽酒了,我得先把那禮兒送了。”許氏道:“真花往吳三孃家買東西去了,你先坐會兒等等!”

“好嘞!”錢八姑也不客氣,坐下跟那幾個婦人聊得起勁兒。說著說著,們就聊起了香草開的這客棧,好一番嘖嘖稱讚。錢八姑忽然轉過頭來問香草:“你們那瓊瑤館都問曹東家拿豬的?”

香草點頭道:“是呢,這鎮上也只有他一戶殺豬的。要往別的村,太遠了,不夠新鮮。咋了,八姑,你打算給我介紹一戶?”

“咳!我沒啥好介紹的,就是想提醒提醒你,跟他家來往呢,晦氣得很!“錢八姑一臉厭惡的表說道,“你該曉得他娘從前是做啥的吧?”賀氏好奇地問了一句:“那殺豬匠的娘從前是做啥的?”錢八姑表誇張地說道:“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來!你猜是做啥的?你準猜不著呢!”

香草看了錢八姑一眼,心裡有些奇怪。這人向來仗著自己是鎮長的媳婦,有些自以爲是,瞧不上其他人;此刻卻坐在這兒跟這幾個媳婦婆子聊得好不起勁兒,倒不像平日裡的爲人了。

正想著,錢八姑那響亮的聲音打斷了香草的思緒。說:“我家兒子就是娶不著媳婦,也斷不會那樣的人進門的!你們猜那曹東的娘是個啥東西?縣城裡的柳花巷子你們該曉得吧?”

“柳花巷子?”賀氏一臉嫌棄地使勁擺擺頭說道,“我聽我男人說過呀!那裡頭全是些姐兒,對不對?”

“可不是嗎?”錢八姑拿手指著曹東家那個方向,神采飛揚地說道,“那曹東的娘就是個姐兒!你們說說,誰家願意娶個姐兒呢?那都是曹東的爹娶不著媳婦,瞎領了一個回來!”

幾個婦人都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鄉下婦人最在意清白和名節了。賀氏又打聽道:“咋娶了個姐兒呢?真是沒娶媳婦去?”

“哼!”錢八姑輕笑了一聲,衝賀氏等人皺眉頭地說,“那曹東的爹過了三十歲都娶不著媳婦,沒抓拿去,只好將就了那麼一個姐兒。家裡又沒個老人在,自然膽子就大,連姐兒都敢領回家去!現下那曹東是誰的種,還說不清楚呢!”

許氏添了一句:“曹東跟他爹長得像的呀!瞧那板子,那眼睛眉像的。”錢八姑連連晃頭說道:“三娘,這可說不準呢!那薛姑姑伺候過多男人呀,沒準曹東本就不是曹家的種兒!曹東的爹沒個後人繼承香火,曉得了也只能當不曉得呀!”

許氏覺得錢八姑這話有些過分了,畢竟平時跟薛姑姑還是有些好的。忙岔開話題問香草:“姑爺啥時候過來呀?”

香草道:“還在煉糖作坊裡忙活兒著呢!這幾天開始熬糖了,他不敢怠慢,都守在那兒瞧著夥計們呢……”“哎喲,我跟你們說,那薛姑姑從前還是喜樂樓的頭牌呢!”錢八姑一聲嘹亮的笑聲打擾了香草說話。只見繼續眉飛舞地跟賀氏等人說薛姑姑的事,言語裡有幾分憎惡,至香草是聽出來了。

正當錢八姑說得起勁兒的時候,薛姑姑一清雅的藍布衫出現在了院門口。禮貌地問了一句:“請問,真花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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