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三哥差點沒跟二孃翻了臉！三哥再有教養，也耐不住那二孃磨子。二孃說了，二嫂德行敗壞，會帶壞蒙靖的，絕對不能回府！想想蒙靖，出生才三天就跟親親的娘分開了，連口……都喝不上……”蒙易說著說著居然滾起了淚花了。香草哎喲了一聲，拿起手絹替他了說：“男子漢咋興哭呢？不哭不哭！”

蒙時說道：“你不曉得，蒙易出生才一個月，他娘就走了。他也是孃大的，所以想著蒙靖就難呢！”

香草問他：“那你打算咋辦？你爹那邊真的就說不通了？”

“莫指說通了，他今天撂下話了，若是我還參和替二嫂搶回蒙靖的事，就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往後連孃的忌日都不許去拜祭。這話都狠到這個地步了，我還能說啥呢？我曉得爹是氣我們三個兒子不爭氣，我忤逆了他，二哥子弱擔不了家業，老四還小又不聽話，老跟我們一塊兒，所以他抓住另一個孫子還能放手嗎？那蒙靖就是他把蒙家傳承下去的希。”

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默了。香草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這事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方，只要蒙靖是好的，我們隨時可以把他奪回來。”

蒙易搖頭道：“不容易啊！二孃親自看護著，誰敢去抱？要去了，只怕鬧到爹那兒，爹多半又是一場氣，倒顯得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不孝了！”

蒙時忽然擡起頭問香草：“你了人跟蹤呂，咋樣了？”

原來香草放了呂後，特意人看著呂的向。說道：“那呂還在候溫樓裡呢！上次的事他倒沒太在意，想著我們又沒拿住把柄，沒啥好怕的。派去的夥計跟我說，呂當真有些喜歡賭錢，只是賭得不大，回回都不盡興。”

“我看著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我們不能著來，得繞了彎子來辦。”

“我也這樣認爲，二哥二嫂實在太可憐了，咋忍心人家母子分離，夫妻分離呢？這事還須從呂和武慎行上下手。”

蒙時與香草對視一笑，似乎都有了主意。蒙易一頭霧水地著急問道：“你們笑笑就想出法子了？趕說說吧！咋把蒙靖弄出來啊？”

“莫慌，等事理順了再說。草兒，你派人個人回去代一聲，這些日子我們倆怕是回不去鎮上了。蒙靖這事不置了，只怕二嫂連死的心都有。二哥雖然能見著蒙靖，心裡也是不安了，鬧不清楚哪天蒙靖就會沒了。這樣下去，兩人都不好，我們心裡也不好。”

“誰說不是呢？生生地人家母子分離，誰聽了都會覺得難過的。”

這天傍晚，寶兒和小滿趕來了城裡。他們說晉氏已經暈死過去好幾次了，有一回差點拔了頭上的珠釵刺了嚨，幸好綠兒擡手擋住了，否則就嚇人了。良坤也傷得不輕，斷了一肋骨，右手骨折了，正在家裡躺著呢！胡氏一家嚷著要來縣衙裡告狀，非得給良坤討回一個公道。

小滿著急地問道：“香草，到底這事有底沒底？晉嫂子那邊可等不及啊！”

香草道：“等不及也只能暫時等等，孩子一時半會兒是抱不出來的。我和蒙時已經有了盤算，卻也急不得。”

第二天一早，蒙時若無其事地往鋪子上去了，而香草則留在家裡，派人把負責豆瓣醬專賣店的奉掌櫃來了。

香草問他：“最近候溫樓拿貨多嗎？”奉掌櫃點頭道：“跟往常是一樣的。自打定下這限購的規矩，別家想多拿也拿不到。每天一清早，那些酒樓飯館的夥計都派著隊來等，連外地的也有人來拿。”

“那好，從今天開始斷了候溫樓的供應，並且逢人便告訴他們，我們不再供貨給候溫樓了。”

“真的要斷了？”

“我說斷了就斷了，若是候溫樓的人想談，只管他們來找我和爺，明白了嗎？”

“是，，您心裡是不是有啥主意了？”

“以稀爲貴，候溫樓這幾個月能火，能比醉仙樓買賣更好，不就是靠我那八道菜譜和豆瓣醬嗎？沒了這些，我看這城中第一酒樓的名號也要抹去了，這名號暫時送醉仙樓也無妨。”

“對了，，有個湖南的客人問您能不能販些給他，他不在本地買，單拿去湖南老家賣。”

“他要多？”

“一百罐。”

“你跟他說，這一季是不行的，若是他真想做這買賣，下一季我一定販給他。”

兩人正說著買賣上的事，兒上來奉茶了。看著香草還是有些害怕，把茶放著趕想走。奉掌櫃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不是寶娟樓的兒姑娘嗎？”

“奉掌櫃去過寶娟樓？”

“不是，”奉掌櫃急忙解釋道，“往我們冬寧茶局買過好幾茶，又是這城裡小有名氣的姐兒，自然是認得的。可咋會在您府裡？”

“說來話就長了，奉掌櫃，要不我把送給你？”奉掌櫃忙擺手道：“擡了，我這把年紀了倒想過些清靜的日子。要是帶了回去，只怕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了，要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奉掌櫃走後，兒也想告退，香草住了，上下打量了一番。今天褪去了濃妝豔抹倒還有些清秀。忽然，香草的目落到了的前。以爲香草有龍之癖，嚇得趕捂住了口，主說道：“，我曉得你和蒙爺分深，是我無知，您就放我走吧。”

香草看著的說道：“你那罩杯應該不小，看起來卻跟癟了倭瓜似的。”

“，您說的啥呀？”一臉茫然且惶恐地看著這個主人。

香草著下想了想，問道：“你跟教坊裡的姐妹都嗎？”

“是，問這做啥？”

“有沒有像你這麼大的的？”

“有……”兒心裡開始發慌了，莫非這有不同取向？

香草盯著兒的看了一會兒，然後在紙上畫了幾筆，兒完全看不懂是什麼東西。隨後，香草把小滿來了，說道：“去替我請三個裁匠回來，手藝得好的，請到家裡來。”小滿不解地問：“你要裁裳？”“算是吧，趕去！”

香草吩咐完小滿，就帶著兒和另一個丫頭往房間裡找料去了。棉布，綢緞，綾羅等等全都找了出來，然後對兒說：“了裳，只留肚兜。”

“啊？”兒嚇得連連擺手道，“，您還是放過我吧！”

“我又不吃你，量量你的圍而已！”

“……圍？”

“趕的，要不然我人幫你？”兒只好委委屈屈地褪下外，單穿了一個肚兜在裡面。香草拿了一條繩子往上圍了圍，又在兩顆渾圓上量了兩次，然後記下了長短，用木尺丈量的尺寸，在紙上記下了。

兒心驚膽地看著香草，心想害怕極了。從前聽被贖的姐妹說過大戶人家喜歡弄些同房刑，備娛樂之歡，難道這也有這癖好？在心裡嗚嗚地哭了起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來了！這不是送狐貍狼口嗎？

香草沒管兒的表，拿起剪刀低頭就往布料上咔嚓咔嚓剪了起來，最初是兩個奇怪的圓形，接著又剪出一塊蝴蝶形狀的布料。吩咐丫頭拿來針線，照著的吩咐開始製了起來

兒忍不住在旁邊問道：“，我能穿上裳了嗎？”

“哦，我忘了，你先穿吧，一會兒再就行了。”

“啊？還？”

這時，小滿帶著三個裁匠來了。他們按照香草的圖樣兒和吩咐開始製了起來。東西拿在手上時，他們都很詫異，本不知道香草到底要製一個什麼東西，第一件完後，香草遞給兒道：“去屏風後面穿上。”

兒接過這看起來像肚兜又比肚兜多了兩個外凸的兜，背後又是一排捆繩，心裡十分疑，問道：“，這是肚兜嗎？”

“不是，是中西結合簡版束，趕去穿上吧，我讓丫頭幫你。”兒無奈，只好隨丫頭取了屏風後。穿上後，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凸了起來，比從前更渾圓了。忍不住低頭看了又看，還問旁邊的丫頭：“好看嗎？”

丫頭沒見過，卻也覺得穿在上十分好看。這時，香草在外面喊道：“穿好了，就披肩裳出來走兩步。”幾個裁匠忙要起，香草笑道：“怕啥呀？又不是沒穿裳，正好你們是男人，可以品鑑品鑑。”

三人都紅著臉坐了下來。兒外穿了一羅紗，口未束，姿輕擺地走了出來。當一出現，三個男人頓時被那傲凸的上圍所吸引了，完全沒想到剛纔握在手裡癟癟的一塊料會造就這麼漂亮的渾圓。

香草招招手道：“趕走兩步。”

然住磨都。“咋走啊？”

“走貓步。”

“貓步？”

香草走了兩步給看，學得倒快的，果真就有模有樣地走了起來。兒本來就很風流人，再加上這束，讓三個裁匠簡直是大開眼界，直咽口水。

香草回頭衝三個傻愣著的裁匠問道：“咋樣啊？”

“好！”三人一制說道。

“可我覺得還需要找些稍微些的東西塑塑形。”其中一個裁匠說道：“那就打布殼子吧！要點就多添布，要點就添布。”

所謂布殼子就是把不用的邊角料拿熬製的漿糊一層一層粘合起來，放在太下暴曬，這樣出來的殼子就有了度，洗過都不易剝落。布鞋鞋底就是這樣一層一層地沾起來的。

香草點頭笑道：“這法子倒不錯，你們多試幾次，找個最好的厚度出來。再有，我要開家店，你們要是肯來做工的話，就算是師傅了，工錢自然不了你們的，年底還給你們分紅，咋樣？”

三個人自然願意，他們不是自己盤小店做點小買賣，就是連店也沒有，在自家接活兒。聽見香草肯讓他們進店裡做師傅，自然是願意的。

這事就這樣說定下來了。香草吩咐小滿去看鋪面，要在城中貴婦們進出最多的街面上開。

傍晚蒙時回來時，聽香草說起要找鋪子開店的事，他微微一笑道：“有個地方倒適合的。”

“哪兒？”

“我打聽過了，武慎行準備倒賣了他手底下的兩間鋪面和一宅子。那鋪面就在二仙橋旁邊的送仙街上，二層樓，後面還有個小院，正適合做店。”

“武慎行估計不願意和我們做買賣吧？”

“他是不願意，但又必須手，打算儘快回老家去。他一著急，只要價格合適都會賣的。這事我們不用親自出面。”香草笑著點頭道：“行，我倒是有個絕佳的人選，讓去保證買賣順風順水！”

蒙時好奇地問道：“你說做，倒是給我瞧兩眼是啥裳呢？”香草起退後了兩步，輕解羅裳，出了裡面穿著的暗紅束。拋了一個眼，笑道：“相公咋樣？好看吧？”。

蒙時頓時看傻了眼，先是好笑，繼而又覺得有人味兒的，忙問：“那是啥東西啊？”

“這束，是夫人小姐居家旅行必備之良也！”

“你哪兒想出這主意的？”

“嘿嘿……不告訴你！”

“行，那就等我好好研究研究這束再說吧！”蒙時說完就抱起香草往圍帳後走去了。

第二天，香草把兒來了，問：“你往後有啥打算？”兒說：“沒啥打算，就是想回老家去找個男人過日子唄。”

“何必回老家那麼麻煩呢？男人隨可找的。”

“這兒的人都曉得我當過姐兒，有誰肯娶我呢？哪兒像您這麼有本事呢？連蒙爺都拜倒在您石榴下了。”

“你要翻也不是不行，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願意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