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楓公館男主人都不在,他是趙家人,自然也算半個主人,當然該他這個主人去迎客。
夜深濃,趙承霖沿著蜿蜒小徑穿花佛柳向著大門走去。
遠遠,已經看到雪亮的車燈,開的大門。
趙承霖微微瞇了瞇眼,停了腳步。
許苗如今大學畢業,進了港城的響樂團做小提琴首席。
的量比許禾高一些,如今看起來,已經是十分的亭亭玉立了。
大學時也曾短暫過兩次,但趙承霖都未放在心上。
孩子到了竇初開的年紀,有些事是不能防的,堵不如疏,果不然,沒多久許苗自己就和人分手了、
進了響樂團后,趙承霖聽說邊有幾個追求者,也知道了和秦子棟往確定關系的事。
他依舊沒怎麼放在心上,許苗這樣的年輕孩兒,不會過早談婚論嫁的,更何況,那秦子棟瞧著也沒什麼過人之,指不定兩人能談幾日呢。
卻沒想到許苗會帶人回京都,甚至帶他來見姐姐姐夫。
這一舉,可不算什麼好兆頭,見了家長,過了明路,接下來談婚論嫁,可不就是水到渠的事兒了?
看來,他之前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男人。
許苗并不是那種腦的孩兒,大約這也和小時候那段顛沛流離的經歷有關。
其實遠比同齡孩子懂事許多,長大后,也不如小時候那樣說笑了。
秦子棟扶著許苗下車,兩人剛站定,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那個姿頎長,姿態步伐之間卻又出幾分不羈慵懶的英俊男人。
許苗只看了一眼,就微微垂了眼眸。
不知為何,如今見到趙承霖,總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張和害怕。
明明他慣常是眼底帶著笑意的,明明,他還是如小時候那樣親近的喚名喵喵。
明明,小時候和他也是十分稔的,甚至還在他背上睡著過呢。
但隨著年齡漸長,好似越來越怕他,也越來越不敢看他了。
他現在臉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那一雙稍顯狹長的眼眸里,卻仿佛含著讓人心悸的雪霜。
“喵喵,好久不見啊。”
“承,承霖哥哥……”
許苗被秦子棟握著的那只手里,已經滿是黏膩的細汗。
慌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仿佛被黏著了一般,吐字都有些艱難。
將邊的男友介紹給他:“承霖哥哥,他是秦子棟,我的男朋友,子棟,這是趙家的二爺,趙承霖,你承霖哥就行。”
“秦先生。”
趙承霖緩緩出手,月之下,他修長的玉手指仿佛也泛著森冷的。
“久仰。”
秦子棟忙出手與他相握,但趙承霖卻在他的手遞過來那一瞬,緩緩放下了。
秦子棟有些尷尬,卻還是禮貌的打招呼:“承霖哥,我經常聽喵喵說起你呢。”
“哦?說我什麼?”趙承霖十分有興趣的樣子,倒是讓秦子棟怔了怔。
其實許苗很對他說起趙承霖這個人,秦子棟也只知道,他是許苗姐姐的小叔子,趙家的二爺而已。
趙承霖似笑非笑看向許苗:“喵喵如今長大了,和哥哥也生分了,現在談了,有了男友,怕是更把我這個哥哥拋到了九霄云外去,哪里還會提起我呢。”
“沒有沒有,喵喵常說您年輕又能干,如今很能獨當一面呢。”
秦子棟覺得額上出了一層的汗。
許苗的這個承霖哥哥,怎麼給人覺奇奇怪怪的,而且,他看人的眼神,總讓人心里怵的慌。
“年輕又能干?”趙承霖不由失笑,他緩緩向前走了一步,看向許苗:“喵喵,你倒是說說看,你怎麼知道我……很能干的?”
許苗的耳熱燙的難,幸好是夜里,這邊的燈并不甚明亮,沒人能看到紅的耳。
但饒是如此,也覺得說不出的難,好似如芒刺在背一般。
是什麼時候開始,面對趙承霖的時候總會滿的不自在,不敢看他,不敢對視,不敢再如小時候那樣撒笑鬧呢。
許苗自己也有些恍惚。
大抵是青春期剛來初的時候,大抵是在懷春的夢境里,發現自己夢中的男主角竟是趙承霖的時候,大抵是每一次他來港城,特意來看,在知曉的前夜就會輾轉反側難以眠的時候吧……
許苗由最初的懵懂,到后來的慢慢的醒悟,仿佛是猜到了自己心底存著的那點不可告人的。
所以才開始疏遠他的吧。
他是趙家的二爺,是姐姐的小叔子。
姐姐的親生父母出自港城名門衛家,而許苗,不過是京都小縣城里普通夫妻所生的一個普通的孩兒。
如果不是姐姐,不會有如今一步登天養尊優的好日子。
也不會從小就念名貴的私立學校,學小提琴這樣燒錢的樂,長一個人見人夸的名媛淑。
所以更不能丟了姐姐的臉,不能讓姐姐因為而蒙。
那些初綻的,只能被生生的按回去。
是絕不可以,讓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知曉的。
所以,念大學時,試著接別人的追求,好讓自己把那些旖旎的忘卻,但很憾,每一段,都沒辦法堅持太久。
所以那兩段都無疾而終了。
畢業后,進了響樂團,團里的前輩給介紹了秦子棟。
他們見過幾次面,秦子棟對印象很好,也不討厭他。
之前,也給姐姐說過這個人,姐姐說,等見了面,幫把把關,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繼續和秦子棟往下去。
也許,他們就會順理章的結婚。
秦家在港城算中產,許苗就算是個孤,但因著和許禾的關系在,卻也不算高攀。
許苗覺得,這樣仿佛也好的。
趙承霖仍是的承霖哥哥,偶爾,回京都,回趙家探親的時候,也能見他一面,看上一眼,很滿足了。
只是許苗顯然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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