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箭要離弦的一瞬間,他恢復了理智,但他一貫都是箭無虛發,便只是微微的抬了一點箭頭。
若是這個時候沈恒璘了,自己撞上去可就不能怪他了。
只是可惜,他并沒有。
“恒璘你沒事嗎?這臭小子,都是被我給慣壞了,這是孩子心在這鬧著玩呢,你可千萬別放同他一般見識。”
沈劍青見他沒出事,總算是松了口氣,安了沈恒璘幾句,就把沈玦給喊了過來。
沈玦不僅是站沒站相,走路也是吊兒郎當的沒個正行,走過來后站定,和邊溫文爾雅的沈恒璘這麼一對比,沈劍青只覺得自己的口被狠狠的扎了兩刀。
同樣都是養兒子,怎麼他就落了這麼一個混世魔頭。
“四王叔不必放在心上,宮里還有兩個弟,平日我也時常與他們一塊玩,年氣方剛本就該如此。”
沈劍青越聽越覺得自家兒子什麼都不行,是看沈玦哪哪都不順眼。
“站沒站樣,你是沒長骨頭嗎?這是陛下的長子,比你大兩歲,你該喊聲大堂兄。”
旁邊的下人聽見皇長子,都已經紛紛跪地磕頭行禮了。
偏偏沈玦不吃也不吃,意味不明的一笑,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才不不慢的道:“原來是大堂兄啊,失敬失敬。”
按理來說這麼的傲慢無禮,沈恒璘應該生氣才對,但他反而很高興。
剛剛他之所以不躲,就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沈玦真的想對他手,他就算躲也無濟于事,還不如賭一把,好在他運氣好,從來沒有賭輸過。
他不怕橫的,只怕心機深的,沈玦方才那一手不管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都足以讓他對這個人有所警惕。
百步之外取人命猶如探囊取,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平日里,都不可小覷。
但如果這個人傲慢又自大,可就容易掌控了。
“百聞不如一見,堂弟可比傳聞的還要英武不凡。”
沈玦覺得這個人還有意思的,口不對心,還以為自己把方才那點恐懼和輕視藏的很好,只可惜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是最不喜歡裝模作樣的,喜歡就搶不喜歡就丟,可既然他這堂兄這麼喜歡演,他就陪他玩玩咯。
看誰騙的過誰。
沈玦裝作一副來了興致的樣子,挑了挑眉,“哦?外頭都是怎麼說我的?”
“堂弟真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不想知道,我問你作何。”
沈劍青是要聽不下去了,聽聽這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而且還當著沈恒璘的面這麼說,今后他這臉可就要丟到上京去了。
而沈恒璘還是一副寬和友的樣子,當做沒聽見他的鄙之言,“堂弟若是想知道,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玦不耐煩的皺了皺,“這麼麻煩?”
剛想說那他不想知道了,就被沈劍青給狠狠白了一眼,只能翻了個白眼改了口,“什麼條件?說說看。”
“我初來廣州城對此地也不,想讓堂弟做個領路人,帶我四逛逛,如何?”
沈玦嗤笑了一聲,斜著眼上下打量了沈恒璘一眼,“喲,沒想到大堂兄也玩樂,我還以為你是真神仙不吃不喝呢,對了,你怎麼不找你那好表弟,王林威?”
這個問題有些尖銳了,誰都知道他和王林威斗的是你死我活,這相當于要讓沈恒璘選擇站隊了。
表弟和堂弟,想想都有意思,沈玦角了個狡黠的笑,他就是想看沈恒璘為難的樣子。
沒想到他本沒思考就道:“林威最近不是抱恙嗎?我自然不好再去麻煩他。”
沈玦聽完就笑了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喝了許久的江水,怕是一時半會真下不來床。行吧,既然如此,那小爺便勉為其難的帶你玩玩吧。”
沈劍青聽著總覺得不太靠譜的樣子,他覺得這個時候需要展現自己作為長輩的威嚴了。
“你要盡地主之誼很好,但記住千萬不能帶恒璘去危險的地方,也別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場所……”
結果不等他說完,沈玦已經勾肩搭背和沈恒璘一副哥兩好的樣子,帶著他往外走了。
回頭就是一句,“放心,保管讓大堂兄玩得盡興。”
沈劍青:……
更不放心了怎麼辦?
可不管再怎麼不放心,人已經被沈玦帶走了,想來想去只能讓人去把沈岳暉給喊了進來,好歹得找個靠譜的人跟著才行。
“夫人,都已經核對完了,沒什麼出。”
“多虧了有你在,不然這麼多的事在我上,真不知該怎麼辦。”
李氏自己沒有孩子,就把姐姐的這一兒一當做親生的來照顧,只可惜沈玦對有誤會。
這些誤會又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只能更多的去做好自己的本分。
葉舒君一進府,就看中了這孩子,長得出挑又聰慧,一開始的想法是給沈韶媛找個心的閨中友,也好帶著沈韶媛多與人來往。
可孩子們都長大后,沈玦的婚事就越發讓人頭疼,慢慢的就把目放到了葉舒君的上,乖巧又出眾,雖然家世差些但知知底又是和沈玦一塊長大的。
直到文錦心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一進府就發生了好些奇怪的事,李氏總覺得可疑。
偏生太妃和王爺都看重,甚至要給沈玦定親,是礙著份不敢明說,心中是不贊同這樁親事的,尤其是前段時日還發生了那樣的事。
“推錦丫頭下水的丫鬟確實是我好心指給的,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好在王爺和母親都知道我的為人,不然我真是有口也說不清。”
“或許是哪里出了岔子,沈二哥才會誤會,我也相信夫人是清白的。”
李氏其實也有些心虛,畢竟當初指了彩珠過去是讓監視文錦心的,被沈玦這麼一嚇就真的病了。
彩珠死后,沈劍青徹查了王府,有下人證明彩珠私下曾說過文錦心的壞話,又一直找不到其他證據,只能認定是彩珠因為私怨而手。
“夫人別難過,我想沈二哥也只是一時沒想明白,以后肯定會知道夫人都是為了他和媛兒好。”
“我也沒想過他能激我,只求他別把我當做仇人,不管如何,我也是他的姨母。”
說起這個李氏就很心酸,葉舒君趕轉移了話題。
“對了,那日龍舟賽,上了蘇二姑娘提起賞花,說這城里獨獨王府的花開得最好,都是夫人照料的好。就是不知道夫人上回提起的賞花宴還辦不辦。”
聽到葉舒君這麼說,李氏才有了興致,這花確實花了心思的,“可我這幾日乏得很,賞花宴你有經驗,要不到時你多幫襯我。”
葉舒君自然是說好,兩人便商議著要邀請的名單,然后再由葉舒君去寫帖子。
賞花宴就定在了七日后。
而對于這些文錦心都還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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