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醫,白兮自認不會輸給白湘。所以這個時候想要裝病,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更何況隻是一個風寒。看著白湘那麽謹慎的著自己的手腕,白兮一瞬間有些想笑,不知為何,覺得白湘這麽著自己好像都有些許恨意,簡直就是恨不得掐死自己了。不過,就隻是言笑晏晏的和白湘客套,“多謝皇後娘娘掛心,為了我皇後娘娘還特意跑一趟,我心裏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白湘這會兒正有些走神,聽見白兮說話,才回過神來。在脈象上來看,白兮的確是染了風寒,並不嚴重。看著如今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白湘收回了自己的手,對著白兮笑笑,道,“畢竟是在我朝的地界上生了病,本宮有些擔心,左右也是閑來無事,就過來看看你。風寒不是……”
本是要說風寒不是什麽大事的,可話到了邊,白湘又咽了回去。想起了別的事,便改口道,“風寒雖說不是什麽大病,不過也有不多加注意而出現意外的病例,最近就不要多出門走了,吃些藥好好的在使館裏休息,等養好了之後再出門。本宮的醫雖說不算卓絕,不過治個風寒還是可以的。一會兒給你寫個藥方,你吃上幾日就好了。”
明麵上白湘還是無垢宮的宮主,所以眼下白兮如果拒絕的話反而是有些奇怪,於是白兮十分謝的就答應了。達了自己的目的,白湘也就放心了一些,不急著寫藥方,反而是同白兮開口,頗為,“怎麽在這個當口染了風寒呢?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嗎?還是怎麽回事兒?怎麽跟著的下人也不提醒一聲?”
白兮不過就是在裝病,哪兒有那麽多的理由?不過人家已經問出來了,白兮總得給個回應,順口胡編,“大概是前不久和王爺去看河燈的時候吹了冷風,那會兒就有些頭疼,大概是埋下病了。昨日夜裏睡不著,出來坐了一坐,今日就覺得頭暈難,可能是吹的冷了。”
這解釋倒是也合合理,白湘也沒有多問,心裏自有一番打算,所以就沒再和多說什麽,反而是站起來,道,“本宮能出來的時間也不長,就不和你多說了,我去給你熬一副藥。你喝了之後,再睡一覺就沒什麽事了。”
似乎是有什麽別的目的,所以站起的樣子略顯慌張,差點兒踩了自己的角。旋即也沒等白兮說什麽,就直接著急地要往外走,好像真的是時間不夠一樣。
白兮看著白湘急匆匆離開的腳步,微微的勾起角,無聲的冷笑一聲,輕聲道,“皇後娘娘還真是諸事都親力親為啊。”
總覺得在暗指什麽,白湘猛地頓住腳步,回頭來看了白兮一眼。可看見的並不是預想之中的樣子,反而就是一張天然無害的臉。心下存疑,卻就隻是對著白兮笑一笑,沒有說話。
等白湘走遠了之後,北千淩才輕聲的推門進來,然而進來坐到了白兮的床邊,第一句開口卻沒有問白湘的事,反而是將白兮的頭發順到耳後,有些自責地低聲問了一句,“當真是那日看河燈留下了病?那日我的確沒有注意,你穿的實在是有些,會不會是真的染了風寒?我看你最近幾日沒有什麽神。”
聞言白兮直接就對北千淩翻了個白眼,自己坐起來靠在床頭,一副磨牙謔謔向北千淩的樣子。擔心旁人聽見,所以說話的聲音都是低的,“我最近幾天為什麽沒有神你自己還不清楚,還好意思來問我?”誰天天晚上折騰折騰到半夜的,還好意思提起來?北千淩臉皮怎麽那麽厚?
分明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可北千淩就是麵愧疚,好像他才是某個無辜挨罵的小媳婦兒一樣。北千淩配合的過去給白兮了胳膊,安著自己炸的夫人,“我方才在外麵聽著還以為夫人是真的染了風寒,既然不是就好。既然夫人沒病,為什麽還要去讓白湘給你熬藥?”
“黃鼠狼給拜年,我也得看看拿的什麽年貨吧。”白兮冷笑了一聲,目悠悠地落在了遠方,道,“既然人家曆經千難萬險的特意跑了一趟,我總不能讓人家什麽都不幹的就回去了。”
北千淩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個自己都知道答案的問題,“給的藥能喝麽?”覺得自己的問題問的有些太過於愚鈍,北千淩就又跟上了一句,“可能會往裏麵放什麽東西?”
“慢毒藥之類的吧。”白兮隨口應道,“既然跟我說風寒也可能會死人,大概是想做一副我風寒久久不好,最終病弱亡的假象。烈的毒藥一次就死掉了,看著就假。”
看著北千淩漸漸沉下去的臉,白兮不知為何覺得心不錯,於是就隻是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我都已經知道了的打算,肯定是不能再喝的了。我先睡一會兒,你去門口等著吧,要是白湘把藥送過來了,你記著幫我攔著。可千萬別倒了,我還留著要研究呢。”
白湘讓下人把藥端過來的時候,白兮的房間門口是關著的。北千淩站在門口,一看見就迎了上來,略一頷首,道,“勞煩皇後娘娘心,人已經歇下了。皇後娘娘的一片好意,稍等醒過來我自會叮囑服下。而今皇後娘娘就請回吧。”
男授不親,如今既然白兮已經休息了,白湘的確是不應該留在這裏。隻不過,這藥沒有直接進了白兮的口,總覺得有些不放心。猶豫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麽理由能留下來,隻能無奈的歎口氣,點點頭,叮囑道,“一定要看著將這藥喝下去,本宮今日就先回了,若是什麽時候好起來了,可還要再過來同本宮說說話。”
北千淩一一應下,送走了白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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