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咋說咋有理。”沈承厚笑笑,瞅瞅時辰,就道,“咱們乾脆現在就去接你哥他們吧,到那兒他們也差不多該出來了。”
“,咱們直接去,省得回頭還折騰了。”七夕點頭應下。
馬車就直接往祁山學堂去了,爺倆趕著今天來縣城也是有原因的,正好明兒個敬文敬晟學堂放假,晚上他們就可以從學堂出來了,接了回家去團聚一下,雖說依舊不是全家人一起,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不是。
有時候一想起來全家人不能一起,七夕就有種衝,乾脆小百里村家裡和鎮裡都僱人看著,全家人都搬來縣裡算了,不過想想開春種地啥的,覺得還是再等等看吧,就算要搬家,也得把田莊都侍弄好了,而且縣裡這房子開酒樓可以,可的暖房咋整,琢磨著是不是把郊外的田莊給收拾一下,回頭要是能把暖房給挪過來,到時候可就方便多了,全家人也不用聚離多了。
因爲天氣暖了,中午太大的時候雪就有些化了,到了晚上氣溫降下來又有些冷,所以路上有些,馬車小心地行著,等到了祁山學堂門口的時候,已經看到門口等了不的馬車。
“好在趕到了,要不你哥他們先走了咱就撲個空。”沈承厚一看就笑了,一邊下車一邊囑咐小閨道,“你在車上別下來了,我去前頭門口等你哥他們,待會兒出來人你也幫爹瞅著點兒,別接不著人。”
“好,爹你去吧。”七夕笑瞇瞇應下。
沈承厚把車門關好怕凍著小閨,七夕卻沒會爹的良苦用心,人一走就趴在車窗邊掀開簾子也往外看,正好跟旁邊一輛馬車裡頭的小姑娘看了個正著。
那小姑娘看著要跟雲朵差不多大,坐的馬車明顯跟家這僱的不一樣,掀開的簾子垂下來的流蘇很是好看。一瞅見七夕看過來的眼神,當下就出個友好的笑容來。
七夕是人家對友善必然回以雙倍的,加上對面的小姑娘長得還好看,馬上就大方衝著對方點頭笑道:“這個時候過來。你也是在等人吧?我來等我哥,你呢?”
小姑娘看著是個開朗健談的,沒幾句話七夕就知道了,對面的小姑娘蔣朝,是來等哥蔣煜蔣凌的,聽說七夕也是兩個哥哥在這裡唸書,而且家裡要在南門樓衚衕開酒樓,蔣朝一下子就高興了。
“那附近的幾家酒樓都不錯,我跟我哥他們去過幾次,你家也要開?那是何時?招牌菜是什麼?”蔣朝笑著一迭聲問道。
顯然蔣朝沒在縣裡的酒樓吃飯。連南門樓那算不得熱鬧的地方都知道,不過也是,南門樓的幾家酒樓七夕在縣裡的那些日子跟秦昭雪打聽過,說還算是有特的,若是在縣裡住得久的。知道也並不稀奇。
“等忙過了春耕之後,主要是魚鍋,各種魚類做的菜,另外還有家裡特別種的新鮮青菜,即使是冬天也有。”七夕馬上直言相告,這說不得就是日後家裡的客人呢,想了想這麼說怕是不夠。就又道,“這麼說怕是也不能讓你想出來到底是怎樣的,不知道你是喜好偏什麼口味的,清淡或者什麼,總之我家的菜應該還算是有特的,開張之後若是你用空。歡迎來品嚐。”
蔣朝笑了:“好,我到時候一定去,讓我哥他們請我吃飯。”
七夕笑瞇瞇把打算好的酒樓名字告訴了,有了地址和名字,就算兩人未必日後還能遇上。憑著這個只要蔣朝想去還是能找到的。
兩人說著話,就聽前頭傳來聲音,看七夕急著往前打量,蔣朝急急忙忙問了的名字,兩人互通了姓名,這才都跟著往門口瞧去。
七夕等了一會兒就瞧見了爹帶著兩個哥哥走過,趕忙就下了車笑嘻嘻人:“大哥二哥。”
隨後往後看看,疑道:“咦?咋就你倆?表哥他們呢?還有敬海哥敬鴻哥呢?”
只有自家在縣城裡頭有宅子,全家人都覺得,休沐日的時候理所應當把親戚家的孩子接過來改善伙食,要不學堂一放假,家在縣城和臨近的都走了,就剩下他們在學堂顯得多淒涼。
“你忘啦?二舅不是來縣裡有事兒嗎?剛纔在門口就把他們接走了,說跟徐家結伴一起趕夜路回去,到半夜之前也就到家了。”敬晟過來彈了妹妹腦袋一下,又笑嘻嘻道,“當初咱家咋想到在縣裡買宅子的呢?瞅瞅現在多方便,本不用折騰,要是娘跟你們也都進縣裡來就太好了。”
七夕得意揚頭:“因爲你們有個心疼你們的妹妹,要不是我早就預見到了,這會兒在路上奔波的人中也有你跟大哥的影。”
“是是是,你厲害,了不?”敬晟手胡嚕了小妹頭一下,順著道,敬文也在一邊笑著。
“哎?那敬海哥跟敬鴻哥呢?”七夕轉了個彎兒,就又問道。
老沈家跟李家不一樣,如今因爲大房歸來的事兒一團,王懷玉肚子裡的孩子纔是最重要的,多人的眼睛都盯著的,就連老沈頭估計都不能不再以,誰有空顧得上這在縣裡唸書的倆孩子,沈承才和姜氏就算有心來接孩子,怕也未必敢在這時候開口,而老爺子,除非是想他大孫子了纔會那麼折騰。
“他倆說啥都不來。”敬文一聽就嘆氣道。
七夕扭頭,果然見爹和兩個哥哥都無奈的神,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沈敬海沈敬鴻說起來跟老沈家那些人不一樣的,從當初願意給敬文敬晟補課就看出來了,這會兒怕是覺得跟著去了會打擾他們,並不像是老宅有些人那樣一門心思想要打他家的主意,說白了就是做事兒有很分寸。
可也太有分寸了,他們厭惡的是那些沒事兒找事兒或者是弄不清楚自個兒是誰的人,卻並不會因此割捨了該有的親,果然,接著就聽沈承厚道:“不來指定不行,哪能家裡有地方還不去,我把你哥他們帶過來先進車裡,我進去找他們。”
“爹……”一看爹要走,七夕忙攔著,笑道,“爹,我去吧。”
原本就是兩個半大孩子,面對不善言辭的叔叔只怕更是覺得不好意思,說不定更不想來了,倒不如去說說了,反正講道理也會耍賴也行,只要把人帶家裡去,等知道在家也一樣沒啥可拘束的,還不就有一就有二了?
看爹還有些猶豫,七夕趕保證:“放心,我指定把他們帶來。”
說著轉就跑了,因爲接孩子,有的家裡條件好的,來了下人會進去幫著家裡爺取東西,所以進門還是容易的,外頭幾人等了一會兒,見得先前敬文敬晟說了好幾天的敬鴻敬海果真跟著七夕出來了,就都樂了。
沒想到走到跟前看敬文正跟個斯文儒雅的年公子說話,蔣朝就站在一旁,相互一打招呼,這才知道都是認識的,蔣朝高興得當場就磨著哥以後領去“漁源”吃飯,其實酒樓本還沒開呢。
蔣煜好脾氣應了,旁邊的蔣凌倒是話不多,只是面對妹妹的時候才笑一笑,敬文就笑言家裡酒樓開張,必然請他們過去坐坐,這才告辭離去。
等各自都上了車,馬車一下子就顯得太了,沈承厚乾脆就坐在外頭跟車伕嘮嗑,好在天也沒那麼冷了。
車上敬文問起七夕怎麼會認識蔣煜的妹妹,後又說起蔣煜,說在學堂裡也是田先生看重的學生,比他們大幾歲,爲人很是和氣,在學生中有些威信,敬文跟他因爲都是田先生看重學生的緣故,倒是這些天來往頗多,也還不錯。
一路說著話,等到了熱鬧的街市,沈承厚就敲了門跟他們說話。
幾個沈家的孩子都接了過來,到底就剩下沈敬博一個孩子,就算心裡不喜,他當叔叔的也總要問問纔是,是以沈承厚了脣,回頭笑著問了敬鴻:“敬鴻,你大哥的學堂……”
“三叔……”還不等他問出口,沈敬鴻就開口打斷了他,抿抿脣道,“三叔不用心了,爺說讓大哥好好在學堂唸書,大哥也說不、不我們去打擾他,三叔不用惦記他了。”
敬鴻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三叔家在縣裡有宅子,顯然沈敬博還不知道這事兒,可他對他大哥這人太瞭解了,其實當初他大哥說的話可比這難聽多了,眼高於頂的,話裡的意思是說讓誰都別去找他,尤其是三叔一家,說就算三叔一家跪著來求他他都不會來祁山學堂唸書,也是個讀書人,可說起話來卻是全然的斯文掃地。
敬鴻有時候是真的很想不通,他大哥自小到大從來得到的都是沈家最好的,從來沒有任何人虧待過他,可怎麼就學不會寬厚心腸,三叔一家從沒有對不起他,他卻跟個烏眼青一樣,自私到讓人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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