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談完了。”七夕笑瞇瞇點頭，知道趙天慈從坐下來就在眼盼著他們快些完事兒，沒出聲催促已經是很有耐心了。

旁邊的人也都跟著笑出來，看趙天慈眨著大眼睛滿臉期待。

“可算好了，那還等什麼，咱們走吧。”趙天慈蹭地站起來，半點兒大家小姐的樣子都沒有，拉著七夕就往外走，扭頭笑道，“林伯楊叔，剩下的你們跟沈伯父沈大哥他們談吧，我們先走了。”

說著拉著七夕一路唸叨著快走快走，七夕只來得及回頭跟爹和大哥笑笑，不過剩下的確實也用不著，有他們跟楊管事再說些細節就行了。

兩人全都忽視了趙天寶，趙天寶其實也想去，但顯然沈家父子倆都留下了，還有林府趙府兩家的管事在，他怎麼也不能丟下這些人不管跟著去逛街，就在後頭看了毫不留拋下他的親妹妹一眼，這丫頭已經好幾次棄他於不顧自己跟七夕去玩兒了，等回頭他找著機會的，也要拋下一次。

兩個小丫頭逛街也不必旁人跟著，趙府的家丁趕車送兩人過去，管事就在車上等著，趙天慈可不許人像尾一樣跟在後。

方正縣的繁華程度自然不是百里鎮可以比的，七夕從剛進縣城時就已經知道了，這會兒瞧過去，初冬午後兩旁的街道沒了樹木的蔭涼和綠意，本該是有幾分蕭瑟的，可冬日照下來，街道整齊乾淨，兩旁的店鋪門面不斷有人進出，行人車馬或急或慢，熱鬧之餘，倒是憑添了幾分慵懶的意味兒。

趙天慈心大好，從街頭開始，不管是什麼鋪子倆人都進去瞅瞅，其實什麼都不缺，就是想跟七夕到逛逛，反倒是七夕，還真是進了鋪子都會仔細看看，左右明兒個也得開始給家裡買東西，就當是先瞧瞧貨比三家了。

“咦？”兩人出了銀樓剛要進一家點心鋪子，趙天慈突然站住了，滿臉疑看著前頭道，“那人我記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哪裡……”七夕問道，也跟著看過去。

不遠一男一正要進一家綢緞莊，男子形高壯，的小，兩人著都是不俗，正低聲笑著說些什麼。

“王懷玉？”七夕有些驚訝地道。

“王懷玉是誰？”趙天慈扭頭，還不等七夕說就自個兒想起來了，“啊，我想起來了，是姐姐你家裡搬家那日來吵架的……是你小叔相看親事的人家？”

“不是，是跟沈承懷相看親事的，纔不是我小叔。”七夕趕糾正道，又皺著眉頭看過去，離得這麼遠看得不太清楚，再說那天也就是一打眼看了王懷玉長啥樣，注意力沒在上，現下還真是不確定，“不會是吧？咋能在這兒？再說王家也沒有那麼富裕，我看穿得好。”

“沈承懷就是那個一直嚷嚷的對嗎？你也覺得像是不是？走，咱們跟過去看看。”趙天慈只要跟七夕一起，就真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看真有可能是那天來七夕家裡鬧事兒的人家的姑娘，就鼓道，“姐姐你不是說要給家人買料子嗎，正好咱們也去瞧瞧。”

七夕其實不大想去，要是那人是沈承懷指定跟上去看看，最好是看見他有些什麼傷的，可如果那可能是他沒過門的據說八字極好的媳婦兒，就沒興趣了。

尤其看著那頭兩人已經進了綢緞莊就更不去去管了，轉頭就想繼續逛，趙天慈卻是不依了，拽著七夕就過去：“那天家裡人不是過去吵了半天嗎？咱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

一路被趙天慈扯著，兩人跟著後頭進了綢緞莊，門口的小夥計火眼金睛，七夕也就算了，趙天慈那一的裳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趕過來招呼道。

七夕就看著趙天慈假模假樣地還真拿過料子來看，一邊眼瞄著那頭，搖頭笑了笑也跟著瞧過去，這一看卻是瞪大了眼睛。

本來以爲如果真是王懷玉，那旁邊跟著的也該是王懷玉的兄長或者什麼親人，畢竟說過王家在縣裡也是有貴親的，所以剛纔看到兩人說笑也沒多想，可現在那男子的手卻是放在了旁邊子的腰上，舉止十分親暱。

轉頭看到趙天慈也是一臉吃驚，顯然也沒想到會看到這個，七夕想說這該是認錯人了吧，要真是那王家姑娘，不是說跟沈承懷的親事算定下來了嗎，怎麼也不該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

兩個小丫頭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那頭的人要是再沒反應就是死人了，那男的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手還是沒有顧忌地放在子腰上，子先是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看他終於有所收斂把手拿下去了，這才滿臉地轉頭看過來。

七夕就看著那子目落在自己上，先是有些疑，接著就出吃驚的神來。

“王懷玉？”趙天慈還記得剛纔七夕說的名字，就口而出。

那男子聞言臉上有些驚訝，子更是臉上先是一抹驚慌掠過，這才出有些不自在的笑容：“我說怎麼兩位小姐這麼看著我，原來是認錯人了。”

聲音顯得有些低，接著不待七夕們說話，就轉頭看著那男子笑道：“哥，咱們走吧，這裡我沒有瞧得上的，咱們去別看看吧。”

“好，都依你。”如花笑在前，那男子原本還有些不樂意，現在哪有不依的，又是轉頭瞪了兩人一眼，這才陪著人出去。

能到後的目還在，那子子一震，好像有些不自在，卻仍是顯得很鎮定的樣子，兩人就相攜走出去。

直到出了門，子邊走便跟那男子說了什麼，那男子就又回頭過來盯著七夕看了一眼。

七夕皺著眉頭看著那二人走出去的影，要是先前還覺得自己是認錯人了，那看到那子不自在的反應，反倒是覺得，這人還真就可能是王懷玉了，只是那男人跟是什麼關係？

“小姐認得喬大爺？還是認得那姑娘？”跟在兩人旁邊的小夥計是個說話的，看到剛纔兩方的舉，就話道。

“都不認得，估麼是我們看錯人了。”七夕聞言轉頭道，拉了要說話的趙天慈一下，“小哥兒，你說剛纔那人是喬大爺？還有小哥怎麼姑娘，我聽管那人哥的，難道不是喬家小姐？”

“小姐什麼小姐，喬家哪有這麼個小姐？那就是喬大爺相好的，連個姨娘都不是，也就是看喬大不在，這些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丫頭纔敢這麼把自個兒當回事兒了。”提起剛纔的人小夥計明顯有些瞧不上，撇道，“你們這是不知道，喬大爺那是有正經妻室的，喬大孃家可是厲害的，哪裡是這樣的丫頭能比的。”

那小夥計也沒注意不該跟兩個看著還不到十歲的小丫頭說這些，七夕問他就說了。

“這麼說，這姑娘跟著喬大爺是沒名沒分的？”七夕跟著問道。

“可不是，這附近的誰不認得喬大爺，時常就帶著不同的姑娘過了來，這個我都不記得是第幾個了，只怕喬大爺自個兒也數不過來。”小夥計見怪不怪道，“我看那姑娘啊，八又是一個做夢要嫁進大戶人家的，那可是註定要失了，有喬家那厲害的大在，喬大爺在外頭尋花問柳不知道就算了，這要是知道了，那姑娘往後連活路估麼都沒了。”

那夥計一問就什麼都說，不多會兒七夕就全都知道了，本來兩人也沒打算買什麼，這就準備走了，小夥計說了八卦倒是也沒什麼不樂意的，還笑呵呵送了兩人出門。

“七夕姐姐，咱們真認錯人了？”出了門趙天慈就急急問道，“方纔你怎麼不我說話？”

“那麼說大概就是了。”七夕想了想就道，不管那人是不是王懷玉，七夕都不願意讓趙天慈知道這些事兒，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要真是咱們認錯人了再說些什麼，豈不是對人不好了？”

“那倒也是，還以爲咱們能發現些什麼呢。”趙天慈聽了倒是沒懷疑，只是覺得頗爲憾，第一次跟蹤人就認錯了人。

“你想發現啥？行了，不是還說要把這條街都給逛完嗎？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還站在這兒耽誤功夫？”七夕好笑地推推道，這丫頭腦子裡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天慈被一提醒，這才顧不得去想是不是王懷玉了，轉頭拉著七夕高興地進了下一個鋪子。

七夕卻是轉頭又往後看去，只是早就瞧不見那喬大爺和疑似王懷玉的子的影，。

兩人逛到要吃晚飯了趙天慈還意猶未盡，正經東西什麼都沒買，倒是七八糟的吃食買了不。

趙天寶看著兩人逛回來有些委屈，尤其是小妹一臉的興嘰嘰喳喳說著怎麼跟人討價還價買下來個小手串，更是滿臉被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