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祺從沈立冬這裡打劫走了兩盆最好的鮮花盆景後,沈立冬本以爲這件事到此結束了,哪裡想到,跟著沈文軒一道兒到朝議郎府邸的謝朝雲,蘇流瑾,還有跟著老爹沈博遠忙進忙出等著做生意的謝朝亮,這幾個傢伙恰好就在正堂裡坐著喝茶呢,湊巧就見到了沈立冬派人送過來各院落的鮮花盆景。
老實說,沈立冬挑選給家人的鮮花盆景自然是那五十盆裡頭看著賣相特別好的鮮花盆景,這一送過去,陳氏見了就面上帶出了笑容。
“難爲冬兒這丫頭有了好東西還想著我這個做孃的,倒是沒有枉費我這個做孃的平日裡這麼疼一場。”陳氏著君子蘭上的紫紅的花朵,看著那鮮豔有澤的葉片,水亮水亮的,葉片上的花朵也是,拔而整齊,猶如撐開的小花傘,看著觀又大方,明豔人。
“看看這盆君子蘭,長得多好看,冬兒丫頭院子裡頭那個木蝶的還真有本事,能種出這麼好看的花來,可得好好賞才行。”陳氏讓邊的大丫鬟茴香賞了送花過來的小丫鬟二十文大錢,又吩咐那個小丫鬟帶了五百個大錢過去賞賜給那個木蝶的丫鬟。
那沈文軒見了沈立冬送往沈家夫婦的鮮花盆景,倒是問了那個來送花的小丫鬟。
“你們家主子只往正堂送了鮮花盆景嗎?”
“回大人的話,小姐吩咐我們往各院落都送了鮮花盆景,各都是一樣的,小姐可是從中挑選了最好的鮮花盆景送過來給老爺夫人,還有各位爺們。”小丫鬟畢恭畢敬地回著。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奴婢告退。”小丫鬟從正堂退了出去,回了竹荷院去向沈立冬回稟了。
那坐在正堂上喝著香茶的蘇流瑾,看著竹荷院出手的四盆花木,一盆君子蘭,一盆薔薇花,一盆令箭荷花,還有一盆四季常青松木盆景。
他起,緩步過去,手指到那盆形似令箭,花似睡蓮的鮮花上,揚脣微微一笑。
“依我看來,這株令箭荷花培育得如此好,倒是難得。一般很難有人在這個時節能夠將令箭荷花養得這麼好,花開得幾乎比六月開的令箭荷花都要茂盛三分了,真是稀奇得很。這麼說來,冬兒妹妹那裡真是賺到了,世子爺送出了這麼一份大禮給冬兒,也不知道忠親王妃看到的話,會吃醋什麼樣子了。”那小子倒是心疼冬兒妹妹,連忠親王妃酷培育花草的高手都給挖來送給沈立冬了,也不知道那忠親王妃這會兒若是看到這盆令箭荷花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發酸表了。
“當然,蘇某人也很是羨慕沈兄啊,有這樣一個妹妹,什麼好東西都會有份的。”蘇流瑾著鮮花盆景,語氣中帶著幾分羨慕。
“我看哪,蘇兄就算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這個是有講究緣分的。依我看來,這木槿的丫鬟先前在忠親王府未必有這個能耐。”謝朝雲桃花眼眸,澤閃閃,在邊上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哦?三哥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謝朝亮饒有興趣地問著他。
“那個木槿先前究竟是不是高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敢保證我送給冬兒妹妹的那個木蘭的丫鬟,在謝國公府的時候絕對沒有那等種菜的本事。所以說,這人到了不同的地方,這風水也就變了。”謝朝雲意味深長地看著沈文軒,目似有若無地飄過那架子上的那盆薔薇花。
這盆薔薇花,開得還真好呢,紫褐的花瓣上頭還沾著晨間的珠,豔奪目,聞著芳香濃厚,舒爽怡人。
那沈文軒聽得謝朝雲這般說,眸微閃,脣角揚起淺淺的笑容。
“那是自然,我家妹妹在種藥材,種莊稼方面總是比別人有天分的,這種花嗎,萬變不離其宗,也是逃不過一個種植培育,舉一反三的能耐,我那妹妹還是有的。何況跟著那麼厲害的師父,那麼多才多藝的師兄師姐們學了那麼長時間,有些不該會的,這會兒也會了。娘,你最清楚了,不是嗎?”沈文軒朝著陳氏笑了笑。
“軒哥兒說得極是,你們啊,在種植這一方面,還真的比不上冬兒。若說我們家莊稼地最好的一把手,那自然是我們當家的最好,冬兒呢,又從小喜歡弄些花花草草的,培育那些藥草的同時呢,這些年跟爹呢,也學了不莊稼地上的事,加上自個兒整天在琢磨著一些藥方子,想著幫著爹能種出好莊稼來。這不,你們往常那些吃的,喝的,哪一樣不是冬兒琢磨出來的,這不稀奇。”陳氏說話中帶著幾分自豪。
“依伯母這麼說來,冬兒現在都不需要從師父那裡拿那些食材了,自個兒就能種出來了?”謝朝雲最興趣的就是這一點,那不是代表著他們天天有得吃了嗎?
“那是自然。這段日子你當冬兒那丫頭在忙些什麼呢,就是在忙著種菜,種藥材還有種花,想著先小範圍地試試,等到功了就打算買田地來種植了。不過,聽冬兒說起,那配出來的珍貴藥材方子,藥價太貴,也捨不得就這麼用在菜地上,所以啊,到時候就算種植出來了,這些蔬菜糧食什麼的,也只能自家吃吃或者送些給親朋好友之類的。”陳氏明著呢,這會兒替沈立冬先鋪墊了再說,日後那丫頭再做些什麼事出來,也就不值得人家奇怪什麼了。
“還有啊,趁著你們今個兒都在,伯母給你們看一樣好東西,那也是冬兒孝敬我這個做孃的。我呢,還拿這個讓底下會薰香的丫鬟做了其他的事,也不知道適不適合做生意,你們這幾個見識廣,又有經商的路子,這會兒啊,給伯母好好看看,行不行?”陳氏給了一個眼神過去,那邊的茴香丫鬟立即去正房裡頭拿了一個木箱子出來,放在陳氏靠手的桌面上,陳氏小心翼翼地打開來。
將那一瓶瓶的鮮花花,遞送給謝朝雲,謝朝亮,蘇流瑾還有沈文軒。
“你們聞聞看,這香氣是不是特好?”
蘇流瑾打開瓶子,一聞,一淡淡的桃花芳香,鼻而來。“伯母,這桃花香好聞著呢,就好像真的聞到桃花一般。”
“我這瓶是一種蘭花香氣。”沈文軒淡笑道。
“我這裡的應該是薔薇花的香氣。”謝朝亮仔細地聞了聞,覺得沒有錯,定是薔薇花無疑了。
謝朝雲手上的那一瓶,倒是香氣濃厚,聞著就能聞出來。“伯母,我這瓶是丁香花的香氣。”
“你們的鼻子都不錯,沒錯,冬兒拿過來的時候確實是這麼告訴我的。伯母再給你們看看熏製上這些香的絹花樣品,你們給瞧瞧,如何?”陳氏吩咐了下去,邊立即有丫鬟去拿了一個巧的木匣子上來。
陳氏打開來,從裡頭取了幾種花樣的絹花,一一地遞到謝朝雲,沈文軒,蘇流瑾還有謝朝亮的手中。
“你們再聞聞這些絹花上的香氣,聞著覺得如何?”
謝朝雲,沈文軒,蘇流瑾還有謝朝亮聽到陳氏這麼說,便拿起了手中緻靈的絹花聞了起來,這絹花做得真不說,配著上著適宜的香氣,真是如同鮮花一般。
“伯母,你是要做這個絹花生意嗎?”謝朝亮那是做什麼事,頭一個念頭就是想著可以做生意的,他從這個裡頭看到了極大的商機,這可是比任何一單生意都要驚喜萬分,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啊,那香聞著就知道出自沈立冬之手,就跟先前那些蔬菜鮮花盆景一樣,定然是用了特質的珍貴藥材培育而的鮮花,然後凝練出這等香來的。
如此珍稀之,配上這等緻的絹花,就連皇宮大的宮紗都是沒辦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那陳氏聽得謝朝亮這麼一說,點頭笑了笑。
“沒錯。這當家的整天忙著莊稼之事,我呢,也該忙著自個兒的事。這絹花生意的呢,對伯母來說,正巧合適,伯母別的手藝沒有,這做做絹花,刺刺繡品,倒是可行的。照冬兒的意思來說,既然要做生意,自然是做個稀罕的生意,這樣生意才能長長久久,不怕有人冒充了去。所以啊,這會兒你們幾個都在,伯母讓你們幫著拿拿主意,這生意在京城可行?”
“自然是可行的。伯母這鋪子一旦開出去,肯定是財源滾滾而來的。”謝朝亮語氣中帶著幾分羨慕。
“你這個小頭都這麼說,伯母呢就安心了。不過這京城地面上,我們家總是比較生疏的,有些事呢,伯母就想託付給你們去理,經商方面,我們家是沒這個天分的,畢竟我們都是莊稼人出來的,這件呢,伯母可以召集人過來做起來,但是售賣方面就得靠你們幫著伯母一把了。”陳氏這件事一家人商議過的,一家人的意思也是這樣,店鋪後頭有貴人的話,那店鋪就不怕被人盯上,被人找了麻煩。
“這樣吧,伯母也不跟你們客氣,這店鋪什麼的,還有售賣之類的,伯母都不想管,也管不了。伯母呢就只想在家安安穩穩地做做這絹花的手藝活,幫著張羅張羅繡娘們將這些件呢給做出來。其他的事呢,你們看著辦。亮哥兒呢分四,雲哥兒一,瑾哥兒一,伯母呢佔三,還有一呢得給冬兒,你們看著,可行?”
“伯母這麼說了,小侄自然沒問題的。”謝朝雲毫不拒絕地點頭應承了下來,那蘇流瑾本想幫忙不收一的,但是聽得謝朝雲這麼說,他也明白他必須得收下,要不有些事還真的不好理,因而也是點頭應下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謝朝亮了。“伯母,我可以不要四的,三就行了,那些店鋪售賣什麼的,全都打包在小侄上了。”
“那不行,你要是拿三,伯母可就不依了。生意人嘛,做生意的時候,親兄弟都要明算賬的,何況你跟伯母呢,這一點,你可得依了伯母的意思,要不伯母可要找別人去合作了。”
“別,別,別,伯母,小侄答應了就是了。”謝朝亮哪裡肯將這麼好的生意落到別人手中去,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他自個兒呢,這麼一想,他就立馬答應下了。
陳氏聽得他們這麼一說,就馬上讓邊的嬤嬤去取了文書出來。
文書訂好之後,一人一份。
“好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等會你們都留下來一塊兒用過了晚飯再走。”眼看時辰不早了,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就該做晚飯了,陳氏乾脆就留謝朝雲,謝朝亮,蘇流瑾三人在府用飯了。
那三人聽得可以留飯,自然欣然答應,毫不客氣。
不過這飯菜,陳氏是留他們三個用了,那鮮花盆景還有各種鮮花香,包括那薰香了的絹花,陳氏可是連話頭都沒有提起,好像定完了這生意,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了。
那謝朝亮,謝朝雲還有蘇流瑾可是眼地瞧著,以爲陳氏會送些給他們作爲禮帶回去的,只是飯桌上,陳氏沒有提起這件事,他們也不好張口啊。
好在用過飯菜之後,陳氏給他們留了一句話。
“你們幾個啊,伯母這裡的東西就不用想了,那些都是冬兒給我這個做孃的,是這個兒孝敬我的,你們若是想要,不會直接問冬兒去要嘛,何必眼地瞧著正堂上的盆景呢。”陳氏給了這麼一句話,那謝朝亮,謝朝雲跟蘇流瑾立即就明白了。
“也對,我正好有件東西要還給冬兒妹妹呢。”謝朝雲有沈立冬的披風作爲藉口,第一個站了起來,去了竹荷院了。
“正巧,我有生意上的事跟冬兒妹妹說說,我也過去。”謝朝亮眼珠子轉得快,他也有了藉口去沈立冬的竹荷院了。
蘇流瑾想來想去,還被他想到了一個主意。“最近府中多了一些藏書,想必冬兒妹妹會有興趣的,我也過去問問去。”
如此,三個人倒是都去了沈立冬的竹荷院了,沈文軒笑著看向陳氏。
“娘,你將他們三個打發到冬兒那裡去,他們等會也不知道該打劫冬兒多好東西了,到時候娘就不擔心冬兒怨怪你啊。”
“娘擔心什麼,又不是娘去打劫的。只要他們三個不要盯著娘手中的件就好,娘可就這麼點好東西,哪能被他們幾個給打劫走了呢。”陳氏笑了笑,一點也不愧疚地回了自個兒的正房去收拾了。
沈文軒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看來,他也過去看看吧,希他們幾個不要太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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