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沒膽子,什麼都不敢說,行啊,你不說我來說。”
沈依依說著就去搶陸明軒的手機。
剛拿到手還沒來得及打開,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沈依依看了眼來電顯示,突然沉默著把手機遞過去。
“干嘛?接啊?”
“你媽。”
“......”
陸明軒戴上藍牙耳機,接通電話。
“我沒在外面玩,是有正經的酒會要我參加......我有分寸,您能不能別老跟我說這些,行,我知道了,結束了我就回去。”
掛了電話,陸明軒看向沈依依。
“我現在送你回家。”
“嗯。”
很冷淡的一聲。
“不高興了?”
“沒有。”
又是很冷淡的兩個字。
自從跟沈依依在一起之后陸明軒才發現,這小妮子跟平常的姑娘沒什麼不同,生氣的時候喜歡說反話。
“我媽喊的急,我總不能忤逆的意思。”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你媽我們倆的事?”
“再等等吧。”
陸明軒皺眉。
“嗯,再等等,你永遠都是這個說辭。”
前面是紅綠燈,車子停了下來,沈依依說完直接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你又怎麼了?”
陸明軒也解開安全帶跟了上去,拉住沈依依的手腕。
沈依依停住腳步,不悅的看著陸明軒。
“什麼我又怎麼了?你想想,快半年了吧,你用這個說法搪塞我多次了?再等等再等等,你還要我等多久?”
“我說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你告訴我,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面對沈依依的目,陸明軒下意識的又開始躲避。
他當然是想把他跟沈依依在一起的事告訴家里人的,但是每次話到了邊,卻是說不出口。
他總是想安于現狀。
沈依依苦笑著甩開他的手,“哪有什麼不是時候,是你本就沒想過。”
陸明軒看著沈依依踩著高跟鞋上了路邊的出租車,他想追上去,但上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彈不得。
他跟沈依依發展到現在,他確定自己,也很跟在一起。
只是,結婚?
他從沒想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明軒回到車子里,遠遠地瞥見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心口一跳,拿過來之后才發現是顧瑾的電話。
心跳的更厲害了。
手指巍巍的點了個回撥過去,那邊幾乎立即接通了。
“見到曉曉了嗎?”
那邊的聲音平淡,聽不出什麼起伏。
“沒有,只有何昔年一個人來了。”
“......有沒有問到什麼?”
......
死亡問題來了。
陸明軒沉默了一會,腦子里把何昔年說過的那些話過了一遍,最后只是猶猶豫豫的說,“當時人比較多,我們也沒什麼機會跟他單獨說話,不過走的時候他倒是讓我們傳話,說是想見你一面。”
“見我?”
顧瑾的聲音有些冷。
“對,應該是有事跟你談,肯定是關于曉曉的,你要是實在想知道的話,倒不如跟他見一面。”
“你真的什麼都沒問到?”
顧瑾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問題,卻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
陸明軒突然張,“啊......對,對啊,什麼都沒問到。”
“嗯,我知道了。”
顧瑾說完就掛了電話。、
已經十一點了,他還在辦公室待著。
十幾層樓的高度,過落地窗,他能看見外面的萬家燈火,每到這個時候,那種孤獨寂寥的覺總是會異常強烈。
陸明軒說何昔年什麼都沒跟他,以陸明軒那樣的子,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問?
再加上何昔年點名要見他。
他想,大概是陸明軒也覺得事的真相是他接不了的。
所以。
那件事,是離婚嗎?
是季曉在跟何昔年朝夕相了四個月之后,終于作出決定要跟他離婚了嗎?
悉的痛襲上心頭,那是恐懼。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一輩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下去,那樣至在他的結婚證上,還是季曉的名字,他們還是名義上的夫妻關系,不是嗎?
他只怕,這一回來,他們之間連這唯一的一點聯系都沒有了。
午夜,顧瑾接到電話,顧母病發進了急診。
顧瑾趕到的時候,已經離危險,轉到高級病房了。
躺在病床上的中年人面容枯槁,看不出一點生氣來。
顧父說顧母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夢到安安了,醒來之后就覺得心里難哭哭啼啼的,這才一下沒撐住暈了過去。
顧母看見顧瑾之后又釣著眼淚。
“阿瑾,我夢到小安安了,夢到他在我懷里喊,夢到他那個小手捧著我的臉。”
“媽,您得顧著點您的子,如果您再出事了,對我們來說是痛上加痛。”
“我又怎麼不不知道呢?可我總忍不住想到安安,一想到,我這心里就難的。”顧母的眼睛已經紅腫不堪,抬著還吊著點滴的手,握在顧瑾的手上,“那邊還是沒有找到安安的尸嗎?幾個月過去了,就那麼大一片地方,就算被樹林里的給吃了,好歹也留個服殘骸吧?你說會不會,那個蘇清就沒殺了安安?”
“遲早都會找到的。”
顧瑾安。
他也想過當時蘇清沒有殺死安安,而是把他安置到別的地方,這陣子他甚至出了八位數的懸賞金,都沒人來找。
但是沒找到尸也是好事,至給他殘存的一點點希。
“我聽說曉曉回國了。”
顧母突然提到這件事。
“是。”
顧瑾沉默了一會,然后應了一聲。
“那為什麼不來看我?是不是恨上我了?恨我沒有看好孩子。”
“不會的,媽,曉曉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不是您的錯。”
“那為什麼不愿意來見我?哪怕,是讓我當面跪下來給道歉呢?”
“媽,我們不該強求了。”
應該放走,給自由選擇的機會。
顧母抿,捂著口有些不上起來,“那你呢?你就決定以后就這麼跟分開嗎?”
“如果是這樣想的話,我愿意。”
“你甘心嗎?原本應該是你的妻子,你甘心看著的邊站著別的男人?”
“總是要回歸正常的生活的。”
“......”
顧母看著兒子消瘦的臉,哽咽的說不上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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