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覺察出不對勁。

準備去找吞佛，現在那兩條狗由吞佛溜著，別的不說，找人這事兒上，誰能比命運所化的狗更有能耐？

只是和楚晏溫剛走出大殿，就見羽雅去而復返。

面對自己的『準婆婆』，楚自然笑臉迎人。

卻見羽雅神古怪，開口道：「我忽然覺得，長明是渣男這事有些奇怪。」

楚：「……」

沒等開口，羽雅又道：「我聽到有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絮叨，長明是渣男。」

「我幾乎信了，但我總覺得不對。」

楚心裏嘆了口氣，果然是白吉祥沒錯了。

對羽雅道：「此事有蹊蹺，羽皇陛下不如回去等等消息，至於長明世伯渣不渣……」

「這事還得你自己判斷，不要被旁人言語左右。」

羽雅點頭，道：「他還是渣的。」

楚樂了。

羽雅去而復返，顯然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沒與楚多說什麼，又要離開時，楚住：「羽皇陛下還要繼續羽神試煉嗎？」

為羽神的話，棄絕。

羽雅腳下一頓，沒有回頭道：「長明有他要守護的人，我也有自己要守護的人。」

不論是否有訛耳語，羽雅早就做下了決定。

是羽族皇，從決定接下那王冠之日起，就註定要扛下那些責任，斷不可能為了與一個男人的小小而棄自己的子民於不顧。

楚目送離開，不道：「我覺我這位準婆婆有個的。」

子高傲，卻又能曲眉折腰，在東皇婕手底下臥薪嘗膽當了那麼久的二五仔。

顯然不是一般人。

偏殿那邊，吞佛牽著兩條狗出來，楚和楚晏溫一面，就有狗吠聲響起。

楚眼也不抬，一腳先踹過去。

「你狗吠什麼？」

這麼的，肯定是桀驁了。

另一個狗狗祟祟，賊眉鼠眼的，肯定是膽小鬼了。

桀驁：「老子是命運，命運寧死不屈汪汪汪！你別以為你就贏了汪汪汪！」

楚不懷好意的盯著它，目又落膽小鬼的狗上，挑眉道：「你也寧死不屈？」

膽小鬼還是那副德行：「別打我，我勸過桀驁了，它不聽汪……」

勸？

只怕是拿桀驁當槍使，一個勁拱火吧？

膽小鬼是個啥德行，楚他們早就一清二楚。

不過楚現在沒功夫去訓狗。

直接說明來意：「我要找白吉祥，你倆識相點。」

膽小鬼垂著狗眼，不吭聲。

桀驁狗依舊：「也有你求我們的時候？汪汪，想要我們幫你做夢汪汪！」

楚皺起眉，吞佛已經心領神會的勒狗繩了，桀驁被卡著脖子，屁都放不出一個。

楚盯著膽小鬼，笑道：「你們不是做夢都想找到未來嗎？我現在給你們機會，還不麻溜跑快點？」

膽小鬼小聲道：「未來都被你們改變了，我們現在找到它也沒什麼用……」

此話不假，迴已閉環。

雖有變數，但從它和桀驁又一次被塞狗肚子起，『未來』就已經離了命運的掌控。

私心來說，膽小鬼一點都不想楚他們找到蛋，現在的蛋，對楚他們來說就是助力！

再也不了阻礙。

「不想幹活啊，那就沒辦法了。」楚嘆氣，「那就把不聽話的先騸了吧。」

開口的那一剎，桀驁和膽小鬼的狗眼差點瞪出來。

你這人，你在說什麼狗話？！

騸了？騸什麼？！！

把它們碎萬段什麼的都不在怕的，騸了個什麼事兒？！

這是要把它狗的尊嚴都給踩碎嗎？！！

半個時辰后。

楚一行人上路，吞佛牽著一條狗，桀驁狗臉髮菜，半點都桀驁不起來了。

膽小鬼那是說騸就被騸了啊。

被騸了后，行艱難，所以楚大發善心，把它丟給了拜月去玩。

般若化的孔雀有瞬息萬里的能力，楚坐在背上，桀驁指引方向。

須臾后。

他們在一山坳落下。

楚皺眉看著山坳對面的那片荒蕪之地，「好濃烈的死氣。」

他們所的山坳與對面呈現兩極分化的畫風，腳下之地生機綠意盎然。

而對面，分明只隔著一條河，卻是死氣蔓延，看不到一點綠意，所有的生機都被腐蝕了一般。

楚能看到那地面上矇著一層灰濛濛的玩意，那東西似活的一般，以緩慢的速度，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蔓延著。

凡是被那灰霧沾染過的地方，生機都在枯萎。

「那是蜚沢的禍力吧。」楚晏溫眉頭也皺了，「這裏是巫妖神領和混元之地的界，過了這條河就是混元之地。」

「大姨母說混元之地里草木皆枯，看來是蜚沢的手腳。」

「阿楚，我先去探探路。」般若拿出金扇，楚頷首：「小心些。」

般若應下，影化為金閃逝。

吞佛站在河畔，推衍著這片天地這一段時間的變化，他已將時間回溯，去看看過去這片天地下發生過什麼。

桀驁趴在地上，狗眼裏滿是不忿，但它現在是真不太敢和楚對著幹了。

加上沒有膽小鬼在旁邊煽風點火，它也沒了底氣。ωω

子的聲音幽幽響起：「膽小鬼能將一切重啟，未來能決定前路，說起來，你這個傢伙除了狗厲害，好像最是沒用。」

桀驁目閃爍，抬眼看了下楚，磨牙哼哼道：「老子……我可是命運。」

楚晏溫笑著：「狗命運。」

桀驁：「！！！」你們兄妹倆敢不敢尊重狗！

「你和膽小鬼之間，看似每次都是它背鍋，實則每次出頭的也是你，被記恨的也是你，到頭來，沒討到半點好的也是你。」

楚玩味的盯著它：「你覺得你們還有翻盤的餘地？」

桀驁呲著牙：「就算不能翻盤又怎樣？你以為說這些，老子就會心甘願為你所用？」

桀驁眼裏閃過狡詐之：「你和忌弄出來的迴需要運轉，就需要車軸，就算你們恨我和膽小鬼恨得牙，不還是留我們存在！」

「命運無法被消滅，你們充其量將我們鎮。」

「無法被消滅？」楚挑眉，笑了。

桀驁一噎，眼神開始飄忽。

楚懶洋洋道：「……所以你們哪怕當狗還是當的有恃無恐啊，不是覺得自己死不了，而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們是吧，覺得自己還有價值？」

楚笑瞇瞇說著：「不過，一輛馬車，兩個車就夠了，你猜多出來的那個車會有什麼下場？」

桀驁臉微變。

楚晏溫也輕笑起來：「我想被訛孵出來的蛋，應該會和白吉祥一樣聽話。」

楚扳著手指頭：「是叭，那就只需要一個車了，不聽話的那個抹除了就好，再不然讓咱外公再出一次手，纏線團燒掉也不是不行。」

桀驁狗臉搐。

它曾被東皇纏線團過，那滋味，它絕對不想再會！

這要是在過去，它或許還敢狗，但現在……命運不可被殺死這話已悖論了。

楚垂眸睨著它：「我邊，不留不聽話的狗。」

眸森然冷漠。

桀驁的心在抖，它知道楚為什麼今日只置了膽小鬼，只帶它前來尋找白吉祥了……

同樣的攻心之，只怕膽小鬼那邊也在上演吧。

但是，桀驁有什麼能力反抗呢？

楚就是要讓他們狗咬狗，最乖、最聽話的那個……才有命留下來。

要麼死，要麼被荒神馴服為乖乖狗，只有這一條路……

「姐姐！」吞佛的聲音響起：「有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