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英和黃珍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顯出一抹得意的神,這邊的楊慧蘭滿心都是被刺激之後想要證明自己地位的報復,哪裡還有理智去考慮這件事做了之後對不對,以及能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幾人去了作坊,雲莘幾人正在裡面忙活著,冷不丁的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不小的開門聲,外頭院子裡的方麗並不認識楊慧蘭,見幾人進來了,忙上前阻攔道:“你們是誰,幹啥進來?”
楊慧蘭皺眉,“一個寡婦也能吆三喝四的了!”
方麗心下一沉,手上的作便停住,雲莘從屋子裡出來,看著楊慧蘭,道:“娘,你幹啥?”
楊慧蘭怒氣衝衝,“咋的,我是你娘,我來這看看不行啊?你現在翅膀了,是不是連讓娘看看都不行了?”
雲莘皺眉,有些不耐煩,“娘,您有氣兒到別撒去,別來這裡,我們這接了單子要攆活的,都忙的很,你有啥話等我回去再跟我說。”
雲莘說完,便道:“大家趕的幹活吧,方嬸子,你去弄點水來,把裡頭一。”
方麗點點頭,拎著水桶準備走,可雲莘這番態度卻是刺激到了楊慧蘭,楊慧蘭怒了,上前幾步站在雲莘前,大聲道:“雲莘,你這是什麼態度,跟自己親孃說話,就得這態度嗎?”
雲莘皺眉,“娘,我態度咋了,現在不是鬧著玩的時候,我們在趕著幹活,你爲何要在這時候跟我糾纏什麼態度的問題。”
楊慧蘭氣得不行,臉都白了起來,後的宋巧英見狀,忙上前幾步,笑嘻嘻道:“雲莘啊,你就別生氣了,你娘這也是爲你好嘛……”
雲莘皺眉看了宋巧英一眼,道:“你來幹嘛?”
宋巧英被雲莘這麼一說,有些不好意思了,楊慧蘭急忙道:“你這作坊不都是招人,你宋嬸兒來幫你,你趕給安排安排吧。”
雲莘皺眉,看著楊慧蘭一副頤氣指使的樣子,心裡就來火。
“娘,這作坊如今人都招滿了,用不了那麼多人,你們走吧。”
宋巧英一愣,後的黃珍撇著,“不想找俺們給你來幹活就直說,明明這麼大的作坊,還能多俺們兩個不?”
雲莘抱臂看向黃珍,“是,多你們兩個。”
黃珍被雲莘這麼一堵,氣得不行,故意酸道:“嘖嘖,真是財大氣,有了錢啥都不放在眼裡了,這親孃都不放眼裡更別提咱們了,大嫂啊,咱們走吧。”
宋巧英呸了兩口,跟黃珍一塊兒往外走,楊慧蘭被黃珍的話給刺激到了,氣得子哆嗦,道:“雲莘,你要反了是怎麼的,娘說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雲莘皺眉,“娘說的對,我自然聽,可娘說的不對,我也該都聽著嗎?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的判斷,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娘你就別心這麼多了。”
楊慧蘭聽了雲莘這話,氣得不行,道:“今兒個我就把話撂這,你宋嬸兒是娘答應了找來的,你這麼不僱傭們倆,就是不給娘面子,如果你還想認我這個娘,那就僱傭們,如果你不答應,那咱們以後都不是母,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不相干。”
任誰也想不到楊慧蘭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雲莘也是愣住了,屋子裡的齊霞幾人也是好奇的站出來看。
雲莘看著楊慧蘭扭曲的臉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長舒了一口氣,面沉靜道:“娘,你可是真的想好了?真的要爲了這麼一件外人的小事而上咱們母的分?”
楊慧蘭咬著牙,“雲莘,你就聽娘這一次的,娘是你娘啊,娘怎麼能害你呢?”
雲莘聽著楊慧蘭的話,又看著楊慧蘭的神,覺心中冰涼一片,母分這種事,竟然被楊慧蘭當做隨意掛在上的砝碼來說出,雲莘覺得既心碎,又心痛。
楊慧蘭看著雲莘痛苦的面,也心下覺得不忍,可是想到自己若是就此妥協,那以後在雲莘面前就更加沒有地位和發言權,便咬著牙道:“娘就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吧?”
雲莘失之極,後的齊霞看不下去了,跑上前來道:“楊大妹子,你這是幹啥啊,爲了這麼個小事兒,你值得跟雲莘這麼吵鬧嗎?快別說了,說這話孩子多傷心啊……”
雲莘此時擡起頭來,看著楊慧蘭道:“我知道了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說著,雲莘看著楊慧蘭,一字一句道:“你是我娘,這是不能改變的,可我沒想到你會爲了一件外人的小事來跟我說這種話,茶樓不是我的,作坊也不是我的,爺將這些東西給我是讓我給他賺錢的,如果賺不到錢,我們母子都要捲鋪蓋滾蛋,所以爲了不再過上顛沛流離的日子,我不能順著你的意思來,至於你說的關係,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雲莘說完,便轉道:“齊嬸兒,咱們進去吧。”
楊慧蘭見雲莘轉離開,這才猛然驚醒,急忙大聲道:“雲莘,你站住!”
雲莘轉,看著楊慧蘭。
楊慧蘭咬牙道:“好,你有種,雲莘,既然你非得這樣,那以後我們就不是母,我這就走。”
說著,抹了一把淚轉走了出去。
雲莘皺眉,咬咬脣,宋巧英和黃珍見狀,急忙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齊霞著急,“楊大妹子……楊大妹子……”
雲莘拉住了齊霞準備追出去的子,道:“算了齊嬸兒,隨去吧。”
齊霞看了看雲莘,嘆了一口氣,“雲莘啊,你跟你娘置什麼氣兒啊?”
雲莘輕笑,“沒什麼,這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作坊建了後,就一直不滿意,沒事兒的,自己待幾天就好了。”
齊霞看著雲莘轉進了屋子,瘦削的背影帶著些落寞,齊霞心裡也難起來,想著雲莘的不容易。
這邊楊慧蘭哭著跑了回去,項叔正在院子裡劈柴,見楊慧蘭如此,忙道:“大妹子,你這是咋了?”
楊慧蘭沒說話,匆匆進了屋子,收拾了東西在包袱裡,抱在懷裡就走了出去。
雲莘忙了一下午,晚飯時間纔回宅子,臨走之時,方麗十分擔心,道:“雲莘啊,是不是俺說錯話了,你回去跟你娘說說,俺笨,不會說話,要是讓心裡不舒坦了,俺這就去給賠罪……磕頭賠罪也行……”
雲莘苦笑,搖搖頭道:“沒事的方嬸子,我娘……是因爲別的事,不關你的事。”
方麗心裡疚著,“你給俺們找了地方住還給子默找了活,俺真是對不起你……”
雲莘拍拍的手臂,道:“沒事的方嬸子,事已經過去了,不怪你們。”
雲莘說著,看著站在方麗後的方子默,道:“子默哥哥,你們晚上記得栓好門,虎頭就放這兒給你們放風,這會兒是年了,小小的多了起來,有啥事趕去找我。”
方子默點點頭。
雲莘收拾了東西回家,項叔見雲莘回來了,忙道:“雲莘,你跟你娘是怎麼了?”
雲莘搖搖頭,見廚房裡沒有楊慧蘭的影,道:“我娘呢?沒來做飯?”
項叔皺眉,“下午就跑回來,收拾東西離開了。”
雲莘一愣,張了張想說什麼,最終卻也是沒有說,半晌,才道:“我先回屋了。”
雲莘回了屋子,自己打了熱水沐浴,換了服坐在榻上,著窗外的景發呆。
對於楊慧蘭,雲莘是徹底到失了,可是剛穿越而來,楊慧蘭對自己的照顧和疼,又是不能抹滅的,雲莘心中擔心楊慧蘭會去哪裡,但又怕自己若是找到了,還會說更多傷人心的話。
雲莘煩惱極了,穿上披風套上鞋子,雲莘便搬了把梯子,從後院上了屋頂。
天漸晚,冷上了屋頂,道:“主子,主找您。”
雲莘托腮,“去跟公子說一聲,我一會兒就去。”
冷見雲莘心不好,便也不再多說悄聲退了下去。
雲莘獨自坐在屋頂,靜靜的看著遠的景,從自己剛穿越而來開始,一件件的回憶著以前的事。
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雲莘皺眉,不滿意自己的思緒被打斷,“冷,我說了一會兒就下去。”
雲森笑著坐到雲莘邊,道:“剛纔就說一會兒,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想吹風啊?”
雲莘轉頭,看見一臉笑意的雲森,驚訝道:“大哥?你怎麼……”
雲森笑著,遞給雲莘一個烤紅薯,道:“了吧?趕吃了,我剛烤出來的。”
雲莘笑著接了過來,放在手裡暖和著,雲森道:“小妹,孃的事我已經聽項叔說了,你別太生氣,娘這是糊塗了,總有一天會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的。”
雲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不遠的風景,雲森見仍是悶悶不樂,便道:“小妹,你可不是一般人,怎麼還爲這事兒煩惱了呢?”
雲莘嘆口氣,轉臉看向雲森,道:“大哥,我擔心娘,擔心去了哪裡,會不會有危險,可是我又惱,爲了這麼件別人的小事兒,就要跟我斷絕母關係,我真是不知道,原來這母關係這麼重要的事,在心裡竟然比不過自己的面子。”
雲森連連嘆氣,手摟住了雲莘的肩膀,安道:“別生氣,別生氣,娘啊,許是有什麼苦衷,或者是自己一個人想不開了,你想啊,咱們一家子搬出來之後,大姐和我還有你,咱們仨都是各忙各的,沒空去跟娘說說話了,娘自己一個人,難免會胡思想一些,小妹,娘真心疼咱們仨的,難道你還會懷疑嗎?”
雲莘靠著雲森的肩膀,有些委屈,“大哥,你們看著我跟公子這般好,公子事事順著我,可這宅子終究是公子的,茶樓,酒樓,繡閣,生意都是公子的,咱們如今面上風,可是卻是真正的寄人籬下,端人家的碗。”
雲莘說著,擡起頭來看著雲森,道:“大哥,我只想賺錢,自己蓋一座宅子,過上屬於咱們真正的好日子,靠著別人一時,難道還能靠一輩子不?可是娘不懂,娘總希我們都歸於平淡,不準許我們去追求更多,我接不了,真的,我接不了……”
雲森皺眉,卻是溫的手去著雲莘的臉頰,“小妹,大哥知道你的不容易,大姐也知道,你別難過,娘那邊,我跟大姐會出面,你放心,我剛去找了,娘自己回楊家村了,許是回姥爺家裡去了,沒有事的。”
雲莘沒做聲,心裡卻是放心了下來。
雲森看著雲莘瘦的尖尖的小臉,覺得心中也是疼惜無比,安道:“別往心裡去了,怎麼說也是娘,過段時間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雲莘點點頭,雲森給掰開紅薯,笑著逗著,“吃吧,還熱乎著。”
雲莘笑著點頭,接了過來,雲森把手往懷裡掏了掏,道:“小妹,瞧瞧大哥給你買了啥?”
雲莘疑的眨眨眼睛,又搖頭。
雲森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拿了一個小布包出來,攤在手心裡在雲莘面前打開,手絹裡放著的是一支鑲著蝴蝶花樣的赤金簪子。
雲莘一怔,大眼睛微微彎起來,笑道:“真好看。”
雲森臉紅了紅,將簪子放進雲莘的手裡,道:“小妹,等過年的時候,大哥給你去買一子的服,你就換上吧。”
雲莘一愣,看向雲森,雲森笑著,“大哥啊,希看到小妹漂漂亮亮的樣子,小妹生的好看,不該被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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