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走了,去上班了。
而別墅里的守衛,卻還是一樣的嚴格。
可以帶著小家伙在別墅上上下下的出,卻依舊不得自由,別墅的那道門,是出不去的。
想出去,就得付出代價。
要麼妥協給他機會,與他重新開始。
要麼,置之死地而后生,賭一把。
而,決定賭一把。
因為不愿意給他任何機會,給了他機會,與他在一起,在這樣的況下,只會痛苦一生,永遠都不會快樂的。
好在,現在想見的人已經見到了。
如果賭輸了,也見了最后一面了。
至于見不到的……
至于見不到的,如果真的賭輸了,那就下輩子吧。
而此刻,此刻唐蘇蘇想與小家伙珍惜可能是最后的時。
若說無辜的話,小家伙才是最無辜的一個,他什麼都不知道,卻因為他們,而來到了這個世上,而他們,沒有辦法給予他完整的家庭。
唐蘇蘇突然就想著,要給小家伙留下點什麼才是。
所以,把小家伙帶到了湖邊,又拿了畫,想親手為他描繪一幅。
似乎這麼久以來,都沒有親手給他描繪過一幅畫。
現在想起來,這輩子描繪的最多的人,居然是顧景深。
而這個小家伙,也不是特別的配合,他本就沒有辦法一直乖乖的待在那不的,不是這里停一下,就是那里一下。
但這對于唐蘇蘇來說,才是最真實的。
把真實的在玩耍,笑得純真活潑的人描繪在紙上,在的心里。
“媽媽,你看這個好看嗎?”小家伙又撿了一塊石頭過來,笑瞇瞇的問。
唐蘇蘇溫的看著自己的小寶貝:“你怎麼又撿石頭呀。”
“媽媽,好看嗎?”小家伙繼續問。
唐蘇蘇只好點頭,又把水瓶喂到他里,讓他喝水。
小家伙乖乖的抱著水瓶喝水,喝完了后,這才又看著自己媽媽的畫,突然覺得很驚奇,“媽媽,這是我嗎?”
“恩。”
“媽媽,那上面怎麼沒有你呀?也沒有爸爸,沒有爺爺和姑姑,也沒有小星星,還沒有顧小深呢。”
“因為小寶貝是獨一無二的呀。”
可是,是永遠也不會有顧景深的,這句話,唐蘇蘇無法和他說。
“媽媽,我也想畫,我要畫爸爸媽媽小寶寶,還有好多好多。”
聽著小家伙的話,唐蘇蘇手去了他的臉,眼里都是不舍:“寶貝,要是媽媽不在你邊了,你也要乖乖的聽話,不要哭,好好吃飯,好好長大,知道嗎?”
小家伙不懂,但點點頭,又抱著,在臉上吧唧了一口,笑瞇瞇的說:“媽媽,你以后不要離開了,你離開好久,我好想好想你的。”
“好。”唐蘇蘇哽咽了聲,抱著小家伙也親了一口。
小家伙笑瞇瞇的。
唐蘇蘇繼續這張沒完的畫。
畫了很多張,是小家伙各種角度玩耍的。
等到畫完了之后,看著這個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些天,有觀察過,每到這個點的時候,守衛的人,就會松懈些,因為會午睡,他們也需要休息,便不會那樣時時刻刻的盯著。
而此刻在不遠,就只有一個人守著,另外一個恰好去上廁所了。
唐蘇蘇知道,這是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不會有太多次。
不敢保證說,顧景深今晚回來了之后,會不會在今晚或者是明天早上就把小家伙給送回去了。
然后,弄一份出事的消息,讓所有人相信是真的已經死了,讓從此以后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所以,也不敢賭。
的機會就這麼一次,必須抓住了這個機會。
唐蘇蘇看向那人,淡淡地喊:“你過來一下。”
被顧景深安排在此的保鏢也走了過來,恭敬地:“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我們要午睡了,你幫我帶著孩子,我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
保鏢猶豫了下,回:“夫人,還是我來幫您收拾這些東西吧?”
“不用。”唐蘇蘇拒絕,直接找了一個借口:“這些畫還沒干徹底,你來拿的話,弄壞了怎麼辦!”
保鏢一時間也有些為難,但想想,說得也沒有錯,再有,看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至于要跑的。
畢竟孩子還在這里。
最后便是,保鏢聽了唐蘇蘇的話,去帶了顧時宴小寶寶。
唐蘇蘇則是在收拾了東西,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跟在后面。
顧時宴小寶寶這會也屁顛屁顛往屋里跑,主要的原因就是,剛剛唐蘇蘇讓他喝了不水,這會他想尿尿了,忍不住了。
小家伙往屋里跑,保鏢怕他摔了,連忙跟著,再加上這些天也沒有出什麼事,一時間就有些放松了警惕。
等到保鏢把顧時宴小寶寶安全帶回屋子,讓傭人帶著去洗手間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唐蘇蘇沒有跟上來。
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了。
而唐蘇蘇,一直就那樣遠遠地著小家伙離去的影,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最后一眼了。
如果是,只能把此刻這一幕永遠的牢記住。
不愿讓小家伙看到這麼殘忍一幕的,只能先找個借口,讓人先把他帶走。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后,著那個方向,眼里含著淚花,喃喃地說:“對不起,我的小寶貝,如果將來媽媽不能在你邊,你一定要好好的,健健康康長大。”
喃喃自語完了,又把畫好的畫整整齊齊放好,用東西給著,免得被吹跑了。
如果賭輸了,那麼這就是在這個世上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了。
只愿他,平安喜樂健康地長大。
隨后,帶著決絕的心,著后的湖心,眼神狠厲,縱一躍,跳了下去。
在賭。
拿自己命在賭,賭那些人會送去醫院。
而,也就只能用這種方式,選擇離開這里。
如果賭輸了,大不了就是命喪于此。
可如果賭贏了,便可以擺顧景深的囚。
絕不會給他機會,讓他給自己弄一份假的死亡證明,更不會讓他囚自己一輩子。
只要離開了這里,就自由了。
當水淹沒的時候,再一次到了當年的那種死亡覺。
當年一心求死,但如今,有牽掛。
而,只能等待,等待有人發現,等待有人來救,送去醫院。
算好了時間的。
很快,就在快要窒息昏迷的時候,聽到了岸邊傳來的聲音,各種慌的聲音。
知道,這一場,應該賭贏了。
可是……
可是好痛。
哪里都在痛著,似乎是越來越困難,越來越要睜不開眼了。
想抓住什麼,卻發現,好像什麼也抓不住。
而耳邊,好像傳來了有人喊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蘇蘇……蘇蘇……”
聽到了。
可是,是誰在喊呢?
是誰?
想睜開眼看看究竟是誰,卻怎麼也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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