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收尾一向很小心，給每個人上蔽符之后一路向前。

“那個……姐姐，我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林渡無辜地看向崔瑜君，“誰？”

崔瑜君口而出，“狗男人。”

晏青神震撼瞳孔地震：？

夏天無依舊沒什麼表，只是眼睛比原先睜大了些：？

林渡抬眉，言辭冷靜，“哦，那你想怎麼辦呢？”

崔瑜君無端覺得林渡有些奇怪，垂著眼睛，似乎在想什麼，角含著一點深沉的笑，莫名就讓人覺得……像是在給人挖坑。

林渡已經在腦中盤算完了，接著抬眸，“你對那個狗男人當真沒有毫留？”

崔瑜君愣了一下，“狗男人是長得帥，但……干的事太狗，把鵝……鵝大雪都禍害了……嗯。”

忽然意識到林渡是直接和說話的，夏天無也能聽見。

崔瑜君一雙眼睛無比真誠，被自己胡說八道的急智所折服。

林渡忍俊不，低頭悶笑。

果然是年人了，雖然不一定聰明，但至是清醒的，看話本兒不會搖自己的三觀啊。

崔瑜君又咬了咬，小聲道，“但是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崔瑜君深吸了一口氣，目堅定了起來，“他是我的同門師弟，單憑他是為我而去的，我也不能棄之不管。”

已經從方才晏青和林渡的對話中聽出來了，崖底很危險，有只比他們境界更高的妖，而妖被激怒，巫曦離得最近。

崔瑜君正道，“我不是要姐姐幫忙的意思，自己的事我會你自己做的！絕不會干出那種道德綁架的事！”

命運的浪可以愚弄所有人，但其中的人，也只能隨波逐流。

若要逆水行舟，那也要看舟究竟愿不愿意渡人。

林渡本來就不在劇之中，崔瑜君知道自己其實并不該拉進來的。

只是獨在異鄉久了，見到同鄉人，總會喜不自勝到失態。

林渡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是他的債主，他現在的確還不能死。”

救命之恩大過天，巫曦費心費力為了救治崔瑜君，除卻不確定的外，更多地也是道義和責任。

最主要……錢還沒還清呢！

說著，估算了一下時間，“晏青帶著東西先趕回去，新鮮的，不能耽擱。”

晏青點了點頭，有些憾，雖然這個崔瑜君一開口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有點奇形怪狀的，但后面這句話倒是清正，不算辱沒名門正道。

他沖崔瑜君點點頭，接著背上被林渡了好幾個靈符，一溜煙就竄了出去，連空中的靈力拖尾都沒留下。

林渡轉頭看向了崔瑜君，“走吧，回去撈人。”

撈人之前，讓先換服，雖然蒙著面下去的，況倉促，還有瘴氣遮掩，巫曦應該認不出來，但折回去就不一定了。

還是換打扮的好。

坑完人再扮演救命恩人，又撈一筆，劃算。

夏天無看著林渡掏出陣盤設了結界換了外袍再出來，言又止，“你……換了跟沒換有區別嗎？”

林渡瞪大了眼睛，指著服邊邊的暗紋，“上一件是松竹暗紋的，這一件是海水崖的暗紋，上一件是蒼綠，這一件是蒼青。”

夏天無：……恕眼拙，沒什麼區別。

崔瑜君抬頭看天，好像年紀輕輕就瞎了，不然怎麼看不出來林渡換裝前后有什麼不一樣。

林渡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跟不懂蒼有很多種的人講話了。”

分明是清瘦的一個人，轉頭飛向那崖邊的時候卻像無上宗冬日被喂得太飽的灰麻雀。

崔瑜君小聲問道，“林道友生氣了？”

夏天無想了想，“假的。”

小師叔真的生氣的時候是本不會沖人發脾氣，至不會對發脾氣。

林渡當然沒有生氣，在給自己爭取一點單獨和系統對峙的時間。

“我有個辦法，現在就能揪出來那個所謂的系統。”

“但需要你明確告訴我，系統究竟是什麼？”

不否認科技的存在，或許更高維的世界，真的有系統這種東西，但來明界這麼久，除卻天道規則之外，還有太多太多細節了。

從凡俗界走了一遭，加上和危止的對話，讓明白了一些東西。

比如……不過皮囊，魂魄才是最主要的。

佛門是有正統奪舍功法的，只不過有非常多的條件和限制以及功德需求。

與其說是奪舍，不如說是轉世。

【……你要干什麼？兵行險著可不好。】

“神識力量支撐不了多，對面的力量比我，或者說比你強，我只是想要……快刀斬麻。”

林渡語速很快，“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人、魔、妖、鬼，所有有自我意識的種，都有的東西，是你想的那樣。】

系統不不愿。

“你能不能講點人話，用中州話來說，是魂，對嗎？”

【……我講的不是人話是什麼？】

林渡已經有一次自由落了，風極凜冽，的下落速度也極快。

“當然是……鬼話啊。”臉上浮現了一點笑意。

理意義上的，鬼話。

【不要罵你自己。】

“無所謂，我狠起來連我自己都罵。”

這一回，沒有飛巖狐的阻礙，那群小東西這會兒嚇得哆哆嗦嗦地趴在巖壁上，恨不得裝作自己不存在。

強大的威讓周圍所有的生靈都說不出話。

林渡目力很好，一眼看到了還在和那條蛇纏斗，逐漸落下風的巫曦。

金閃閃的，非常醒目，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歸元宗的弟子到哪兒都穿這套服了，是好找人的。

“魂如何控制另一個完整的魂魄？寄生？”

【……崔瑜君上的，是寄生，想要發布任務的說話的話，至也是類似于閻野留下一道神念，但如果徹底拿魂魄，應當需要的神識，或者說魂力更大，差不多類似于寄生。】

【你到底想干什麼？】

林渡調起靈力，接著一道神識再度傳崔瑜君的神府之中，一道神識傳音傳夏天無的神府中。

差點沒跟上林渡的兩人臉上表皆是一滯。

“小度，收回神識隔絕，至于你，等此間事了，我們再來算賬，你也有時間，準備好合理的說辭。”

崖壁一側，金白的影不斷避讓，卻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靈力枯竭，力支，威也讓他經脈靈力運轉越發滯，揮出的劍氣不復初時犀利。

這只蛇在幾乎沒有太多靈韻磁場異常的崖底，居然也能長到化丹期七階，應該就等著這株墨霜玄花，好吞吃進階，盤中餐被人搶奪，自然窮追不舍。

妖化丹期七階，實力約等于騰云境大圓滿。

又是一道攻擊襲來，巫曦絕地提起了劍。

就在龐大的翠綠妖力輕易地破開那道劍氣，就要重擊向巫曦之時，一道冷冽無比的靈從天而降。

至寒之氣席卷整個崖底，一瞬間，騰云境中期的靈力威發開來，帶著常人難以忍的刺骨寒霜，將那一擊妖力直接凍在了空中。

一道無論何時聽了都人想捂錢包的散漫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巫師侄，你不行啊。”

青人影手持寒凜凜的浮生扇，眉眼戲謔。

巫曦：……要不他還是先死一死吧，他真的一顆靈石都沒有了！